长公主天天想谋反(穿书)(194)+番外
甚至有几个年纪大的,惯会倚老卖老的,被气得胡子都快掉光了,干脆辞官回家抱孙子去了。
这官谁爱当谁当,谁爱受气谁去,他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唯独只有告病回家的林相,突然之间病好了,美滋滋地被请了回去,继续当他的老丞相。
而在越州,除夕那日,摇光命人给每家每户送去了红封,说是谢百姓之恩,要与民同乐,百姓们感恩戴德,每每上香的时候都顺带着提一嘴儿,让菩萨一定要保佑他们的殿下一直平安喜乐,貌美如花。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就为了过一个好年,只希望啊,这新的一年,一切都太太平平,安安稳稳啊。
一入了冬,摇光却愈发懒了,上次为了救洛衍书落入天神谷底的江里后,便留下了后遗症,受不得冷,一受冷这骨头就有些钻心的疼。
于是总是倚在榻上,裹着严严实实的狐裘,烘着银丝碳,也不起来活泛活泛身子,一天到晚躺着,懒得愈发不像样子。
她每日里最常做的事儿,就是翻着账本,看着越州和王府的收入都蹭蹭蹭往上涨,体验着暴富的快乐,呵呵傻笑。
瑞雪兆丰年,来年必定又是一个大丰收年啊。
而一直到了除夕这日,左言并着红豆才回到了王府,左言消瘦了不少,神色依然是故作少年老成的模样,红豆倒是又丰腴了些,不过瞧着倒多了几分稳重。
听得他二人回来了,摇光才悠悠地下了榻,到了前厅,往上首一坐,斜斜一靠,端了杯茶,茶盖轻轻拨了拨水面,抿了一口,而后又轻轻放下。
全程并未瞧跪着的二人一眼。
他们知道殿下这是真的生气了。
红豆心里便有些急,却又觉得委屈,嘴一瘪,眼泪“吧嗒吧嗒”就落下来了。
摇光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她这一哭给哭心软了,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你哭什么?本王这还没说话呢。”
左言忙说道:“回禀殿下,此事并不怪红豆姑娘,是属下因为私事自作主张,擅离职守,还撒谎骗了殿下,红豆姑娘只是放心不下属下遂才跟去了。殿下若是要责罚,便责罚左言一人吧。”
摇光拢了拢身上的狐裘,笑了笑:“左言,你以为本王气的是你的擅离职守?”
“属下自知还有其他许多错行,甘愿受罚。”
“好,罚。按军规,你即刻便去领二十鞭刑。”摇光冷冷说道。
“殿下!”屋里顿时响起了玲珑和红豆的惊呼。
“殿下,如今寒冬腊月,除去上衣以受鞭刑,会要了左公子的命呀!”玲珑连忙也在左言身边跪下了。
左言却毫不动容:“属下领罚。”
红豆知道他又犯了倔,忙跪着往前挪了几步:“殿下,左言他真的不是有意的,殿下饶过他,罚红豆便是。”
摇光冷冷地笑了:“你求的什么情?我倒是想问问左言,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本王不清楚吗?你除非是别无选择,否则你断然不会如此行事。我信你,所以我并未派人去找你,可是你们呢?你们何曾信过我?在你们心里我竟是如此不通人情吗?你们要走,与我说一声何妨,告我一声归期又有何妨?左言,你难道不知,我亦会担心于你吗?”
少年沉默地跪立着,一言也不发。
摇光这才发现,他长高了不少,肩也宽了,清秀的面容也多了几分俊挺。
然而他沉默地跪立着时,依然还是那少年的倔强。
两人便这般僵持着,红豆和玲珑在一旁瞧着也不敢说话,屋里陷入了沉默。
终于,左言开口了:“殿下,不是左言不愿告知归期,而是左言,未知归期。”
语气平静无澜,似古井无波,短短一句话,却莫名让摇光感觉到了一丝悲戚。
她突然不敢问下去了。
紧了狐裘,站起身,说道:“罢了,大过年的,图个喜庆,过去的便过去了,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晚上还要守岁呢。”
而后便匆匆回了房间。
剩下玲珑和红豆忙扶起了左言,玲珑问道:“左公子可都恢复好了?如今眼睛可都瞧得见了?”
左言淡淡道:“无妨。”
红豆却抹了抹眼泪:“他眼睛大抵是看得见了,但是到了夜里还是有些看不清,需要人扶着,以后还要慢慢将养。背上也留下了好大一块儿疤,大夫说这灼伤的疤痕,怕是这辈子都不能褪了。”
玲珑叹了口气:“左公子此番忠心救主,才负了伤,为何偏不愿意告知殿下?”
“殿下曾救过我的命,这是我该还她的,不足挂齿。”左言淡淡留下一句话后便离开了。
红豆痴痴看着他的背影,泪就那样顺着脸颊滑落,直直掉在地上,“啪嗒”一声便碎了。
玲珑看了看左言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看红豆,摇了摇头,牵着她的手便往内院去了。
她知晓左言为何执意不愿告知殿下,这世间有的情,如果注定得不到回应,那不若就深深埋起来,不要让她知晓,否则只是被爱之人无谓的负担。
他们都是聪明的人,却乐于装傻。
不过到底是除夕,所有人都选择性遗忘了那段有些不愉快的小插曲,到了夜里,一群人依旧热热闹闹地围了一桌子吃年夜饭,就连自诩“闭关”的苏珩也换了身新衣出席了。
摇光认得,那身新衣是安梓萱做的。
因着没有外人,所以玲珑红豆也就和摇光、苏珩还有左言一道做上了桌子,有说有笑,倒也吃得热闹。
可是摇光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她总期望着会突然有门人来告诉她有客人求见,她便骂骂咧咧一句,是哪个不知趣的家伙除夕夜上别人家来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