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后漂亮万人嫌成了团宠(107)
元澈立马顺水推舟,任他牵回了屋里,还顺带贴心关了门,腼腆道:“天色已晚,事不宜迟,咱们赶紧休息吧!”
裴若觉得他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在马车上,他以为要发生点什么时,表现得十分局促,如同随时准备逃跑的小兽,警觉不安;这会儿倒转了性,瞧着依依不舍,黏人得很,一刻也离不开。
裴若承认,他上瘾了。
元澈脱了随便套的外袍,背过身商量道:“我睡外面?”
少年的身形还未完全长开,如抽条柳枝,腰身极薄,取下叮叮当当的蹀躞带和外袍,便没什么肉了,头发散下来,更显稚气清瘦。
裴若的声音有些沙:“殿下想睡哪里,便睡哪里,不必顾忌某。”
他分明没动,晦暗的目光却好似有温度似的,在脊背爬了一遭,酥酥麻麻。
压低的嗓音滚入耳中,元澈脸颊发烫,爬上床榻,快速给自己盖上了锦被,强作镇定:“那……我就睡这儿!”
裴若应了一声,转身似还要处理公文,元澈见此马上钻出了被子:“裴兄,你不睡?”
青年轻叹道:“殿下,某吹蜡烛。”
元澈眼巴巴地等着,果然看他依言吹灭了灯烛,缓步走回床前。
窸窣脱去外衫的声音过后,身边微微凹陷,是裴若躺了下来。
元澈此时才开始后知后觉地紧张。
他暗恼自己忘将客房的被子也带过来,如今二人同盖一被,万一惹得裴兄受了风寒怎么办?
好在裴若十分守礼,睡姿中规中矩,给他留了足够宽的空间。
说不清为什么,先前高床软枕,迟迟无法入眠,这会儿两人挤一床,眼皮倒开始下坠。
元澈规矩地躺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悄悄勾了勾裴若的手。
他悄声道:“裴兄,好梦?”
裴若似乎笑了一声,转头看着他:“嗯,好梦。”
半夜。
少年睡前保证过的“睡相很乖”毫无约束力。
许是当真做了好梦,元澈完全忘记了身边有人,睡得无比放肆,把裴若挤到了床边还不止休,头也靠了上来,柔软温热的面颊贴在青年胸口,嘟囔着什么梦话。
从未有人胆敢这样对他。
裴若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地将人揽住,掖了掖被角。
秋夜温暖,想必是场好眠。
……
第二日。
老亲王从宫里回来,面色凝重,顾不得训斥元澈夜不归宿,先说了个大消息。
——今日早朝,太子被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好好训斥了一顿。
第066章 外勤
骤然听说太子被训,元澈很是震惊。
身为男主,陆天枢在原剧情中地位十分稳固,王爷还有被皇帝猜忌的坎,陆天枢没有,一切波折都给了他的个人感情线。
其他皇子小打小闹不仅未动摇他的地位,反而为他的事业添砖加瓦,更显他能力出色。
这次老乡和裴若竟联手,竟真撼动了太子牢不可破的地位?
元澈心头震惊,面上却装作不知,担忧道:“太子哥哥做错了事么?”
老亲王摇头叹气:“太子昨夜饮酒无状,今儿险些误了早朝。近来中书令严抓点卯,可不正撞档口?再者,陛下正因郑伯侯失利之事怒着呢。”
虽有损太子颜面,却也不失为一种管教。
元澈捕捉到了其中关键词:“郑伯侯出师不利?”
谈到军事,老亲王严肃起来:“郑伯侯兵初至丹州,就被一小股凉国精兵埋伏冲散,被迫退回城内闭守。”
“不可取么?”元澈觉得闭守也算正确的选择。
老亲王看出他的想法,摇头道:“他若能沉心守好便也罢了,偏生心思急躁,第二日夜里出兵偷袭凉国营地,被尖哨发现踪迹,折损了上百人马。”
元澈诧异道:“他还没摸清敌营情况和动向,怎敢贸然出兵?”
连他都懂的道理,郑伯侯未免太小瞧敌人。
想到折损的人马,老亲王有些心疼,眉头紧皱:“此人脾气急躁,不适合统兵作战,为父与其他人联名递了折子,恳请另换他人,陛下亦有此意,散朝留了张侍中和御史大夫田大人商议,约莫明日便会宣旨。”
他低头,摸了摸独子的头:“澈哥儿,若父王再次出征,你要照顾好你娘亲,知道么?”
……
东宫,外殿。
碧眸华裳的男子下了步撵,挥手示意仆从退下,问:“太子殿下何在?”
宫人上前行了一礼:“见过王爷,太子正在殿后园内写诗。”
陆九渊凝眉,又问:“他这几日都未去书轩?”
宫人迟疑了一下,似觉得不好回答:“有时仍去书轩,请少保等人探讨事务,但多数时候都在殿中休憩,许是饮酒伤了身。”
陆九渊长长叹息一声,道:“你下去罢。”
不知他这侄儿撞了什么邪,又是饮酒,又是被斥,索性惫懒起来,整日沉沦写诗,还不许仆人给皇后报信。
惹得他一个刚回京的人,被皇后急急托了情,不得不来探望。
殿后园中,身着明黄色衣袍的温润青年听见脚步,搁下笔,眼中有淡淡的憔悴:“王叔。”
陆九渊将他打量一番,挑眉道:“殿下是在藏拙?”
精气神没变,只是疲惫些,他总算能放下心了。
陆天枢微笑道:“王叔,你信梦么?”
不等陆九渊回答,他自顾自道:“本宫这几日,总在做同一个梦。"
"梦里,一切皆通途坦荡,天从人愿。二弟去了封地,三妹亦未入朝历练,中书门下、新科状元、御史监察都以本宫为重,不敢违逆半分……待到最后,本宫承继大统,元弟作了帝后,他答应留在宫中,永远伴在本宫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