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后漂亮万人嫌成了团宠(136)
陈陵虽身在临州,却知晓许多京城的人和事。
“凌大人?不成不成,那人瞧着刚直,实则最爱背后行贿。兵部侍郎是他舅舅的好友,怎会不给他行方便?”
“郑伯侯之事早有端倪,他原先外放,便是因与俞国公家的次子起了争执,将人打伤,昨年才回京,可惜眼皮子着实太浅了。”
“这三公主真叫人有些出乎意料,无甚根基,却撞上了好时机,殿下何不同风起?”
元澈听他以旁观者清的角度分析了一大通朝中官员利弊,大感新鲜,待晚上裴怀虚来陈宅用膳时,偷偷问他:“是不是你跟他说的?”
裴怀虚轻挑眉毛:“陈家虽不入仕,却也有自己的消息途径,何须某多嘴?”
他就膳也没换常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昨晚的轻松惬意已尽数去除。
“还要再回官署?”元澈问。
裴怀虚颔首,算是应了。
他替元澈布了一筷子菜,嘱咐道:“这几日恐怕有些别的事,殿下且安心在陈宅住着,待某解决完,咱们便去丹州。”
“丹州情况有变?”
“不好说。”裴怀虚停顿了一下,道:“先去看看再说罢。”
晚膳后,他果真一刻也没留,径自去了官署。
元澈从中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想了想,告别道:“陈公,我先回客栈去等裴兄,多谢这两日款待。”
“殿下何必就走呢?在寒舍住着也不妨。”陈陵挽留道:“若要去官署,在下这就派轿子护送。”
元澈摇摇头:“一干文书俱在客栈,裴兄这般繁忙,我理应分担些才是。陈公不必多留,下次有缘必将再会。”
陈陵再三挽留,少年依然回了客栈。
说到文书,他正好想起来,把近日到的书信仔细翻了翻。往常这些东西都是裴怀虚批阅,有事再报给他,他亲自过目的只有王府家书和陆璇玑的信。
如今再看,他才发现京城方面祥和得近乎诡异。
朝堂因丹州局势大好,加之他主动请缨抓捕郑伯侯而风波暂歇。但到底缺了中书令坐镇,估计平静不了太久。
元澈翻到最后,丹州的消息一直不太多,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发现凉国军营异动上。
他想再找找还有没有漏看的书信,起身时,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甘甜腥气。
血腥味?
元澈心中一凛,在屋子里四处找了找,最后找到斗柜与床的缝隙之间。
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他用剑柄拨了拨,拨出一块带血的纱布。
纱布颜色很新,上面暗色的血却已经凝固,看得人有点惊悚。
元澈惊恐地拎着纱布:“刀刀,我屋里进贼了。”
【……】
他马上疑神疑鬼地翻箱倒柜,既想翻出点什么,又怕翻出点什么。
屋内找了几圈,最终除了这块纱布一无所获。
“好吧,超级侦探,认真办案!”
少年摸着下巴,摆出一个思考的姿势:“线索一,窗户上有个很浅的脚印;线索二,没有侍卫禀报有人进屋,也就是说来人来去都没走正门;第三,屋内没有失窃,说明这个小偷不爱钱财。”
不爱钱,又没伤人,难道……
他立马跑去裴怀虚房中检查。
裴怀虚房间里就更没有东西了,连白纸都不剩一张,尽数被他带去了官衙,想来是有所防备。
如此看来,小偷十分谨慎,武功很好,即便受了伤,也没留下过多痕迹,直奔他的房间而来,估计踩过点。
元澈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
少年微惊,下意识把纱布丢回角落,脚步停在门前,十分陌生。
“殿下。”侍卫的声音。
元澈定了定神:“何事?”
“裴大人命小人带话,大人今晚回来得晚,请殿下不必等候,可以先行就寝。”
元澈应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裴怀虚知道他回了客栈不奇怪,但特地让侍卫当着其他人的面带话,似乎不是那人的作风。
元澈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
入夜,丹州城外一百里。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火把亮起,荧荧煌煌,照得夏国的营帐通明。
将领们个个眉头深锁,看着沙盘沉思。
近日交战,大夏这边都已经准备好喝庆功酒了,熟料敌军突然改了打法,以攻为守,还没反应过来的夏国士兵节节败退,被凉国太子反压回了两百里。
这可不是什么好势头。
在骁骑将军为重新布置战局心烦的时候,凉国营帐这边却是气氛热络。
“这件如何?”异族男子披一件青色华服,蹬在宝座上,左右转动身子,欣赏黄铜镜中的自己。
华服由孔雀羽织成,每一眼中都镶着翡翠宝石,金线滚边,如此珠光宝气的一件衣裳,却压不住他凌厉得过分的容貌。
捧镜的两个小兵连忙夸赞:“王穿什么都好看,王生来就英武非凡,容貌堪比天神!”
乌恩其却把衣裳往旁一扔,改为比划另一件赤黑色衣裳:“要不还是这件?哈度叶爱穿红色,我也穿红色,到时候旁人一见,定会觉得我俩登对。”
不等小兵再夸,他又说:“不好不好,这件太素,哈度叶不一定能看到我,还是这件蓝色的吧!”
男子轮番披了四五件衣裳,没有一件满意的,气得他把衣裳一扔,懒洋洋靠回了宝座上。
“王,您看……”
乌恩其摆摆手:“告诉王庭,不必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