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后漂亮万人嫌成了团宠(94)
不到一刻钟,他就被复杂的账目绕晕了脑子,觉得自己像个办公室主任,还是没有工资的那种。
“另外,徐大人今天下朝后递来消息。”张主簿斟酌道:“那位凉国太子,世子可还记得?他昨日自个儿逃了!”
元澈眼皮一颤。
他不仅知道,而且,乌恩其正是被裴兄当着他面,亲自带人撵走的。
“世子爷,你说此人好端端的,私自潜逃作甚么?”
少年支吾了一声:“啊,他怎么就逃了呢?”
“依我看,八九不离十,与太子殿下秋猎遇刺那事有关。”张主簿捻着长须道:“他这一逃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今日早朝,朝中还为派谁去追捕此人吵了好一阵子,傅大学士奏请陛下遣人八百里加急告知咱老爷,而且还指名要派爷您去抓人。”
“我?”元澈指着自己:“就我这样……抓人?”
他这会儿还是个“伤员”呢,皇帝亲自允许养伤的,那劳什子“傅大学士”这么没眼色?
张主簿道:“自然没成,被中书令大人否决了,他说殿下旧伤未愈,便急急派出去追杀,倒显得我朝中无人了似的。”
元澈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中书和侍中等人就去了内殿开小会,命其他人自行散朝。方才说,已择定了郑伯侯,诏书一会儿就写好送去呢。”
听到这里,元澈才松了口气。
感谢中书令!
——他才刚刚和裴兄袒露了心迹,哪有甜头都不让人尝一口,就把人派去加班的?
不过说到加班,他倒是想起一事。
“秋空,你派人到裴府问问,看裴兄几时散值?晚膳可有安排?”
眼看少年郎兴奋地起身,就要离开,张主簿马上阻拦道:“世子爷!这些还没处理完呢!”
“账目送去母妃那儿,我不看了!寿礼不错,你下午自己去找主管领库房钥匙就行,哦对了家书我也看过了,一并送到娘亲那……我还有事先走了!”
元澈急急一口气说完,半点也不想耽误,兴致高昂地叫上外头小厮。
“走,陪我去给裴兄挑点礼物!”
……
二皇子府。
陆天权处理完手上公务,淡淡问:“昨日派去的人回来没有?”
亲信道:“已在外面候着了。”
陆天权扬了扬下巴,亲信会意,将外面的人叫了进来。
来人进了门,单膝下跪,道:“殿下,卑职查到了!凉国太子离开前,私自去了冷宫偏殿。”
陆天权正洗去手上墨迹,闻言狠狠皱眉,沉声道:“他去冷宫作甚么?”
真是不怕死。
“见了废妃,图雅氏。”
有些陌生的名字,陆天权惊诧地挑起一边眉毛。
他仔细回想许久,才想起图雅氏是凉国昔年进贡的贡女之一,被先帝赐给当今皇帝,小产后发了疯,从此长居冷宫。
因凉国贡男贡女从未留下后裔,故而一个废妃的死活,根本无人在意。
男人陷入沉思,擦干手,脑中忽然灵光一现。
乌恩其曾告诉自己,他有个皇帝都不知道的秘密,并以此作为交换,想求得他的合作。
难道……他豁然开朗,连声道:“竟然如此……果然如此!”
若乌恩其当真是图雅氏掩藏下来的血脉,的确有资格入局。
乾坤未定,突遇变数,陆天权脸色阴沉了几分。
他吩咐道:“请傅大学士来府中,就说有事相商。”
一顶轿子秘低调停在二皇子府角门时,文渊阁的梧桐刚落下第一片黄叶。
明媚的黄与阁中淡紫成了映衬,紫袍青年手持一管笔,面色淡淡地批着折子。
僚属疾行进来,低声往他耳边汇报了几句。
裴怀虚笔端一停,笑笑:“倒是聪明一回。不用管,继续盯着。”
“是。”僚属又道:“太子那处,听说您阻拦元世子出京,底下人有些蠢蠢欲动,您看……”
裴怀虚淡淡道:“他要装伤避风头,最好避个彻底。若沉不住气,可是要吃大亏的。”
海德适时上前来,为他斟了一杯茶。
他搁下笔,吩咐道:“这两日早朝严抓点卯,新科进士那处不急任用,待本官考课一番。”
僚属领命而去,海德把茶端到他面前,问:“那陈家主呢?”
大人把时间都花在公务和元世子身上,倒显得今日抵达京城的临州陈家主不像回事了。
“他?”裴若颔首抿唇,笑了笑:“旧友相逢,的确该请顿好酒,但不是今日。”
今日已被某个回味过来的家伙定了下来。
海德也笑了:“是,陈家主定会理解的。”
自打认识元世子,大人愉悦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这不,知晓元世子去晚松巷的小院打听,还专程到宫门等大人散值,说是接他“下班”,大人眼瞅着心情不错,整整大半日未训斥一人。
申初时分,宫闱各处机关散值。
裴怀虚出了宫门,遥见身披海棠红外袍的少年郎骑着白马,环抱花束,立于霜风之中。
他无一处不整齐精致,一看便知精心装扮过,在一众软轿马车里分外出挑。
少年眉目生出笑意,冲他招了招手,嗓音清亮:“裴兄!”
第059章 桂宴
待裴若到了近前,元澈下马,冲他递去一大束洒金熟宣包裹的芍药。
青年眉目柔和了许多,温声道:“送某的?”
少年点头。
他便接过花束,花瓣娇柔依偎在雪白宣纸之中,嫩白浅粉,偶夹一两枝熟红凝艳,盈盈不堪一握。
元澈摸着马鬃,弯着眸子问:“晚上去翠金坊好不好?我定好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