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皇子:司医生宠夫不要太过分(39)+番外
听到医院二字,司循下意识抗拒,不知想到什么恐惧的事情,突然发出不安的喘息声,连带僵硬在胸前的右手也开始簌簌发抖。
司锦年赶忙安慰:“你不是一直想去我的工作单位看看吗?我全程陪着你,不让他们碰你,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当度假好不好?”
“我……自己……嗬……可以不用……嗬嗬……雾化……”
话都说不好,哪有什么力气咳痰。
司循清醒了点,开始努力表达自己的意愿,一句话说完,又开始压抑的咳嗽。
司锦年无奈又心疼:“好吧,你用力自己咳出来,我们就不去医院。”
他不愿让司循白白受罪,更不愿打着「为你好」的名义,违背他的想法。
毕竟,治病重要,病人的心情也同样重要。
压舌板塞入口中,司锦年温柔提醒司循头部稍低,趁他喉咙被刺激干呕的时候,另一只手猛的拍在他后背的病灶处。
“呃咳咳咳咳!”
压根毫无心理建设的司循一手按在心口,一手紧抓着被子。随着两肩不断向前耸动,激咳似脱水的暴露在烈日下的一条人鱼,眼尾殷红,脸色憋的青白,浑身大汗淋漓,却迟迟不见淤堵在气管中的痰块出来。
“司循,深呼吸,我们再试一次。”
司锦年不是没有护理技术,他在国外或多或少学过一点,但作为布兰克教授的爱徒,谁又敢使唤他、大材小用呢?
听到再来一遍这句话,司循眼角滑泪,生不如死。他使劲的摇头拒绝,呼吸瞬间更重更急:“不嗬……嗬嗬……”
烂泥般歪倒在司锦年怀里,司循冷汗涔涔,他认命的想说自己同意去医院做雾化,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又开始短促而吃力的喘息。
“咳咳……咳咳咳!”
“司循、司循!”
眼前明灭不断,闭气时间久了,唇和指甲都染上刺眼的青紫。
怎么能由着病人的性子来折腾呢?!
司锦年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赶忙拿起桌上的支气管扩张剂,捏开他被口水流湿的下巴,向嘴里着急喷了两下。
“呃……”
“好点的话,你就眨眨眼睛。”
这种情况下司锦年还能保持镇定,完全是医生的本能在支持他。
片刻,司循听话的阖了阖眼皮,呼吸听起来比刚刚稍微平稳了些,但气管里明显的呼噜声却没有消失。这一番罪受完,司循肺部连带胸口疼的厉害,他知道逃不过去医院被安排的命运,心如死灰疲惫的昏了过去。
天将将明的时候,火车才晚点到站。
司锦年让白敬臣跟沈铭带好行李箱、推上轮椅,自己则打横裹着毯子抱司循下车,没有跟云晓告别,甚至没有让士兵知会一声。
就这么悄悄的走了。
六点吸氧,八点办理完住院手续。
司循的雾化、吸痰不是司锦年亲手做的,但华洋医院的护士很专业,不到半个小时便推着仪器离开了病房。
“司医生,有你电话打进来。”
担心吊瓶流速太快会加重心脏负担,司锦年调慢点滴的时候,同办公室的女医生敲门叫他。
司锦年疑惑的皱起了眉头:“谁啊?”
女医生道:“是个女生,说叫云晓。”
“不认识,挂了吧。”
司锦年冷漠回应,对女医生示意表示感谢。
幽怨的目光落在从白色被子里伸出的导尿管上,住院虽被安排在单人病房,但医院配置有限,小小一间没有洗漱、如厕的地方。司循打了镇定剂尚在昏睡,他不方便移动,又控制不住小便,没办法只能同意护士的建议。
他拉过椅子坐在司循身边,明明出发前还好好的人,不过离开几日就又清瘦了许多。到底在上京发生了什么,司锦年已经不想再去纠结了,从回国的第一天他就看的很明白,这个年代烧杀抢掠没有秩序,如果凡事都寻个公平公正,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白日作梦。
或许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带司循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氧气面罩下呼出薄薄一层雾气,司锦年轻轻捏了捏司循冰冷的手心,想要他快快醒来,又想让他安心休息。
尿液顺着管子缓缓流进集尿袋,或许司循感受到了,也或许没有。寂静的病房略显昏暗,只有医疗设备的声音和司循微弱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司锦年心疼无以言喻,人生第一次有了迷茫的感觉。
第38章 全部销毁
「展信舒颜,见字如晤。
小学弟,猜猜这张照片上的我在哪里?没错!你肯定猜不到,现在我已经离开黾东,到苏黎世读博了。这里没有战乱,还算安稳,你那里呢?有没有遇到危险?代我问候司先生的身体,因为我也帮布兰克教授问候你了。
黾东军决定攻占民国这一年,不少拥护和平的外国人纷纷撤离黾东,其中就包括布兰克教授。你走后的第三个月,他老人家带着女儿回了老家就职,让我转告你新地址:苏黎世,弗里堡州,贝尔蒂尼34号。
没错,就是我隔壁州,车程只有79公里。
索菲亚小天使长高了一点,上次去看她的时候,她缠着我说想你,要给你写信寄娃娃。我跟她说邮费太贵,她就舍不得那点零花钱了。
我这里、布兰克教授这里、索菲亚这里都很好。
我不知道你那里的情况,但如果你想再出国的话,我不建议你再去黾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