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皇子:司医生宠夫不要太过分(76)+番外
白敬臣惊的满眼无措:“啊?!”
“把枪……给我……”
他极为克制的忍着闷咳,不吸氧还不到一个小时,唇上已染了绀紫,单薄的身子被困在轮椅中,若非胸口和腰上的束带,根本没力气坐在这里。
再三确定他没有开玩笑后,白敬臣犹豫的拿枪给了司循。
对准高高悬着的「肃亲王府」上膛,司循动作缓慢且吃力,甫一见有人在门口撒野,侍卫齐齐上膛对准了司循的要害,白敬臣怕,但司循一点不慌,他让侍卫去通报王妃,随后也不管侍卫高声呵斥了什么,“砰砰”两声打烂了王妃家的匾额。
心中积怨已久。
如果不是她非要认儿子,锦年不会想起孤儿院,更不会被迫卷入战争的漩涡,他们早就一起去苏黎世了!伤害了锦年,他承认,但还有一半的责任,就一定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不是!
“放肆!”
被像垃圾一样丢在王府院子里,司循手脚的力气根本不足以离开地面一点,他侧倒趴在冰凉的地上,呼吸粗重的听着脚步声慢慢靠近。
他们又见面了,仍是从前那样,她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他命如蝼蚁陷入尘埃。
“你个贱人,怎么还没有死!”
王妃生气的一脚踹在司循胸口,看他挣扎不得,呛咳的按着胸口,脖子竭力后仰在地上,心中说不上来的痛快。
害死她儿子,是怎么还有脸上门的?
蓦一看到他长袍压襟上戴着的凤纹同心如意佩,沃卓尔·怡宁暴躁如雷,一把上前扯断狠狠砸碎在司循眼前。
“不要!呃……”
看着他瘫在地上屈辱挣扎,想要护住玉佩的样子,王妃只觉格外讽刺。把他儿子骗的团团转就算了,还敢张扬佩戴沃卓尔皇族的传家之物!
司循流泪,满眼恨意的握紧了拳头:“锦年嗬……呢……我……嗬嗬……有权……见见他……”
他心口疼的甚至没有力气支起脖子。
王妃怒极反笑,拂袖半蹲掐拽他羸弱的右臂,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有什么权利?真是可笑!”
“我……嗬……养的咳咳……”
“所以你怎么狠心害他死呢?!”
当年脑出血右半身功能障碍,平时司锦年小心保护,谁都不让碰,如今他不在了,王妃故意将蜷缩发抖的右手狠狠往地下砸。
司循痛的几乎要昏过去:“我……没有……我知道……他受伤了咳咳……让我……见见他……”
他扯着嘶哑的气音求她,刚一碰到王妃的裙摆,就被她又一脚踢踹到了肩膀。
沃卓尔·怡宁心中有恨,但并没有到真的到要杀司循的地步。生气的叫人给他点颜色,怎料还未动手,就被突然跑来的云晓给拦住了。
她们用沃语说了些什么,司循一点也听不懂。
但王妃慌张离开后,云晓说给他的话,彻底将他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一命换一命,我大哥既然选择要救你,也是他命该如此。司伯伯活了,就好好珍惜生命吧,你想见的人没死,但医生说也醒不了。看在我大哥陪了你十八年的份上,就不要跟我母亲再闹了。”
从前不知道,原来津城的秋是如此这般的冷。
司循面如死灰的咳了红,他被送出肃亲王府的时候,许久不发作的哮喘凑了回热闹。失神的看着外面的夕阳,司循才慢慢反应过来,也许司锦年真的没了。
他盼了很久才好不容易长大的小朋友。
再也回不来了。
人生聚散本是常态,他原先以为是司锦年缠着他,到现在才知是自己离不开司锦年。该放下的时候没有放下,该重生的没有重生,说什么年年岁岁不相负,结果事实证明,他跟他从一开始就都是错的。
第80章 冬雪寒
司循一个人住不下去院,坚持几日不再发热后,就任性的搬回了老宅去住。
生活渐渐步入正轨,除了日常复健老宅会有外人,其余时间他总是静静坐在司锦年的房间,时而看看他留学寄回的书信,时而翻阅他外语写的论文,摩挲他们当初唯一一张合照,直到深夜药效发挥作用沉沉的睡去。
“这个月照例拿钱给玄月公主。”
说好要养司锦年一辈子的,司循这半年都有吩咐贺伯按时去送钱。王妃不许他踏进肃亲王府,不许他见儿子,他也不计较。不过事情并非完全没有转机,次年二月农历除夕这日,趁着王妃公务外出不在,云晓差人来请打算偷偷带他去看大哥一眼。
闻听这个好消息,司循激动的让贺伯赶紧帮他换衣服,药都来不及喝,就命人匆匆准备去王府的东西。
“做一碗栀子茯苓藕粉带上,锦年从前最喜欢了。还有前些日子新裁的衣裳,全部给他包好。从鸿一法师那儿请来的长命锁呢?去拿来,我等下亲自给他戴上。”
因情绪的波动,虚放腿间的右手簌簌发颤。
贺伯将他扶抱上轮椅,仔细整理褶皱的衣服,穿好鞋袜后难免有些担心:“外面还下着雪呢,先生莫急,拿个手炉去吧。”
自入冬津城风雪不断,司循畏寒别说外出,连床都没下过几次。
清楚自己没资格逞强,司循强压喜悦点头应“好”,将精致的小金锁揣进手怀,迫不及待的坐上了去肃亲王府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