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恐怖漫画当白月光(62)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
她厌恶的眼神，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
就连呼吸都是刺痛的。
“……真是够了。”白栀撇过头，厌烦地叹了口气，“只是杀个怪物而已，明明做的是好事，你这种反应，怎么反而搞得好像我是坏人一样？”
她不想再废话了，拿过一把异化手枪，熟练地装好子弹、上膛、抬手。
枪口直直地对准了他的眉心。
这么近的距离，其实只要他想，不管是阻止她还是杀了她，都是很容易做到的事。
但是，他什么都没做。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面色惨白、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血色的眼眸中似乎带了几缕至死方休的偏执。
已经到了这一刻，他都还是不肯相信她会真的背叛他，他都还是对她抱着一丝虚无缥缈的期望。
哪怕这个期望，是有毒的。
人总是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
她是这样，他也是这样。
“死人，就应该好好地呆在地狱里。明明已经死了，还要复活，还要出现在别人面前，这让活着的人多为难啊……你说是不是？”
白栀叹了口气。
她没有一丝犹豫，对准目标，指节发力，干脆利落地扣下了板机。
“砰——！”
枪响了。
他没有防御，也没有避让，像被抽干了生气的破烂玩偶一样倒了下去，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慢慢黯淡了下去，直到最后一丝光也彻底消失。
“太好了！我们成功了！”
现场响起了一片欢呼声，来参加这次行动前，所有人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大家都崩着一根筋，生怕一个不慎就会全军覆没。
但没想到实际战斗起来竟然这么简单，传说中恐怖强大到能操控整个世界命运的怪物原来也不过如此，他们甚至还没动用备用方案，就这样轻轻松松杀死了他。
这好像是个王道少年漫结局，由江礼带领的主角团终于杀死了邪恶的反派boss，最终happy ending。
就像是完成了一件长久以来的心愿，所以可以暂且放松一下，但白栀并没觉得轻松，她只是望着那个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最后的眼神还回荡在她脑海里。
痛苦、受伤、执拗、无望……
她又想起了初次见面，那个面无表情高高在上，精致空洞得仿佛没有灵魂的男孩。
那个时候，她会想到有朝一日，她能在他眼里看到这么多情绪吗？
不知道。
她也不觉得这很重要了。
反正他已经死了。
他已经死了。
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她离离开这个世界，又更近一步了。
28 第二十八章
◎“毕竟喜欢这种东西，总是要排在很多东西之后的。”◎
白栀让异化社的成员留下来处理遗体, 自己则去找方社长汇报好消息。
再一次在异化社见到方清慕，白栀又有了和第一次见面截然不同的感受。
这种感觉很微妙, 就像重新认识了这人一样。
但方清慕显然没有她那么多愁善感，一见到她，就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我们赢了是吗？我听说了！栀栀你们做得太好了！祂的心脏呢？你带来了吧？”
“……方社长？”
栀栀疑惑地望着她。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有点太急切了，方清慕略有些尴尬，转而温和道：“祂的心脏蕴含着很恐怖的力量，不是一般人能接触的，必须要交由异化社保管，进行特殊处理……所以你把祂的心脏带来了吗？”
“啊？”栀栀一脸忐忑，“居然还要进行特殊处理吗？可是来的路上，我觉得拿着一颗心脏实在太血腥了, 就把它烧掉了。”
“什么？！你把心脏烧掉了？！”方清慕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狰狞，看见栀栀害怕的神情，她又极力调整了一下表情，强笑道, “……栀栀, 别开这种玩笑了, 我先前不是已经和你说过心脏很重要要妥善处理了吗？你这么听话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把它烧掉？这一定是玩笑话对不对？现在时间紧急, 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好吗？告诉我，祂的心脏到底在那里？”
她紧紧握住白栀的手，用力到仿佛指甲都要深陷进去。
栀栀眨着眼，天真烂漫地冲她微笑了一下：“方社长, 就算我差点坏了你的大计，你也不用这么气急败坏吧？一场戏离结束还有几分钟, 就迫不及待想脱掉戏服, 你这演员做得实在太不敬业了。”
“噢, 不对。”白栀纠正了自己的说法，“我不该叫你方社长，我应该叫你叶社长。”
“对吧？叶寻真社长。”
方清慕的表情僵住了。
她脸上的迫切、焦急、贪婪……一一散去，就像第一次认识白栀一样，她仔细看了她一会儿，脸上又挂上了那种温柔的、可亲的笑容，似乎还有些许困惑：“白小姐，我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白栀被逗笑了，“虽然我很讨厌这个流程，但好像还是不得不走一下……好吧，让我想想从哪里开说起呢？”
“要不就从凌漾那场葬礼开始吧。”
“接到凌漾车祸去世的消息的时候，我就隐隐有些怀疑，这场车祸来得实在太巧了，巧到不像是意外，反而更像是人为。”
“虽然凌漾从未说过，但我并非全无察觉，我早就觉得凌漾父母的死或许和赵绍晖脱不了干系，他背地里似乎也一直在调查这件事。再加上他提前立好了遗嘱，我几乎百分百肯定，凌漾的死一定和赵绍晖有关系，就算不提父母，仅从利益的角度上来分析，赵绍晖也是收益最大的那个人，毕竟凌漾一死，凌氏集团不就完全被掌控在他手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