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又带崽爬墙跑路了(420)
眼看着话题便要就此止住,夜若云还是决定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不然这一趟,便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想罢,他便开了口:“云瑾,你知道阿垚的来历么?”
“你来找我,是为了问这个?”
这是唐云瑾完全没想到的事情。
以前有段时间,阿垚与夜若云走的还算比较近,她还以为这两人到现在,已经足够熟悉了。
没想到……
夜若云答道:“有很多话想说,这只是其中之一。”
“他,是西凉之人,关于他的身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告诉我了,可以说,阿垚对我一直毫无保留。”
听到这个回答,夜若云的心猛得沉了沉,“所以你会无条件相信他么?”
“玉竹堂自建立起,就一直是他在打理,出现的各种纠纷,也都是他去处理的,我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而且只要是我提出的要求,他都会尽最大能力且最快的速度去办到,这一点不是所有人都能实现的,包括当初诈死,也是他护我完美从宸王府脱身,还避免了怀疑,所以我会相信他!”
换言之,如果不是阿垚一直存在,她可能早就丢了性命也说不定。
也不会有今日的玉竹堂,更没机会建立起墨云阁。
“我明白了。”夜若云心情复杂的轻轻颔首。
在来之前,他以为阿垚只是在诈他,笃定他不会来云府。
但直到见了云瑾,问出这个问题,他才知道,阿垚说的,都是真的。
那么其余关于阿垚的问题,或许也没有问的必要了,云瑾应该都知晓。
“殿下看着心事重重的,是因为之前在玉竹堂我没有与殿下相认的缘故?”
唐云瑾一边观察他的神色,一边小心揣摩。
她发现如今的夜若云与两年前相比,还是有很大改变的,他以前最会洞察人心,也最会收敛自己的情绪,如今他似乎不再刻意隐藏自己,也没有再仔细洞察他人。
就从方才的对话来看,夜若云一直垂眸,并没像过往那般注视着她。
缄默片刻,夜若云才抬眸,矢口否决:“不是。”
他可以理解为唐云瑾是不想暴露墨主的身份,不想在明面上与他有所牵连。
但他心中尚且有一个疑问,不知此刻到底该不该问出口。
与唐云瑾有关,但也与阿垚有些关联。
还是因为阿垚的某句话,让他耿耿于怀。
他可以不再因为阿垚的个人问题试探唐云瑾。
但他必须知道,现在的云瑾,是不是真的已经跟阿垚达成了一致目标。
“你不是有很多话想说吗?想说便说吧,我没什么不能说的。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总不可能把想说的话都藏着掖着吧?”
“嗯。”夜若云轻轻颔首,郑重的看着她,“云瑾,你如今跟阿垚的目标是否一致?”
“殿下指的是什么?”
夜若云喉结微微滚动:“他要颠覆北冥,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他想从唐云瑾口中听到否定的回答。
然而,唐云瑾并未回答他,反问道:“如果我真的要颠覆北冥,殿下会阻止我么?”
“……”
他被问住了。
唐云瑾很快又说道:“阿垚永远不会站在我的对立面,殿下呢?”
“要颠覆背影,需要花费很大的代价,会死很多人,即便如此,你也不会改变想法吗?”
“那殿下有办法,护我一世无忧吗?朝廷现在紧盯着玉竹堂,只想招安,为朝堂所用,而我这个背后的东家,到时候要么被迫跟玉竹堂分离,要么沦为朝廷控制玉竹堂的傀儡,这是殿下想看到的结果吗?想要挣脱束缚,终归要有些牺牲的。只要结果能大于过程,就值得!”
顿了顿,她忽然用很认真的目光看向夜若云:“如果殿下忽然觉得,你我不是一路人,那我们之间,也就只能到此而止了。”
“这两年来,玉竹堂跟宴澜的联系比较频繁,夜宸寒被分出去的兵权,大部分也都流入宴澜手中,你是打算利用宴澜来达到目的么?”
“什么?”她差点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夜若云很快便一字不落的重复了遍问题。
“澜兄和玉竹堂关系密切?”
此事她未曾听阿垚说过。
夜若云缓缓起身,“我知道,宴澜心中也有你,但宴王府如今只剩下他一人了,他若为了玉竹堂计划,最终战死,令宴家绝后,即便能推翻北冥,你又真的能开心起来么?还是说,你早就不是本王认识的那个云瑾了?”
“我……”
唐云瑾想本开口解释的。
但转念一想,事情的前因后果,她还需要找阿垚问清楚,而且未实施的计划,知道的人越好越好。
所以她还是止住了,淡淡的望着他,说道:“殿下觉得我是什么样,便是什么样吧。人总是会变得,如果殿下觉得,我就该被皇室欺压,那我也不想再多言了。”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你的事情本王……”
“来人,送客吧。”
唐云瑾没打算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
夜若云脸色微微紧绷,袖中拳头捏紧了一些:“云瑾,本王只问你一句话,如果本王可以帮你摆平,是否可以停止眼下的计划,一旦战起,不但军将会有牺牲,百姓也会受到牵连,这真是你想看到的吗?”
唐云瑾红.唇抿成一条线,杏眸深处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殿下帮我?怎么帮?是要去说服皇上不再紧盯玉竹堂不放么?他作为天子,岂能容许玉竹堂这种不受控势力的存在。不过殿下如果真想帮我的话,也可以,请像阿垚一样,用事实来说话,不切合实际的话语,在两年前,宸王府中,我已经听了太多,如今厌倦了,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