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亡国之君(1347)
不得不承认,认真处理国政的陛下,就像一个漩涡一样,深深的吸引着冉思娘。
朱祁钰朱笔刚刚放下,冉思娘便扑进了朱祁钰的怀里,挂在了朱祁钰的身上,低声说道:“夫君,该休息了,臣妾准备了些助兴之物,夫君要不要操阅一番?”
“哦,是何物?”朱祁钰颇感兴趣的问道。
“临行前,陈婉娘塞给臣妾的,用丝绸做的长腿袜。”冉思娘轻轻拉动着裙摆,露出了纯色长袜,脸色通红。
“啊,这…”
朱祁钰惊叹,为了争宠,这后宫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陈婉娘弄这长腿袜,原来是设计一种能让陛下披甲时更加舒适一些的内衬,骑马可是个辛苦活儿,而且很容易伤到子孙根。
陈婉娘发现这种长腿袜,如果用丝绸织造,而不是用棉线,能够更加充分的勾勒腿部线条,便做了几双,让冉思娘试用。
这件事,汪皇后得知后,深表赞同。
陛下离京之后,随行的只有冉思娘,不让冉思娘把陛下的魂儿勾住了,这再往泰安宫里带几个回来,汪皇后这后宫之主,还是六宫之主吗?
冉思娘和陈婉娘已经入了泰安宫,自然要防范那些妖艳贱货勾搭陛下了。
上个车自然要关车门。
朱祁钰兴致勃勃。
丝绸做的袜子,其实不适合走路,只是为了身心愉悦!
陈婉娘的初衷是防止伤到子孙根,这到底是伤到了吗?还是没伤到?
冉思娘次日清晨并没有起来陪陛下登泰山,而是一直待在车驾上,并未下车,一来是没休息好,有些懒洋洋的,二来是不太方便。
冉思娘靠在车窗上,懒洋洋的看着车窗外草长莺飞,春光灿烂。
偶尔回想起昨晚夫君的势大力沉,脸色就是一阵通红,早知如此,就应该让陈婉娘随行,或者唐贵妃随行,她一个人有点吃不消。
朱祁钰泰山登极并没有封禅,签订了澶渊之盟的宋真宗封禅之后,这封禅的逼格一下子就掉下去了。
皇帝号称天子。
秦始皇去封禅告诉老天爷说:大秦奋六世余烈,一统六国,北击匈奴、南并百越,书同文、车同轨!实现了诸子百家统一目标,天下大一统。
汉武帝去封禅告诉老天爷说:大汉灭了北越,开了西域,还打到了匈奴老家,把匈奴祖坟给扬了,大汉不会亡了。
汉光武帝去封禅告诉老天爷说:咱位面之子,把穿越者王莽给干掉了,还把大汉统一了,来谢谢老爹赏的流星。
唐高宗、唐玄宗去封禅告诉老天爷说:大唐西去长安九千九百里,皆为我大唐疆土,四海之内,无敢不服!
宋真宗封禅告诉老天爷说:大宋在黄河阻拦了契丹人南下,还签订了澶渊之盟,每年交三十万保护费,契丹人就不打我大宋了。
如果老天爷真的是个活人,怕是立刻就被孝死!
自宋真宗之后,中原王朝再无人提及泰山封禅,也没有朝臣不长眼色的请皇帝去封禅。
主要原因是跌份儿。
就跟金鹰奖办个某个当红小花后,再没人提金鹰奖了一样。
泰山封禅的变迁,背后也是中原王朝政治思想变迁的一种真实写照。
泰山封禅祭祀从多到少、从少到变、从变到无,呈现了这样一种演化路径:中原王朝的祭祀,从神祇本位走向政治本位;从礼仪本位走向实用本位;从神秘本位走向日常本位。
泰山封禅一步步走下神坛的背后,是中原王朝人皇地位的一步步提高。
朱祁钰站在南天门的山顶,看着云卷云舒和来时的路。
从红门到中天门,从中天门到山顶的南天门,朱祁钰和缇骑们爬了整整两个时辰。
这中间,朱祁钰一次没休息,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爬上来了,缇骑们也是大气都不带喘一个,身体素质倍棒。
他前世来过一次泰山,那一次他一共爬了五个多小时,休息了十五六次,爬到山顶,只想躺在地上,生无可恋。
这一次登山,一次登顶,的确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经年累月操阅兵马,这身子骨倒是硬朗的很。
于谦五十多岁,但也走的虎虎生风,并没有掉队。
“宋真宗封禅再无人封禅了。”于谦看着云在风的吹拂下变化着模样,颇为感慨的说道。
朱祁钰倒是一点都不意外的说道:“于少保又有高见?”
于谦尤擅国家之制。
第六百五十三章 正天下之不正,合天下之不一
于谦看着天边的云彩,不悲不喜的说道:“臣曾经听闻过一个故事,臣还专门找礼部尚书胡濙,求证过这个故事的真伪,确认为真。”
跟皇帝讲话,不讲真话就不要说话,否则就是欺君之罪。
于谦继续说道:“永乐七年,太宗文皇帝北伐,陕西一农夫于泥河滨得玉玺,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朱祁钰哑然的说道:“传国玉玺?是朕知道的那个和氏璧改的传国玉玺吗?”
脱脱不花献出的是大元宝玺,并非自秦代代代相传的传国玉玺。
民间传曰:得玉玺者得天下也。
当年江东猛虎孙坚获得了这枚玉玺,就闹得血雨腥风,交恶无数。
而后袁术得到了这枚传国玉玺,僭越称帝,离心离德,最后落得众叛亲离,呕血而死。
传国玉玺的出现,往往伴随着腥风血雨,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
于谦的手指在凭栏上敲击着,有些出神的说道:“是,玉制色白微青,螭纽,缺一角以金补,陕西巡抚不敢怠慢,连夜将玉玺送入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