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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672)

作者: 吾谁与归 阅读记录

陛下五更天就离开了,她却一直睡到了天亮。

朱祁钰闻言一脸错愕的说道:“没有啊,朕昨日盥洗之后,就回寝宫休息了,是吧,兴安。”

兴安默不作声。

陈婉娘眼睛越瞪越大,身体绷直,整个人有颤抖,内心那种恐惧瞬间从弥漫了全身,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她猛地打了个哆嗦。

朱祁钰一看这架势,赶忙说道:“朕昨日是在你寝宫休息的,看把你吓的。”

陈婉娘明白了,陛下又在逗弄她。

两滴眼泪挂在了长长的睫毛上,晶莹剔透,眼泪有仿若是眷恋着洁白的脸颊,始终不肯落下。

陈婉娘这一哭,把这些日子里天差地别的彷徨、以为自己要失宠了惊慌、独自住在偏殿里的恐惧、见不到情郎的满腹闺怨,都化在了眼泪之中一般,哭的极为凄婉。

朱祁钰看着陈婉娘哭了出来,摇头说道:“快去洗洗脸,换身衣服,朕待会儿出宫,你要去吗?”

陈婉娘用力的点了点头,挽着衣裙跑向了掖庭,女人洗脸、换衣服是一件比较繁琐的事儿,当然朱祁钰在出门之前,还有累牍的考成法需要批阅。

朱祁钰批阅了数份奏疏之后,伸了个懒腰,看着堆迭的奏疏,他这里不足百件奏疏。

当年太祖高皇帝的案头的奏疏,可能如同小山一般,昼夜忙碌。

为人臣子,不应该为皇帝排忧解难吗?为什么高皇帝还那么的辛劳。

高皇帝在忙碌的时候,那些魑魅魍魉,是不是躲藏在阴影之中,咬牙切齿的等待着太阳落山之后,再出来群魔乱舞呢?

朱祁钰深吸了口气,笑着说道:“兴安啊,这俗话说得好啊,恶人还是得有恶人磨,走咱们也去见识下恶人怎么磨恶人的。”

陈婉娘带着一个帷帽,穿着大红色的夹袄,看到了陛下的时候,展颜一笑像是墙角的梅花,她满是笑意的说道:“参见陛下。”

“不是刚才那个哭哭啼啼的模样了?”朱祁钰笑意盎然的问道。

陈婉娘撅着嘴,却满脸洋溢着笑容说道:“陛下净逗弄奴家。”

朱祁钰想了想说道:“不喜欢吗?”

“喜欢。”陈婉娘稍微思忖了下,笑容愈加灿烂,虽然心惊肉跳的,但是那也比枯等陛下要强的多。

年轻的陈婉娘完全不知道,她以为这已经是极限了,却不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罢了。

朱祁钰来到了烟云楼坐在了庚寅房,等待着恶人磨恶人。

徐承宗这次没有在辛亥房装神弄鬼,而是站在了正中央的戏台之上,看着台下的诸多海商近乎咆哮般的说道:“应该改悔的是你们!”

“再不改悔,不用陛下出手!魏国公府就让你们生意做不下去!”

“断了你们的财路,再断了你们的根!”

第三百六十章 威逼利诱、文武并用

作为皇帝,本应该是世间最大的势要豪右之家。

皇帝拥有世间最多的私人田亩,皇帝也拥有天下最多的矿山,皇帝更拥有世间最多的生产力,百姓的劳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但是作为皇帝,一些腌臜的手段,却是不能用的,因为皇帝本身就代表着一种秩序。

非要用宗教去解释,那皇帝有点类似于三位一体的人间真神。

皇帝亲自带头破坏这种秩序的话,那天下就会倾覆。

比如朱允炆,就是带头破坏这种秩序。

所以,皇帝本身的确是最强的势要豪右之家,但是做事的时候,要以天下为先。

但是徐承宗显然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

朱祁钰对势要豪右之家是缺乏了解的,确切的说,他从来没有观察过势要豪右之家,到底是如何竞争的,这些手段又有多么的卑劣。

徐承宗站直了身子说道:“陛下不能做的,我徐承宗能做!你们若是胆敢继续招惹陛下,那我就要对你们动手了!”

“你们家中几乎人人都有瘦马,你们觉得你们家门里那些事,就没人知道吗?”

“如果你们继续招惹陛下,那我就把你们家里不为外人道也,乱七八糟的事儿,全都翻出来,让大家一起看看笑话!”

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家丑的确是有人知道的。

比如那些姐妹相称的瘦马们,她们平时踏青、过年之时,就会开始交流,而且牙婆作为某种意义上母亲,也会定期看望他们。

最主要的是三姑六婆会到他们各家门上。

大明的三姑六婆,周旋于富豪大族或小户人家的妇女中间,有一张利辩之嘴,从事买卖,说事传言。

是所谓:老妪专能说短长,致令灾祸起萧墙。闺中若听三姑语,贞烈能叫变不良。

徐承宗手中有烟云楼,这里出去了不知道多少的瘦马,这些瘦马的牙婆都在他的手中。

他脸色一变厉声说道:“若是不听我的劝,还要惹是生非,那好办了,我定然保管你家宅不宁!”

“五更半夜,不得安眠!”

稍微有点动静,徐承宗定然会知道,那后宅不宁,什么事都做不得,尤其是家里的丑事,在圈子里传了起来,就是丢人现眼,败坏家风。

而且徐承宗显然说的不仅仅是本身就有的脏事儿,他可以制造脏事。

泼脏水,是一种常见的倾轧手段。

徐承宗继续厉声警告道:“我手里可是有不少的商舶,还有海货!你们要惹是生非,我就给你们扣上一个通倭的罪名!然后告诉锦衣卫,保管让你破家灭户,此生不得安宁!”

栽赃嫁祸,也是一种常见的的倾轧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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