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浑身上下透着不对劲，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瑞儿叫你哥哥。”殷敛恒吃痛后，随口便找了个借口。

沈言宁看到殷敛恒眼里的认真，脱口而出：“他叫我哥哥，是我的错吗？”

“你的意思是瑞儿错了？也对，既然是他的错，还是得罚他。就罚他每日习武的时间再加半个时辰。”

沈言宁：……

这个男人好狗，用他的儿子威胁我。

小瑞不是亲生的，真就很惨。

但一想到教小瑞习武的任唤是亲爹，沈言宁觉得增加人家的父子时光，没准任唤会挺开心。

他点了点头，说：“好啊。”

殷敛恒的眼眸愈发深沉，晦暗不明。

果然，这个人就是不想同他在一起。

往日里沈言宁对瑞儿颇为爱护，现在他都说要罚瑞儿了，沈言宁却无动于衷。

殷敛恒神色疯狂，开车开出了要车毁人亡的架势。

沈言宁怀疑开了这一趟车，他得找太医。

他后来连自己究竟是睡着了，还是晕倒了，都弄不清。

殷敛恒拥抱他的姿势，紧得和安全带似的，他只能窝在殷敛恒的怀中睡。

快天亮时，沈言宁还因为殷敛恒急促的呼吸声，给吓醒了。

男人冒着冷汗，身体有点冷。

殿内的烛光虽不像以前那样亮，但沈言宁睁开眼后，还是能借着烛光看到殷敛恒的脸色。

男人的眉头紧锁，唇瓣抿直泛着白，额上覆着细密的汗，显然陷入了梦魇中。

梦里的景象可能过于真实，殷敛恒的嘴里细碎地呢喃着。

“不要离开我……”

沈言宁看得心里不是滋味，本来决定要认真生气，让殷敛恒不要这么不知节制，现在就挺心疼。

男人当皇帝压力大，又有那样的父母，童年过得很不美好。

沈言宁是背对着殷敛恒的，得偏头看殷敛恒，他转过身想换个姿势。

殷敛恒猛然惊醒，漆黑的瞳孔盯着沈言宁看。

两人刚刚连在一起，现在却分开了。

沈言宁换了个姿势，和殷敛恒面对面，又被殷敛恒整个抱到了身上，迭着。

“你是不是想你伯伯了？”沈言宁趴在他身上，哑着嗓音问。

殷景林比太上皇好多了，就算知道了殷敛恒不是亲生的，还是把他当亲生儿子疼。

可惜去得太早了。

“嗯？”殷敛恒眼神迷茫。

两人胸膛相贴，沈言宁能感受到殷敛恒的心跳究竟有多快。

“我听到你让他别离开你。”沈言宁说。

在殷敛恒的梦中先是殷景林离开了，紧接着是沈言宁。

梦里的场景太真实，真实得让人害怕。

“你也会离开吗？”殷敛恒神经紧绷。

沈言宁有种自己要是说会离开，今天真会死在殷敛恒身上的感觉。

他说：“不会。”

“不许骗我，否则诛你九族。将你五马分尸，死了还鞭你的肉块。”殷敛恒凶神恶煞道，这一次都没顾上自称朕。

也没能掩盖眼中的脆弱。

“骗你做什么？跟着你天天锦衣玉食，都不知道有多舒服。”沈言宁对留在殷敛恒身边各方面生活，还是挺满意的。

虽然有时候殷敛恒太重欲了些，让人有点难以招架。

做了噩梦，汗水淋漓，不知道多有不舒服。殷敛恒扬声让外面的人准备热水。

外头值班的太监，已经见怪不怪，很快准备好了热水。

这已经是第三回沐浴了吧，太监不得不佩服殷敛恒和沈言宁，太能耐了。

不过最厉害的还是皇上吧，白天沈公子好歹能补觉，皇上却要早朝，还得处理政务。

沈言宁眯着眼，累得不行。尤其是一沾热水，整个人更困了。

他努力撑着眼皮子，观察殷敛恒的表情。

怕殷敛恒半夜想太多。

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容易胡思乱想。

“困了就睡吧。”殷敛恒说。

“别瞎想……”沈言宁说完话，就靠在殷敛恒的怀里秒睡了。

又洗了一轮澡，殷敛恒抱着已经熟睡的沈言宁，再次回到床上。

他低下头，在沈言宁的颈间深吸一口气，贪婪地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气息，紧绷着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

一种满足感，填满了殷敛恒的心脏。

这个人此刻就在他怀中睡着，不会离开。

他也绝不会让沈言宁有离开的机会。

沈言宁睡醒的时候，看到殷敛恒还躺在自己身边，有点懵。

但仔细一看，见殷敛恒穿着衣服，便知道这人肯定上完早朝了，说不定还处理了不少大事。

“身体可有不适？”见沈言宁醒来，殷敛恒扶他起身，帮他穿衣服。

以前殷敛恒不习惯伺候人，现在动作已经很熟练了，而且只为沈言宁一人服务。

“快废了。”

殷敛恒顿住帮沈言宁穿衣的动作，检查了一番道：“太医的药效果很好。”

“我现在腿还软着。”沈言宁说。

殷敛恒闷笑一声，笑得很开心：“软着才好，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待在龙床等着我。”

“变态，你还真是离不开我。”

殷敛恒瞬间变了脸：“你要离开我？”

“不离开。”沈言宁说，“但你能不能节制一点点，我真怕哪天太医给我把脉，告诉我不可纵欲过度。”

“不是禁欲，只是一点点吗？”

“禁什么欲啊，禁欲是折磨你，还是折磨我？”沈言宁不满嘟囔。

殷敛恒神色一怔。

他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想岔了，一直在钻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