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觉得红昭方才的话，不太靠谱。

红昭化为男子的模样，他又不是没见过，书生比红昭男子的模样更好看。

“呜……”祁暮趴在地上，蓬松的大尾巴耷拉着。

沈言宁上前，动作轻柔地抱起了祁暮。

柔软顺滑的皮毛，在橘色的烛光下，有种温柔的色泽。

沈言宁忍住了，才没有撸狐貍。

他把门关上后，找到了药箱，为狐貍上药包扎。

为白狐貍缠绷带的时候，沈言宁想顺道看看狐貍的身体结构。

但是白狐貍的防范意识很强，用大尾巴把那些地方统统遮挡了去。

沈言宁到底不好初次见面，就耍流氓，只是摸了摸白狐貍的脑袋。

白狐貍用脑袋蹭了蹭沈言宁的手，乖巧极了。

“你在这里养伤，可不许到处乱跑。昨日才发生了命案，都怀疑是狐貍精干的。”沈言宁低头叮嘱。

“但听恩公吩咐……”

婉转动听的声音雌雄莫辨，但确实是白狐貍开口说话。

沈言宁还未有反应，被他抱在怀里的白狐貍就变成了绝色佳人。

毛茸茸的手感变成了柔软温热，一个身姿纤长的人，坐在他的怀中。

对方容貌昳丽，眉眼如画。

一眼看过去难以注意对方的性别，只觉美。

银白色的发丝很长，完全代替了衣服的作用遮挡了关键部位。

半遮半掩间，叫人神魂颠倒。

沈言宁懵了。

他还以为对方会变成小狐貍，在他身边好几天。

没想到一下子就变成了人形。

“恩公……”

祁暮轻抚着沈言宁的眉眼，觉得书生被惊到双眼圆睁的模样，可爱极了。

他笑着看沈言宁，狐貍眼里流光艳艳，妖冶得浑然天成。

“啊……这……这位仙子，你可以穿上衣服，自己坐吗？”沈言宁的脸颊微红，闭上了眼。

“为什么呀？听闻你们人类有句话，叫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祁暮说着，凑到沈言宁的耳畔说，“恩公，小暮以身相许可好？”

祁暮靠得太近，温热的气息都落在沈言宁的身上。

沈言宁只得往后，拉开了距离。

“小暮，不要胡闹，不可如此。”

沈言宁往后，祁暮就往他身上靠。

等沈言宁的姿势再难稳住时，整个人躺到了床上。

祁暮摸了摸沈言宁绯丽的脸蛋，紧接着是那如花瓣绽放的唇瓣。

“不要碰我。”沈言宁捂住脸，但还能看到他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

祁暮舔了舔唇，眉眼间有些邪肆。

狐妖在情事上多放荡，许是因为自身如此，反而更喜欢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他移开沈言宁的手，低下头，亲了亲沈言宁柔软的唇瓣。

借此机会，从沈言宁的身上掠夺了些许阳气。

这点阳气不会伤人，但对他的伤势有裨益。

沈言宁僵硬得像是一条已经死透了的鱼，直板板地躺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祁暮仔细一听，听出了沈言宁在念清心咒。

他忍俊不禁，这个小书生怎么那么单纯，那么好笑啊。

“快快快！统统，帮个忙，给我看点能让我心如止水的东西。”

沈言宁生怕自己老被撩拨，到时候一个忍不住就骚起来了。

直觉告诉他，狐貍应该更喜欢初时单纯，后期浪的。

【行叭】

系统000在沈言宁的脑内，放了恐怖片。

而且还都是最恐怖的节选，忽然一下子冒出个死人头，能把人吓萎。

“恩公……”祁暮故意拉长了音调。

小书生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浓密，粉色的唇瓣张张合合间，念念有词。

身体变得更加紧绷了，仔细感受到的话，还有点哆嗦。

“零零，你说，你是不是恨我？你是不是在借机报复？”沈言宁满脑子都是死人头。

身边是旖旎的场景，脑子里却是令人心惊肉跳的恐怖画面。

【说什么呢？这不是你主动要求的吗？】

“你睁眼看看我，你是不是嫌弃我是狐貍精。”祁暮的手指拨弄着沈言宁的眼睫毛，嗓音委屈得紧。

“你……你穿衣服了吗？”

祁暮抓起沈言宁的一只手：“我穿没穿，你摸摸不就知道了？”

沈言宁的力气大不过祁暮，他的手被拽着落到了温润滑腻的肌肤上。

那是祁暮的腰，纤细劲瘦。

“恩公，你摸我摸得好舒服啊……”

“你你你你……不知廉耻！”沈言宁的眼角已经有眼泪了，那窘迫无措的模样，好像天要塌下来了一样。

祁暮的声音低落：“恩公果然讨厌狐貍精……”

紧接着，沈言宁觉得身上一轻，坐在他身上的重量没了。

很安静。

安静到祁暮似乎已经走了。

室内除了油灯偶尔冒出火花的细碎声音，再无其他。

沈言宁蹙了蹙眉头。

睫毛颤了颤，他睁开眼，坐起身，就瞧见了穿着素色衣裙的祁暮。

这只狐貍……是有女装癖吗？

【你还不是穿过女装？】

【你怎么好意思说人家的？】

【人家穿着裙子照样能把你搞得死去活来，你穿得再攻，还不是受】

“恩公……”祁暮泪眼涟涟地看着沈言宁，委屈又无助，还有点娇。

沈言宁说：“小暮姑娘，你既已无大碍，便早点离开吧。”

“可……狐妖受了人类恩惠，若是不报恩，会被天打雷劈的，”祁暮咬了咬唇，似想靠近沈言宁，却又忍住了，站在原地乖得不得了。

“方才姑娘那一吻……便算是报恩了吧。”沈言宁说着，脸颊变得越发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