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尾巴……”

“我的尾巴怎么了？我好像疼到控制不了尾巴了。”祁暮说着，尾巴动得更欢了。

那尾巴尖就和毛笔似的，描摹着沈言宁的身形。

沈言宁：……

神特么疼到控制不了尾巴。

狐族真的好骚啊。

“相公，我从来不拿人类修行，修行本来就比狐族其他兄弟姐妹慢，现在又受了伤……若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想吸你的阳气……”

沈言宁抓住了祁暮作乱的尾巴，用视死如归的眼神看着祁暮，低下头和祁暮嘴对嘴。

就单纯地贴了个唇。

然后，就分开了。

“可以了吗？伤口有没有好一点？”沈言宁问。

“没有，你都没张嘴，不张嘴哪里来的阳气？”

沈言宁迟疑：“要张嘴啊？”

“不张嘴，阳气要怎么进来？”祁暮理所当然地问。

沈言宁抿了抿唇，思索着。

索性也不是第一次了，他犹豫道：“再来一次？”

“好啊。”祁暮等着沈言宁主动。

看着小书生怯生生，不大愿意，但又担心他伤势不得不主动，就想把人按在怀里亲。

沈言宁这次张了嘴，但也就是张了个嘴，后续就没其他动作了。

他知道，祁暮这只狐貍，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果然，祁暮行动了。

沈言宁喘着气就避开了祁暮，退到了桌子的后面，和祁暮之间隔了一张桌子。

他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发麻的舌头，好似暂时失去了味觉，喝下去的茶水尝不出味道。

“你……你的舌头……刚刚为什么要那样？”沈言宁捏着杯子，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黑亮得像是洗过的葡萄。

祁暮喜欢吃葡萄，就连沈言宁的眼都好喜欢。

他说：“吸阳气嘛，不吸怎么叫吸阳气？”

“你们狐族怎么这样的？”沈言宁说着这话有点委屈，白玉般的脸还有未曾褪去的薄红。

祁暮在沈言宁的对面坐下，手撑着下巴，说：“所以我以前不靠人类修炼。”

“那你靠什么？”

“天地间的灵气，夜月净化。”祁暮的狐貍眼中流光潋滟缱绻，嘴角勾出一抹惑人的笑，“相公是我亲的第一个人，我只会亲相公……”

沈言宁低头看着杯子上的花纹，细长的手指勾画着上面的线条。

“指不定以前亲过狐貍。”

祁暮一听他这话，就笑了。

“没有亲过，相公相公，你是不是喜欢我呀？你刚刚那是吃醋了吧？我在外面没有人，也没有狐貍，更没有其他的小妖精。”

沈言宁又倒了一杯茶，喝掉，掩饰着自己的紧张。

“相公……”祁暮站起身，想走到沈言宁的身旁。

沈言宁坐直身体：“你别过来！”

祁暮只好化作了狐貍，站在了桌子上。

小狐貍一身皮毛比雪还白，生了一双湛蓝如海的眼眸，剔透如蓝宝石，正歪着脑袋看沈言宁。

看到祁暮不是人形，沈言宁的戒备放松多了，神色里的紧张也缓和了不少。

沈言宁：啊啊啊好萌，好想抱到怀里撸一把。

祁暮一看沈言宁那渴望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化作原形是对的。

他伸出了小爪爪，轻轻地用粉色的软垫，试探地碰了碰沈言宁的手掌心。

见沈言宁没抗拒，祁暮慢慢靠近。

蓬松的大尾巴蠢蠢欲动，想上前圈住沈言宁的手腕。

沈言宁立马缩回了手，刚刚就是这尾巴一直在乱动。

祁暮趴在了桌上，委屈地抱住了自己的尾巴，见沈言宁保持着警惕。

他龇了龇牙，看狐貍尾巴的眼神非常不满。

尖利的狐貍爪伸出，不高兴地挠了自己的尾巴好几下。

沈言宁眼看着祁暮连自己的尾巴都不放过，尾巴上的毛都被挠得乱七八糟了，得亏这毛长得结实，不然还不得到处飘？

“你干什么呢？”

“相公讨厌我的尾巴，我也不喜欢了。”祁暮继续挠尾巴。

沈言宁说：“喜欢。”

“喜欢你却不摸我尾巴，你可以把我抱在怀里，摸我尾巴的……”

“不许变回人。”

“不变。”

沈言宁把小狐貍捞进了怀中，将手化作梳子一般的姿态，尝试着帮祁暮整理被抓得乱七八糟的尾巴。

狐貍尾巴上的毛东一撮，西一撮，强迫症看了绝对受不了。

终于把尾巴上的毛整理平顺了，沈言宁松了口气。

祁暮在他怀里安静无比，一句话都没说。

沈言宁从狐貍的背脊一路顺着摸下去，然后还撸了一把狐貍尾巴。

每个部位都很好撸，而且手感还不一样。

祁暮乖巧地缩在沈言宁的怀里，没有再搞事情，免得把小书生惹炸毛了，不相信他的话。

翌日清晨

有捕快过来通知客栈的书生们，说是前头挡道的巨石已经被清理，大家可以离开了。

至于黄凤山被掏心这事儿，那只红狐貍已经自己出来领罪了，官府虽说还没有抓到，但确定了和这群书生没关系，自是不能耽搁这些书生去考科举。

况且，捕快们觉得，沈言宁以后多半要当大官，不能轻易得罪。

路通了，陆鹏程就招呼着沈言宁一起赶路。

陆鹏程的书童和车夫坐在车厢外面，沈言宁、陆鹏程、祁暮坐在车内。

“弟妹啊，你一个人是怎么跟过来的？”陆鹏程后知后觉发现，一个弱女子千里迢迢赶来，有点不可思议。

祁暮谎话张口就来：“我跟着护镖的镖局一起来的，多亏了他们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