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朗低笑着，摸了摸羽猫的小脑袋瓜，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次日直到日晒三竿，段朗才从床上醒来。

他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的脑袋，羽猫从被子里钻出脑袋，乖巧地朝着他喵喵叫。

段朗从须弥戒中拿出了小鱼干，给羽猫吃。

“你怎么过来了？”

“喵……”羽猫把小鱼干咽下去，才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看着段朗。

你让我找顾苍。

记忆回笼，段朗想起来了，他点了点羽猫的鼻子：“调皮，故意在我醉酒的时候诓我，师尊的住处，我醉酒闯入太失礼了。”

“喵！”羽猫高声叫。

没骗你！

段朗的笑意僵在脸上：“你确定顾兄就在素雪峰？”

羽猫点着小脑袋瓜，它绝对不会认错。

“你带路。”段朗说。

他今天一定要弄明白。

若师尊就是顾兄，那多次救他脱离危险的人，就是师尊了。

只是，师尊为何要隐瞒身份救他？

羽毛晃了晃尾巴没动。

怀疑它撒谎，这可不行。

没有小鱼干做补偿，它不行动。

段朗又喂了羽猫好些小鱼干，羽猫才开开心心地飞在前头带路。

“师尊，徒儿求见。”段朗在洞府外喊道。

沈言宁压根就不想见段朗，他还想继续睡觉。

昨天晚上，秦遇舟这厮对着他又亲又揉，嘴唇现在还是肿的。

“师尊？”外面的段朗不愿就此离开，又拔高声音喊。

沈言宁只好放下帐子，坐在床上道：“进来吧。”

他这床帐挺厚，坐在里面，段朗看不清。

等把段朗打发走了，他再睡回笼觉。

“还是遇舟好啊，知道我喜欢睡懒觉，不会吵醒我。”沈言宁掩唇打了一个哈欠。

【他早上醒来还抱着你亲了几分钟】

【是你睡得太死了】

“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原来是真的。”沈言宁说，“我就奇怪，为什么现实里没做到最后，梦里也没有。”

段朗走进去，看了眼侧面的墙壁。

昨晚，沈言宁和秦遇舟就在那里接吻。

不用刻意去回想，就能想起每一处细节。

“喵！”羽猫朝着帐子冲过去，直冲入沈言宁的怀里打滚。

帐子被羽猫的身子撞开了一部分。

段朗看到了沈言宁的脸。

他的师尊没有梳发，发丝垂落而下颇为慵懒，眉眼间有着刚刚醒来的倦怠，唇色绯红。

白色的单衣略松垮，能看到部分锁骨。

“小羽，回来。”段朗走上前，“师尊，小羽在山野间长大，不怎么懂规矩，您不要怪它。我现在就把它抱回来。”

“不必。”沈言宁把帐子拉好。

他现在这个懒洋洋的模样，不适合被段朗看见。

羽猫为了更好地在沈言宁的怀里打滚，收了羽毛翅膀，喵喵叫着。

撒娇的小奶音，超可爱。

“说吧，何事？”沈言宁看羽猫抬爪爪要和他击掌，他配合地和羽猫击掌。

富有弹性的小肉垫，在沈言宁的掌心撞了撞。

这小爪子能把人的心都看化了。

“是徒儿愚钝，三年不回素雪峰。”段朗说，“徒儿知道，师尊一直疼爱着徒儿，正如徒儿时刻惦念着师尊。”

“嗯。”沈言宁怀疑段朗吃错药了，这小子没事来他这里说这些做什么？

“喵！”羽猫叫了一声。

段朗问：“师尊，顾苍便是您，对吗？”

“顾苍是谁？”

段朗道：“您应该还记得，上一次您救我时中了毒。羽猫为了给您解毒，舔过您伤口的血，它可以通过血找人。”

这是加速时间的剧情，沈言宁没怎么记细节，就记得大概。

现在证据确凿，说掉马就掉马，他觉着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索性已经被揭穿了，沈言宁不装了，直接摊牌。

沈言宁问：“是我救你，怎么？救你不行，还要被你审问？”

“师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段朗顿了顿。

他只是什么呢？

“若是没有旁的事情，你退下吧，把这只猫一起带走。”沈言宁知道羽猫会飞，索性把猫直接丢了出去。

羽猫展开了翅膀，隔着帘子可怜兮兮地看着沈言宁。

“喵……”

沈言宁铁石心肠，没有搭理羽猫。

这猫早就知道他身份了，还跑来他怀里撒娇卖萌，过分。

“徒儿在外几年，师尊便关注了徒儿几年，每每在徒儿陷入危险时出现，徒儿感激涕零。”段朗跪在了沈言宁的面前，“徒儿误以为当年之事，是师尊所为，实在是冤枉师尊了，是徒儿的错。”

“那是自然，不是你的错，难道是师尊的错么？师兄可真是……就连对方是不是师尊，都无法分辨出来。”

秦遇舟朗声说着，人还未走进来，声音就先到了。

“啊啊啊，他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零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沈言宁忧伤到想要揪头发。

【我没注意】

【刚刚在看美食节目】

“是我的错，但师尊想必早就原谅我了，不然这几年也不会时时护着我。”段朗朝着秦遇舟笑了笑。

秦遇舟冷声道：“那是，就算是养一条狗都会养出感情，别说人了。”

“狗？师弟是在说自己吗？”

“师尊，段朗他骂我是狗。”秦遇舟转头就对沈言宁告状。

段朗与秦遇舟针锋相对：“师弟不是狗妖吗？”

“狗妖和狗还是有区别的。”秦遇舟道，“人类就喜欢用狗骂人，什么狗娘养的，狗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