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少爷看到宋亦淮，面上一虚，鞠躬拱手行礼道：“先生好，我方才……”

“方才如何？”宋亦淮眼神薄凉。

“是沈言宁出言辱骂我在先，他说我……说我有隐疾！”赵少爷不想说出“肾虚”这两个字。

沈言宁说道：“若是赵少爷不信，现在可以叫大夫为你检查一番。”

“人家好意提醒你患病需要医治，你却要打断人家双腿，如此凶残！”宋亦淮故作痛心疾首，“写两万字悔过书三天内交给我，再有下次，你就离开丰大吧。”

赵少爷脸上铁青，却还是乖乖地应了：“是，宋先生。”

沈言宁跟随宋亦淮离开。山—与。冫—ク！”

“要我帮你打断他的腿吗？”宋亦淮轻飘飘地问。

赵少爷让人打断了沈父的腿，这件事宋亦淮记得。

“不必。”

赵少爷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沈言宁想报复完全可以自己来。

宋亦淮提醒道：“都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你小心他背地里暗算你。”

“无妨。”沈言宁暗忖着他虽然不喜欢暗地里使阴的，但又不是不会。

中午宋亦淮回家吃的，下午他没课，吃完饭后，就拉着沈言宁说要跳舞。

“跳舞？”沈言宁疑惑。

“今晚有个舞会，你不是说你不会跳舞吗？”宋亦淮的手在沈言宁的腰部摸了一把，一捏过去，捏到的是棉衣外套。

沈言宁避开宋亦淮的手，道：“您做什么？”

“穿得太厚重，不好动。”宋亦淮拽着沈言宁到自己的衣柜面前，“你等着，我给你找找……”

宋亦淮扒拉出了一套西装，还有羊绒大衣给沈言宁：“你试试？”

“修廷，我怕冷。我宁愿裹成球，也不想被冷到。”沈言宁说。

宋亦淮想象着沈言宁真裹成球的可爱模样，忍俊不禁，却没妥协：“怕冷我就抱着你。”

“两个男人搂搂抱抱像什么样？”

“人样呗。”宋亦淮说，“坐车到酒店门口，就下车进酒店的那一分钟有风，有风我给你挡着。给你弄个汤婆子抱着，冷不着你。”

无法，沈言宁只好穿了宋亦淮给的西装。

剪裁修身的西装外套将腰线勾勒出来，笔挺的裤子衬得双腿又长又直。

宋亦淮没忍住，上手摸了一把沈言宁的腰：“原来你的腰这么细啊，比秦问莲还细。”

秦问莲的细腰和青葱似的，在戏园出了名，宋亦淮没关注过，但架不住经常有人这么夸秦问莲的细腰。

沈言宁拍开宋亦淮的手道：“也就腰能比了，嗓子可比不上秦问莲的，我不会唱戏。您要是想听戏，尽管去戏园子听秦问莲的戏。”

“下次去听，今天教你跳舞。”宋亦淮用留声机放了音乐，开始教沈言宁跳舞。

沈言宁面无表情，踩了宋亦淮的脚一下，又一下。

宋亦淮面不改色，被踩了那么多次，仍旧面带微笑和他跳完了一支舞。

“看来以后子安只能和我跳舞了，旁人可受不住你这么踩。”宋亦淮揶揄道。

一听就知道他看出沈言宁是故意的。

沈言宁冷哼一声，没搭腔。

“还不高兴？我没有把你同旁人比较的意思。”宋亦淮抓了一把花生糖给沈言宁，“你若是还未消气，我躺下任由你踩如何？纵是你将我踩成稀巴烂，我也不哼哼一声。还是说……你喜欢听声音，我叫一个给你听，哎呀，好疼啊，子安你不要这么用力……”

沈言宁连忙捂住了宋亦淮的嘴：“你乱哼唧什么？不知道的，听你声音，还以为我和你……”

“我与你作甚？”宋亦淮嘴上说着不知道，但那眼神老流氓了。

要是有个用眼神开车的投票，沈言宁相信他绝对是第一。

沈言宁避开宋亦淮的眼神，不说话。

宋亦淮却特意绕到他跟前，低下头与他对视：“子安，来说说，我们能做什么？”

沈言宁泛着水光的眸子瞪了宋亦淮一眼，比有人对宋亦淮抛媚眼，更容易让他心跳加速。

一时间二人对视着，都未曾说话。

两人间像是拥有了相互吸引的磁力，越靠越近。

“沈言宁，你妹妹在外面，说是找你！”外头传来了一人的喊叫。

宋亦淮站直了身体，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道：“你妹找你，你就出去吧。”

沈言宁将西装换下，穿上了棉大衣，才出去见沈红兰。

“哥！”沈红兰小脸通红，不知是在外面冻的，还是激动过头。

“怎么了？”沈言宁看沈红兰笑得那么开心，知道并不是坏消息，心情安定了一些。

沈红兰说：“报社来人了，说是哥哥你的稿件通过了，专程和您商量稿费呢。他说哥哥是新人，所以现在是千字一元，以后还会涨。哥哥的事，我不好决定，就专程过来找你。他说下午还会来一趟，要是能见到你就最好了。”

沈言宁想了想道：“我问问宋少爷，看能不能和你回家一趟。”

沈红兰便在门口等着。

沈言宁回去见宋亦淮。

“我能回家一趟吗？”沈言宁问宋亦淮。

“我送你？”宋亦淮问。

沈言宁摇了摇头：“我去去就回。”

“你有事情瞒着我？”宋亦淮看着沈言宁的神情，“该不会是要去见哪家姑娘吧？”

沈言宁摆手：“不是，我家现在这情况，谁会帮我张罗亲事？”

“那你回家吧，早去早回，不然我一个人在家要发霉了。”宋亦淮有些无聊道。

沈言宁和沈红兰回家后，发现乌自明已经在沈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