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去吃吧，这核桃酥味道不错。”停车后，宋亦淮把核桃酥给沈言宁。

“我们回去了。”沈言宁接过核桃酥。

沈红兰兴奋地和宋亦淮道：“宋大哥再见。”

之前还和宋亦淮有距离感，叫宋少爷，现在亲近了，叫宋大哥。

“这是我给旅人先生的信，忘记给乌编辑了。”宋亦淮从怀里拿出一封信。

沈红兰说：“我帮你交给……乌编辑。”

车子没停留，宋亦淮开车离开，眼里带着笑。

看不出子安的想法也无妨，写信问问，探探口风。

“呵，又让人开车送回来了？”王五的媳妇站在上头，笑容让人看起来很不舒服。

沈红兰才为了沈言宁和王五媳妇吵架，她道：“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

“小姑娘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和我一样？”王五媳妇插着腰，大嗓门道。

沈红兰看沈言宁在身边，感觉有点影响发挥，亲哥在，她不好意思骂。

她拽着沈言宁的衣袖快步走，低声和沈言宁说：“她……她为了钱自己和男人……她就乱说话。”

“不要因为蠢货的话生气。”沈言宁道。

沈红兰点头。

“哥，宋大哥给你写了什么？”回了家，沈红兰兴奋得双眸发光，“要是宋大哥知道旅人就是你，不知心情会多奇妙。”

沈言宁当着沈红兰的面，拆开信，他一目十行扫了眼。

“哥，写什么了？”沈红兰凑过去，想认字。

她现在看到字，就想认一下，看自己认识几个字。

沈言宁将信一迭，严肃如学者：“学术研究。”

“哦，那我多半听不懂了。”沈红兰没了看的兴趣，“我去和爹说今天的戏。”

宋亦淮在信中，问旅人发现自己喜欢男人怎么办？想问问旅人对喜欢男人有什么看法。

那口气，像是真的在倾诉苦恼。

但里面种种倾诉爱意的词汇，以及那些写得字句优美的身体冲动，还挺露骨。

“这尺度，都快赶上《趣报》之前的文章了。”沈言宁写了回信。

当天晚睡觉，梦里都是宋亦淮信里的内容。

春天还没到，梦就先来了。

二人约的看电影时间，是下午。

沈言宁早上又将关于妓女的文章修改了一番，让沈红兰帮忙把信送到邮局去。

“哥，这次不投《趣报》了？”沈红兰询问。

沈言宁颔首，说：“换了个笔名，换个报社。”

“叫什么？”

“萤火。”

沈红兰没再多问，买东西的时候，顺便帮沈言宁把稿件给投了。

下午，宋亦淮来接沈言宁时没开车，叫的黄包车。

两人坐在黄包车上，路不算太平，轻微摇晃。

沈言宁和宋亦淮的肩膀时不时要摩擦一下，身体上的接触多了，沈言宁就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不开车了。

虽然人没开车，但心在开车吧。

信纸上写得好像很害羞的样子，实际上还挺多小手段。

“你今天怎么没开车？”沈言宁明知故问。

宋亦淮说道：“车子出了点毛病，让人修了。我写给旅人先生的信，子安可有送出去？”

黄包车夫心情激动道：“旅人先生？旅人先生写的文章可好了！那张昭好生厉害，会验尸，也能打架，会惩奸除恶，还有一个万能的系统！”

说完，黄包车夫觉得自己话好像太多了，忙道：“对不住，我……我太喜欢旅人先生了。”

客人谈话，他不该插嘴。

宋亦淮看着沈言宁说：“无妨，谁能不喜欢旅人先生呢？我也喜欢旅人先生。”

下了车，宋亦淮给黄包车车夫钱。

车夫道：“您给多了。”

“不多，以后你多和人宣传旅人先生的好便是。”

沈言宁有种宋亦淮给自己花钱买营销的感觉，宋亦淮大概就是他粉丝中的氪金大户吧。

他道：“也得多说说宋亦淮，宋先生的诗好。”

车夫连连点头。

“子安觉得我的诗很好？”宋亦淮带着沈言宁往电影院走。

沈言宁道：“怎么不好？隔壁女校的女先生，都纷纷带着报纸过来要你的签名，一个个满脸陶醉地念着你的诗。”

“我不关心旁人，我想知道子安的看法。”

“宋先生满腹才华，我敬佩得很。”沈言宁半开玩笑道。

如今的电影，不但是黑白的不怎么清晰，还是默片。

放的是一部国外的片子。

幕布面前，还有专门的电影解说员，就连音乐也是现场播放。

沈言宁刚开始看觉得挺好玩，但看了一会儿，当然会觉得后世的电影好看。

现在的电影情节比较简单，画质音质之类的都赶不上后世。

电影时长也短。

沈言宁和宋亦淮出了电影院后，宋亦淮道：“电影情节改了。”

“嗯？”

“原本故事里有鬼怪，现在改成了人为，便七零八落的改了一通。”宋亦淮说，“打击封建迷信。”

沈言宁点了点头，说：“难怪，我看着奇奇怪怪的，有的地方连接不上。”

“本来还不错的，我留学时看过。”宋亦淮遗憾，“下次我找到原版给你看。”

“好啊，等你找到我们再一起看。”

宋亦淮的心情明媚起来，带心上人看了一部并不好看的电影，这并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但能再次一起看电影，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电影院外有不少黄包车，但都有人先一步上了车。

两人走着，就没拦黄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