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前，谢无咎把地上的脚印痕迹清理干净，确保没有留下任何暴露身份的线索后，抱着沈言宁飞檐走壁离开。

沈言宁在谢无咎的怀里，眉飞色舞道：“等他清醒，找不到打他的人，一定气得要命。气死他去！”

“嗯，气死他。”谢无咎点头。

想起谢无咎方才清理现场，沈言宁又道：“得亏你是个好人，若是你作奸犯科，你爹肯定找不到罪证。”

“怎么笑得那么开心？”谢无咎捏了捏沈言宁的鼻子。

“打渣渣当然开心。”

谢无咎道：“以后你若是想打他，我再带你去。”

“嗯，只打他一顿不够，谁让他嫉妒你，还想欺负你。虽然他比较蠢，没能欺负到你。”沈言宁说，“以后有不高兴的事情，打他一顿泄愤。有高兴的事情，也打他一顿庆祝。”

谢无咎自是依了沈言宁。

打苏吉明一顿，能让宁宁开心，这是苏吉明八辈子修来的福。

翌日

“哥！那苏吉明说你打他！要父亲公正审理此事！”谢无涯高声说道。

谢无咎道：“你小声些。”

“为什么？”谢无涯不理解，“我又没嫂子。”

若是有了嫂子，嫂子还在睡，那他不用提醒也会小声一些。

沈言宁听得外面谢无涯细碎的声音，想起床。

没一会儿，谢无咎进来了：“继续睡吧。”

“嗯？”

“苏吉明说我打他，我出去一趟，无妨。”谢无咎见沈言宁神色慵懒，窝在被窝里，像是一只刚睁眼的小猫咪，低头亲了亲沈言宁红润的脸颊。

沈言宁贴着谢无咎的脸蹭了蹭，含糊道：“嗯……”

谢无涯一脸懵地看着兄长从沈言宁的房间走出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谁家少爷起床了出门了，小厮还在睡觉？

“哥，我陪你去一趟。”谢无涯道。

“不必。”谢无咎拒绝。

谢无涯没有坚持，他哥昨天又没出去，才没那么无聊，去打苏吉明。

兄长若想打苏吉明，还用得着等到昨晚？

谢无咎去了衙门一趟，苏吉明一口咬定肯定是谢无咎打他。

但验伤痕之人表示，伤人者，要么是女子，要么是体弱多病的男子。

谢无咎的武力值大家都知道，别说拿武器了，就算是赤手空拳都打得苏吉明卧床不起。

没有证据，苏吉明拿谢无咎没有办法，只得悻悻回家。

另一边，谢无涯和沈言宁正聊着天。

“兄长的脾性有所转变，多谢沈兄了，不然我恐怕要愧疚一辈子。”谢无涯叹息。

诚儿在沈言宁的怀中，不吵不闹，都不用沈言宁哄。

沈言宁问：“你有什么可愧疚的？”

“虽说兄长不承认他性情大变与我有关……但外人都知习山长想要的女婿是兄长，我和静雨的事并不知如何与他说。想必他那般聪慧，早早察觉了，又因受了伤，便顺势而为，去赌坊青楼玩乐，让人觉得静雨在我们兄弟间，选我才好。”

沈言宁没表明自己的看法，只是应了声：“喔。”

“你喜欢什么脾气相貌的人？”谢无涯摸了摸怀里抱着一沓画卷，小声地问。

这是他的母亲和妻子昨夜打探清楚后，连夜收集好的画像和一些简要信息。

沈言宁回答：“长得好看，脾气好的。”

诚儿晃荡着脚丫子，脚丫上的铃铛叮铃铃响，黑珍珠似的眼珠子看了沈言宁就带了笑意。

谢无涯看着儿子那眼神，摸了摸鼻子。

沈兄这容貌，连他这一岁的儿子都喜欢。

整个县城，没谁能比沈兄好看。

谢无咎回来，见谢无涯目不转睛地看着沈言宁，而沈言宁抱着孩子一脸温柔。

活像是一家三口。

令人不悦。

“在聊什么？”谢无咎走过来，拎着谢无涯的衣领，让他换个位置坐。

谢无涯乖乖地抱着画卷，坐到了旁边的位置。

“想知道沈兄和哥哥是否有中意的女子。”谢无涯道。

沈言宁和谢无咎异口同声回答：“没有。”

“不如你们看看，这是昨日对沈兄有想法的女子，这是昨日对兄长有想法的女子。”谢无涯把画卷分开，给二人看。

沈言宁拿了对谢无咎有意思的女子，谢无咎则是拿了沈言宁那份。

“你们……拿反了。”谢无涯提醒。

谢无咎随意翻看之后，道：“这些都不好，母亲与弟妹辛苦了，你让她们以后不要再操心这事儿。”

“这几位小姐家世清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生得好相貌，也都倾心公子您呢。”沈言宁选了几张画出来，给谢无咎看。

他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眉眼变得更为生动。

谢无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诚儿感受到空气中压抑的气氛，瞬间就哭了起来。

听到孩子的哭声，在外头候着的奶娘小跑着进来，谢无咎抬手指了指示意她抱孩子。

奶娘见势不妙，把诚儿从沈言宁的怀中抱出院子。

“很开心，嗯？”谢无咎把沈言宁拉入自己的怀中，捏着沈言宁的下巴问。

浑然不顾一旁惊得下巴都要掉下去的谢无涯。

画像洒落了一地，仿佛画中人都在看着沈言宁和谢无咎。

沈言宁一点都不怕谢无咎冷冰冰的表情，弯了弯唇道：“公子受欢迎，我自然开心。”

谢无咎把沈言宁摁在怀里亲了一顿，打不得骂不得，那就亲吧。

亲到怀中人气喘吁吁，面色泛红。

谢无涯看傻眼了。

断袖竟然是我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