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眉心，目光定在了百合最后的疑问上。

明丹曦和斫霜，她会选哪个。

明丹景深吸一口气，开始挨个重点进行回复：

首先，对百合的高抬贵手表示感谢。其次，请对方再多照顾照顾自家这傻弟弟和傻弟媳妇。

最后……

明丹景郑重回复道：“我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丹曦，我的弟弟，他也是斫霜国民的一份子。”

“我会拼尽所有保护他，为他谋福祉，以及所有与他一样的斫霜国民。”

将这条消息发出去后，明丹景便耐心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片刻后，这朵百合花再次发来了似乎前言不搭后语，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疑问：“一位优秀的君王，和被祂杀死的你的至亲，你会如何选择？”

看见这个问题，明丹景金色的睫羽颤了颤，但她依旧无比平静地回复：“你不是早就做出选择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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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丹曦并不知道他亲爱的姐姐大人为了捞他和望舒出来做了怎样的努力，他正在体验野营的乐趣……

虽然在野外安营扎寨总是不太舒坦的，但有心爱的Omega陪伴在身边，一切都变得有趣起来了。

“早上好，望舒。”明丹曦听见身后帐篷里传来的响动，扭头笑着对自己刚醒来的Omega打了个招呼。

夜晚的树林阴森可怖，但当月落日升，阳光洒落下来时，却带着清新的暖意。

年轻的Alpha穿着刚换上的干净衬衫，在野外风餐露宿一宿，依旧带着蓬勃的朝气。他的指尖停着一只绒团子似的小鸟，肩头也沾着几只。

一滴清晨的露水自头顶的叶片滑落，刚好落在一只小鸟的头上。小鸟甩了甩脑袋，将水珠甩在了明丹曦金色的发上。

真是格外和谐而美好的景象。

望舒静静地看了片刻，弯了弯眼角：“早。”

昨晚的阴翳似乎都在这一声问候里散去了，迎接他们的又是新的一天。

明丹曦将那一串鸟儿放飞，走过来蹲下，开始掏包：“他们说往前走就是城镇，咱们可以过去看看能不能买到更多吃的。唔，让我来看看我们早饭吃什么——”

望舒将手从压缩毯子里抽出来，手中赫然又是一枚鹦鹉蛋：“吃这个？”

明丹曦：“……”

明丹曦看着那枚蛋，叹气：“行吧，你想吃就吃吧。”

吃自己下的蛋什么的，听着虽然离谱，但既然吃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明丹曦拿出个水果罐头，撬开，和望舒一起分食后，开始用那小罐头盒子当小锅煮鹦鹉蛋。

反正这不是雨林，就是城郊，走走就能走到镇上，不用担心物资问题。

两人肩并着肩，看着那在小罐头盒子里一起一伏的鹦鹉蛋。

望舒这个好奇宝宝再次突发奇想：“百科说，人只需要吃一点东西就可以维持最低限度的生命。如果我每天只吃自己下的蛋……是不是就不用买菜了？”

“……你当自己是永动机吗？”相处这么久了，明丹曦依旧会为望舒的奇思妙想感到震撼，“不要总想着吃自己下的蛋好不好？”

望舒：“喔。”

望舒：“但是我觉得，鹦鹉蛋还蛮好吃的。”

明丹曦：“好了，你可以不用再说了。”

他抹了把脸，开始说正事：“小鸟们告诉我，有选圣院的教皇候选人来白鲸领区举行演说，估计是来给自己拉票的。”

毕竟声望也是当选的重要指标。

“我记得是叫菲力……嗯……”

“菲力克斯。”望舒平静道，“那天的路人提到的，出自领航鲸一族。”

“对，就是这个名字。”明丹曦打了个响指，“望舒你这记忆力可以啊。”

“谢谢。”望舒含蓄地接下了自己Alpha的赞美，“你有什么想法么？”

明丹曦摸了摸下巴：“我们去看看好了，反正人够多，我们浑水摸鱼混入其中也没问题。”

有时候一场演讲，可是能看出很多东西的。

……

演讲是从政人的重要能力，如何用气、如何吐字都是学问。

如果讲的足够有感染力，哪怕全场演讲都是在画大饼，也能让人颇为信服。

但反之，一场糟糕的演讲会让听众们失去对演讲者的信任，甚至可能变成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明丹曦觉得这位菲力克斯先生已经有往后者靠拢的趋势了。

偌大的露天会场上，近千人前来听这位年轻Alpha的演讲。可见他的支持者，或者说至少对他抱有兴趣的人并不少。

明丹曦和望舒混迹其中，两人戴着口罩帽子，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人好多。”望舒左右张望了一下，低声道。

“还行吧。”明丹曦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就这么一个千人演讲，和明丹景的阵仗差远了。

不过有一说一，这也算是不错的反响了。但奈何这位仁兄着实……

“我该说他勇敢呢，还是说他脑子缺根筋呢？”

观众席的角落，明丹曦远远看着台上的人，嘴角直抽抽，“跑到白鲸领区来喷阿罗约，他是真的……太有想法了和胆识了。”

台上，一位和明丹曦差不多年纪的Alpha正义愤填膺地慷慨陈词：“Act异能觉醒试剂，是在强行开发Omega的潜能，是在破坏神赐予我们的躯体，是违背我们的教义，冒犯我们的神灵。”

“但阿罗约却做出这等荒谬的事情，大力引进Act，还推广注射，哄骗众多Omega犯下罪行，这简直是在渎神！”

他话音未落，底下的观众便已躁动不安，人们义愤填膺地盯着他，对他所言极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