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得不说，脑残粉的力量确实强大。有任何异样之处，不需要阿罗约解释，他们自己都能脑补出答案，还不忘歌功颂德一番。

不过……有点奇怪。

不是说这赐福庆典是教皇国最重要的节日，五年一度，甚至还会放假三天。这是阿罗约成为教皇后的第一次庆典……

她真的会随意删减发言，缩短流程么？

就好像，她早就做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决定，就等着在这一刻公布。

果不其然——

阿罗约依旧坐在宝座上，甚至没有站起来。她拿着花冠看了看，开口道：“不得不说，看着诸位选圣院的圣子圣女，我感到有些许的失望。我暂时没看到完美的继任者，每个人都有不小的提升空间。所以——”

她居然一抬手，将那花冠随意地迭在了自己的头上，俯瞰众生，神情悲悯：“直到下一个庆典之前，五年内，我将不会有继任者。”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忒嘉拉懵了，菲力克斯愣了，唯有加里克似乎早有预料，只是微微蹙眉。

科尔森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一脸的不可置信，神情扭曲地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但是阿罗约并不准备给他答案。

这位年轻的、美丽的、娇小的、不可一世的教皇冕下看向不远处再次因为变故停止奏乐的圣歌队，微笑：“怎么停了？继续吧。”

……

不光是现场的圣职人员们都傻眼了，通过转播看到一切的教皇国国民们也都呆滞了。

一片寂静中，明丹曦差点脱口而出一声“卧槽”，但他还是忍住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Omega，碰巧与望舒对上视线。

明丹曦压低声音：“好家伙，她还真准备玩独裁啊？望舒，你刚刚不还说，她必须得选一个吗？”

望舒默了默，低声道：“虽然原则上来说，确实如此。但是阿罗约做出这样的选择……我却并不惊讶。”

好像是情理之中的事。

虽然没和阿罗约有过直接的交流，但他却能感觉到，阿罗约就是这样的人。

“嚯，原则也是能用来打破的？”明丹曦嘴角抽了又抽。

这么一看，阿罗约是真刚啊，姐姐可能都做不到她这样任性。

明丹曦试图脑补，如果明丹景当上总统却宣布恢复帝制不再搞选举，会发生什么……他脑补不出来。

明丹曦环顾四周，打量着教皇国国民对此的反应。

却见周围停驻的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好像在做梦的神情——

“所以，阿罗约冕下的意思是……这一届庆典不选继任者了？”

“应该是，是的吧，应该是这样的吧？”

“啊，好的呢……虽然是有点意外，但好像也不错？”

“不选就不选吧，反正那些人没一个比得上阿罗约冕下的。他们哪里配当冕下的继任者？”

他们的接受能力出奇地良好。

明丹曦拉着望舒，看着他们继续为阿罗约喝彩，面色微凝。

“望舒，我们稍后去周围的医院和药店走走吧。”明丹曦低声道。

“医院和药店？”望舒扭头看他，似懂非懂。

“嗯。”青年的金瞳里酝酿着暗沉的色彩，“我不敢想象在这个国家的领地上，和这样一位统治者对着干……咱们必须要多做些打算了。”

-

-

……

包括教皇国的普通国民以及明丹曦和望舒在内的人们并不知道。

当庆典转播结束，所有无关人员全部被清场后，面对着十三主教家族出身的“贵族”们，阿罗约再没有了那种稳重慈和的样子。

她向后靠在椅子上，语气慵懒而随意：“怎么还不离开？还有话想说？”

众人：“……”

片刻后，科尔森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他努力撑起一个笑容：“冕下，请问，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您怎么——”

阿罗约看也不看他，只是将头上那饱受觊觎的花冠摘下来把玩，毫不客气地反问：“你哪里做的好？”

科尔森的笑容差点没撑住，他试图讨好：“我为您做了那么多，还写了赞美诗让民众去学。就是今天您听到的那首歌。”

阿罗约摘下了花冠上的一个百合花苞，语气听不出喜怒：“你的职责是什么？逗人开心的乐伶？”

这话说得极为辛辣刻薄，科尔森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当众狠狠扇了一个耳光，脸色都变了。

偏偏阿罗约还在继续道：“你如果认为阿谀奉承讨好我，就能得到我的认可的话，那我只能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教我的子民们唱一首赞美诗，这居然也能拿来邀赏？”

阿罗约这才拨冗给他一个眼神，居高临下，像是蔑视一只渺小的蝼蚁：“他们愿意学会赞美诗，是我值得被赞美，而不是你值得他们付出。”

阿罗约将手中把玩得有点发蔫的花苞随意扔在地上：“只会谄媚逢迎，你的觉悟真是比菲力克斯还不如。”

突然被点名的菲力克斯：“……”

他的身形晃了一下，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科尔森：“你——！”

科尔森气得肩膀都在抖，他死死盯着阿罗约，似乎恨不得将她抽筋剥皮。

不过是白鲸一族前主教的遗孤，凭借着不干净的手段才爬到了这个位置。

要不是为了教皇的位置，自己根本不会低声下气地讨好她！

这样一个皮肉灵魂都肮脏地要命的Omega，自己就连看都不屑多看一眼。

结果呢？

他忍辱负重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