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澄澈明亮。

以爱为驱使，如此奋不顾身……

还真是令人羡慕啊。

◇ 第115章 谈判

阿罗约同意见自己，这确实算是一件好事。

至少说明他们间还有的谈，还有点商量的余地。

坐在前往教皇殿的车上，再次变回人形的望舒难免紧张。

他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从明丹曦的背包里掏出了本子和笔，唰唰写了几句，递到了明丹曦面前。

明丹曦：“嗯？”

他定睛一看——

【阿罗约真的不会对我们做什么吗？】

明丹曦拿过本子，豪言壮语似的写着：【没事，我保护你。】

望舒弯了弯眼睛，但眉宇间很快又浮起一抹忧虑：【我不想你受伤。】

【放心，她伤不了我们。】明丹曦倒是颇为自信：【我觉得我们和阿罗约之间，还是有的谈的。】

笔在他的手指间转了一圈，明丹曦耐心地写字解释道：【别人可能觉得阿罗约是个绝对心狠的冷血动物，但我倒觉得她至少还有一点点的恻隐之心。】

【如果她真的不想留下任何可能带给她威胁的人，她就不会允许阿列科离开教皇国，也不会把你送来斫霜。】

那天，他正是在问了加里克这个问题后，才提出和阿罗约“谈一谈”的。

简而言之……如果望舒一辈子安安稳稳待在斫霜，没有去玄洲，更没有碰上阿列科。或许，负责监视的钟鸣依钟鸣尔就不会在杀了阿列科后，又对望舒下手。

一桩桩一件件的巧合，因为阴差阳错染了血。

【放心，我会开出一个，让她无法拒绝的条件的。】明丹曦很有信心。

望舒沉默地点了点头，挪过来，将脑袋搁在了Alpha的肩头。

他选择全然信任自己的Alpha。

如果阿罗约不接受明丹曦的条件……那就处置了自己吧。

他不想让自己所爱的人受伤。

各怀心事的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依偎在一起。

窗外的景色里，从稍显低矮的房屋变成现代化的高楼大厦，又变成古典华丽的建筑。

他们在逐渐接近卡特利尔圣城的中心……

直到那至高的教皇殿出现在他们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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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罗约显然不想搞得太高调。她让加里克在教皇殿的一处偏门等候，直接将望舒和明丹曦领到了后殿。

“这里是会客室。”加里克推开雕镂着繁复花纹的大门，对望舒道：“你就在这里等候。”

明丹曦拉着望舒：“阿罗约一会儿会过来，还是宣召我们再去哪里见她？”

加里克这才转向明丹曦，声音淡淡的：“明先生，冕下在书房等你——她只见你一人。”

明丹曦下意识地握住了望舒的手：“我不要和我的Omega分开。”

天知道阿罗约把他们分开后，会不会趁他不在对望舒做什么。

加里克看着他：“既然冕下同意接见你，我想她或许还是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的。”

她的语气平淡，但打出来的暴击却很扎心：“而且，如果我记得没错，明先生你的异能是兽语，并非攻击性异能——如果阿罗约冕下真的要在这里对你的Omega动手，你在不在现场都不会对结果有太大的影响。”

“我劝你不要做任何可能激怒冕下的事，那样是最不明智的。”

明丹曦：“……”

他一向会审时度势，自然明白加里克所言非虚。

只是，被别人戳穿，自己无法完美地保护自己的Omega，还是令明丹曦感到挫败。

望舒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柔和的萱草香释放出来：“没关系，去吧，我等你。和阿罗约谈判的事，就拜托你了。”

明丹曦深呼吸一口气，这才沉声道：“好。”

“等一下。”加里克再次道：“包括光脑在内的所有通讯录音设备，留下。”

明丹曦：“还真是有够谨慎的。”

他将手腕上的光脑摘下来递给望舒，看向加里克：“现在可以了吧？阿罗约在哪儿？带我去见她吧。”

加里克抬起手：“这边请。”

两人在铺着绒毯的走廊里走了一小段，在

另一扇大门前停下了：“这是冕下的书房，冕下就在里面，请进。”

明丹曦扭头看了看，这房间离会客室并不算远。也就是说，望舒离他也不远……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加里克上前敲门通报，明丹曦则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随着一声“进”，加里克打开了书房的大门——

明丹曦看见了正坐书桌前，处理着公务的阿罗约。

教皇冕下落下一笔，抬起头，用那张与望舒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明丹曦：“……”

他下意识回头，却发现身后的门已经被加里克关上了。

偌大的书房只有他与阿罗约两个人。

无处可退。

阿罗约放下手中的笔，双手交迭抵在下颌处，看着他的神情一脸兴味：“你们跑过来的目的，加里克已经告诉我了。难怪你们不顾警告……是想要我的腺体细胞，去救我那个同胞哥哥？”

她轻笑一声，与望舒同样的面容上，是截然不同的算计：“想在我的后颈上来一刀，你应该准备好不错的筹码了吧？”

“是，这是自然。”明丹曦定了定神，直面着阿罗约：“你现在信息素的表征气味是百合花，但这不是你真正的信息素吧？只是为了稳固人们对你的信仰，而做出的伪装。”

阿罗约微微挑眉，没承认却也没否认：“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