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楼一下，马上下来吃早餐。”

他对明丹曦道，而后匆匆往楼上走去。

“好哦，我等你。你快点啊，不然早餐该凉了。”明丹曦笑着说完这句，却在望舒上楼后一秒变脸。

他转头看向小红，目光幽幽。

小红顿时：！！

它开始装模作样地梳理羽毛。

“别装了，你每次一犯错，就会在这梳毛。”明丹曦抬手点了点，在他面前不远处，赫然是一面一人高的穿衣镜，“我都看到了。”

小红顿时梳毛梳得更起劲了，似乎恨不得将整个脑袋都埋在毛毛里。

“真是服了，你怎么跟鸵鸟一样……别梳了，梳掉了毛，还不是我来扫。”

明丹曦叹了口气，目光转回不远处的落地镜上，与镜中面色复杂的金发青年对视着。

刚刚望舒和小红的小动作，他看得清清楚楚。

羽毛么……

想也知道望舒想做什么。

既然他的爱人已经如此期待，那么，他怎么能不回应对方呢？

Alpha发出轻轻的一声叹息。

但是镜中的自己，目光却逐渐坚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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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冠节，斫霜最盛大的节日。街头巷尾挂满了彩带，高楼大厦的电子屏上，也时刻直播着节日盛况。

皮毛鳞甲制成的装饰品给现代化的街道增添了独特的原始情调。

不断有免费的咖啡、热可可以及各类糕点从店内端出，向往来的路人们分享甜蜜。

空气中都盈满了热烈的香气。

人们载歌载舞，是真正的狂欢盛典。

明丹曦早就给自己和望舒准备好了这一天穿的传统服饰。就跟迫不及待想要秋游的小学生一样，一大早就把望舒从被窝里扒拉出来，给对方打扮起来。

望舒乖巧任他摆弄：“为什么是长袖？”

“在雨林里，裸露自己的皮肤是很危险的，所以高领、长裤长袖配长靴，这是标配。”明丹曦道，“但你放心，不热的，这是麻线织锦。”

雨林的生存规则很是独特，和草原或海洋动物想办法接近环境以保护自己不同，雨林生物会通过艳丽的颜色来恫吓敌人。

斫霜的传统服装上，同样织出了色彩绚丽的花纹。

望舒抬起手，轻轻搁在明丹曦的胸口上：“这是——”

Alpha胸前的图腾，描绘出展翅高飞的鸟类纹样，翅膀上的羽毛一直蔓延到双臂。

有点像明丹曦身上的纹身。

明丹曦轻咳一声：“这是天堂鸟——”

“这也是鹤望兰的别名。”

望舒顿时恍然。

明丹曦拿来两件羽织披肩给两人披上，又塞给望舒一个长条形的小盒子，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出了门。

望舒被他拽到大街上后，才看向手中的长盒子：“这是什么——”

“羽毛，批发的。”明丹曦道，“看到这些店门口摆的咖啡或点心了吗？”

“看到了。”望舒乖巧点头。

“去吃它。”

“啊？”

“不用给钱，直接拿就好。”明丹曦说着，抬手从最近的店家门后给两人一人薅了一个巧克力布丁。

“还没给钱……”望舒没有立马接过，有些犹疑。

明丹曦示意望舒看看手中的长方形盒子。

望舒打开，发现里面放着一大把羽毛。只是这些羽毛像是从不同的鸟儿身上收集来的，有的乌漆麻黑，有的红红绿绿。有的像是从家禽身上拔下来的，也有的像是从雨林里随机捡来的，上面还有泥土青苔的痕迹。

只是综合来看，品相一般。

比起金刚鹦鹉那火红的羽毛差远了。

“如果觉得好吃的话，就留一根羽毛下来。这也是一种赠羽——表示你认可他的手艺，愿意给予支持。”明丹曦抬手一指门口的桌子，免费赠送的巧克力布丁旁边，还摆着一个竹筒，里面已经插了不少羽毛。

望舒点点头，吃了一口布丁，拿出一根羽毛插在了竹筒里。

店老板从忙碌中抬头，给了两人一个微笑。

望舒跟着明丹曦往前走：“羽毛除了表示赞赏和认可，还有别的含义吗？”

“啊，每个街区获得赠羽最多的店家，第二年交税减半。”

望舒：“……是不是太随意了点？”

明丹曦眨眨眼：“没有吧。”

这种习俗他从小看到大，对他来说，已然是理所当然的事。

望舒默默将这些设定记下来：“那这些羽毛，后面会怎么处理呢？店家会好好珍藏着吧？”

望舒想着，忍不住露出点微笑：“每年都可以收到这么多祝福——”

“也不会。”明丹曦打破了望舒的童话梦，“他们会卖给专门回收的人。”

望舒：“……然后？”

“回收的人会在明年再拿出来卖掉。”

然后变成一个年复一年的循环。

望舒：“……”

不得不说，他莫名觉得有点幻灭。

难怪那盒子里有的羽毛看着都快秃了，只怕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手。

“就没有好看一点的么？”望舒又忍不住看了眼盒子里的羽毛。

“也有啊，每到羽冠节前后，都会有专门的店出售好看的羽毛的——”明丹曦在街上环视一圈，发现不远处的前方就有一家：“喏，你看那家就……嗯？”

他看着站在门店前面，拿着几根羽毛和店老板攀谈的客人，眨了眨眼：“锦衣应愚？”

首富先生不知道是来旅游的，还是来洽谈商务的，但是以他爱玩的个性，自然不会放过羽冠节这么个凑热闹的好时机。

他居然还入乡随俗地找来了一身斫霜的传统服饰，此刻正在听店老板大谈节日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