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得恨恨瞪了白蔻清欢一眼，带着望舒先行离开了。

……

“真是的，我不能理解，完全不能！”明丹曦抱着鹦鹉，逼逼叨叨/叽叽歪歪/别别扭扭：“我的妹妹，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巴兰人呢？！”

望舒乖乖窝在他怀里，抬起翅膀搁在他的肩上：“你不是说，国籍不是问题么？”

“……”明丹曦继续哼哼，“可是，可是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谈上恋爱的。”

望舒：“……”

望舒有点想说他双标，但是终究没开口。

所以综上所述，明丹曦生气的点并不是那个Alpha是个巴兰人，而是明丹灵谈了恋爱他却一无所知。

白蔻清欢的条件，其实已经被明丹曦挑剔过一遍，却依旧可以过关了。

他贴在明丹曦怀里，低声道：“那你，会考虑和我结婚吗？”

他的声音难得透出些脆弱与不安。

他在会所端盘子时，看见过不少痛苦欲绝的前辈同事。他们都曾从那些客人那里得到过情深的承诺，只是在满怀希望后，却被彻底打破幻梦。

“这些Alpha都是靠信息素和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们和你玩玩，不代表愿意动感情。哪怕愿意动一时的心，也不代表会承担责任，给你一个名分。”

“结婚都讲究个门当户对，毕竟眼界认知都差不多。和那种身份的人结婚？他们是天上的云，我们是地上的泥。别开玩笑了，想都别想。”

原先望舒缺乏对这个社会的了解，能坦然地待在明丹曦身边，享受着Alpha给予他的温情，正应着“无知者无畏”这句话。

但是现在，他逐渐有了更多的认知——他了解了明丹曦的身份，见识了他的人际关系，也看见了他妹妹的爱人。

这位叫白蔻清欢的年轻人在刚刚简短的谈话中，其实已经展露出自己的条件：外貌条件不错，虽然不是魁梧强壮的类型，却也清朗俊逸。巴兰王室出身，四级异能者，有优异的学历学识，还有不错的兴趣爱好。

这些都足以证明，他配得上明丹灵。

而自己呢？他，望舒，什么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就连名字都是虚构的。

这样的他……配得上明丹曦吗？

明丹灵与白蔻清欢的情谊在校园生活中产生。而他与明丹曦的情谊则来源于那露水情缘般的一晚以及信息匹配度的一个数字。

纵使这位Alpha现在沉溺于情爱，愿意给予他温情，在耳边絮语呢喃着情话。但是一晌贪欢后，他会不会厌倦了自己，抑或是为了前程去迎娶一位与他更条件般配的Omega或Beta？

这样的可能，望舒连一点边角都不愿去想。

“丹曦，你会和我走到结婚那一步吗？”望舒忍不住问。

“……”明丹曦站定，周围的人群熙熙攘攘，但他却恍若无人，只是凝眸望着怀中的鹦鹉：“那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望舒。”Alpha不等Omega开口，便急忙打断，像是为了争取一个想要的答案，而急忙剖白：“只要你还愿意待在我身边，我就会一直在的……我只有你。”

望舒将脑袋枕在他胸前，用绒软的羽毛蹭着Alpha领口处露出的一小块肌肤。

他也同样低声道：“我也只有你……别嫌我麻烦，别不要我。”

明丹曦抱紧了他，比一旁抱着心爱玩具跑开的孩子，还要拥抱得更紧密：“不会的。”

他顿了顿，补充：“永远不会。”

两个人互相絮语着诉衷肠，并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还有一双眼睛，正暗中窥视着他们，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

望舒即使变成了一只鹦鹉，也是好学的。

晚上配合着洗完了澡，吹干了毛，望舒如同一只蓬松的多彩毛球，蹲在床头看电子书。

平日里无比有趣的科普类书籍，不知道为何在今晚变得有些枯燥乏味。

年轻的Alpha在浴室洗澡，玻璃门上隐约映出个人形轮廓来。隐隐绰绰看不清，却更多了几分额外的性感。

望舒：“……”

望舒莫名觉得有些口感舌燥。

他蹦跳两下，蹦跶到了床头，把脑袋伸到明丹曦的杯子里，开始啜了起来。Alpha的杯子带着点冲咖啡时的清苦气息，就连里面的清水似乎也带着点鹤望兰的花香。望舒啜了半天，丝毫没觉得解渴。

但喝太多水晚上容易睡不着，望舒蹦跶回电子书前，准备再接受下知识的熏陶。结果他却发现，似乎是自己的羽毛蹭到了屏幕，电子书上打开的书籍居然换了内容——

他本来应该在看《世界历史》，但现在屏幕上赫然开着《霸道总裁爱上我：娇夫带球跑》。

望舒歪头看了这标题半天，陷入沉思。

他在思考什么叫“带球跑”。

唔，点开小标签看一看——嗯？多肉，高H，慎。

这又是什么意思？更引人好奇了。

看不懂，好好奇，求解释。

望舒总是充满了求知精神。

于是他点开书籍，开始沉浸式地阅读起来。

……

“想要靠匹配度绑住我？”总裁邪魅一笑，眼里有着一分隐忍，两分凉薄，三分冷酷，四分淡漠，“我和你不过是玩玩，就凭你的出身，还想和我结婚？男人，我劝你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小娇夫抬起头，泪眼里充斥着痛苦与倔强：“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在你心中，就没有一点位置么——”

他还没说完，便被总裁居高临下地打断：“别忘了，你只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被撕碎的结婚契约被洒在他脸上，纷纷扬扬落下，仿佛破碎的自尊与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