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轧糖(63)

周枫给她弄乐了：“你翻着跟斗进来都没问题。”

进去，周枫没急着收拾，坐梳妆桌前拿起一支口红补妆。

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脸还是很在意的，温筠鹭的视线随意扫过去，桌上摆满了各种化妆品和护肤品，还有装在抽屉里看不见的，应该更多。

女孩子爱美，这没什么。温筠鹭自己也很留心形象。

只是她记得，读书时的周枫，是不化妆的，甚至连口红都很少涂。

“你那头羊驼也得带过去吧。”见气氛沉闷，温筠鹭主动笑着开口，“只是它老吐口水，这可怎么办？”

周枫未回头，温筠鹭只看见对面镜中的她挑了挑眉：“没事，我有办法。”

说着起身，来到右侧床头柜前，从里面拿出一个口罩，转头笑眯眯看她：“戴上这个，不就吐不出来了？”

温筠鹭：“……也行。”

补完妆，周枫东西收拾得也快。

就一身替换衣服和一身睡衣，还有化妆品。

统统装进一个YSL的栗色印花斜挎Bucket包里，先让温筠鹭拎着，然后拿起那个口罩鬼鬼祟祟溜到健身房门前。

开门，关门。

两分钟后，再开门，周枫牵着戴着口罩满眼不爽的羊驼没毛从里出来，它“嗯嗯”直叫，看起来是很不愉快了。

不过这也只是一时的，下楼出门，看见户外的环境后，没毛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些，乃至抱它上车都不反抗。

一路相安无事，直到临近温筠鹭小区门口，无毛突然“嗯嗯”叫起来。

周枫懒得管它，自顾自回着手机消息。

倒是温筠鹭停了车，回头看看它，想是它被闷得不舒服了，便帮它把口罩摘了。

“嗯？”周枫有点惊讶地看过来，“它口水吐你车上怎么办？”

温筠鹭只笑笑，等了片刻，见没毛悠闲地把头低下来，才道：“这不是没吐吗？”

重新启动车子，在小区大门口识别完车牌号，这才顺利进去。

她一天都在外面，也就刚刚在周枫家时抽空看了眼装在家里的实时监控。

木通很乖，吃完就睡，也没惹什么麻烦。

只是它这么乖，不知道会不会被马上过去的没毛欺负。

温筠鹭担忧一瞬，上电梯时见周枫时不时伸手调整没毛身上那件不合身的毛衣，这担忧不免被冲淡许多，笑出了声。

到了五楼，开门进去打开灯，在玄关处就能听见木通兴奋跑过来的羊蹄踩着原木地板的声音。

温筠鹭用腿随意夹住它，免得它乱跑，然后回头用眼神示意周枫把没毛牵进来。

因为是陌生环境，没毛站在门口盯着里面打量许久，就这么僵着不动。

周枫说：“咋滴？里面有个小伙伴陪你你不来？”

没毛动了动脚，越过中间两人，和木通对上了视线。

木通身上毛虽被那偷羊贼剃了，但脸上的毛还在，就黑不溜秋一张羊脸，眼睛都看不见。

它看着它，它又看着它。

好家伙，两只羊身上都是光/溜溜的。

唯一不同的是，没毛身上套了件周枫的毛衣。

周枫看这情景笑得肚子痛，连忙拿出手机拍照，记录下了这一历史性的会晤。

温筠鹭叹了口气，去厨房里拿出一盆羊饲料搁在没毛前面。

见它动了动，她这才把饲料往后挪。

一点一点，总算把没毛引/诱了进来。

木通：“咩？”

周枫随手把门关上，靠在门板上双手抱胸，就这么看着温筠鹭把没毛哄进来后，从背后抱了抱它。

“啧，可惜没毛。”温筠鹭抱了一下又松手，让它安心吃饲料，“不然手感肯定不错。”

“咩。”木通见状过去蹭她，生怕被冷落。

周枫笑道：“别怕木通，如果你主人不要你了，要换，我肯定把你养得好好的。”

温筠鹭想起上次木通积食的事，但笑不语，看了眼周枫，拍拍手道：“我去做晚饭。”

“都有什么食材？”

“不够就去买呗。”温筠鹭说着，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

粗略扫视一圈，问紧随其后的周枫，“做个口蘑炒肉，虾滑、凉拌海带丝还有水煮酸菜肉片怎么样？”

周枫笑笑：“要我帮忙吗？”

“当然，你手艺看起来很不错。”温筠鹭边说边把食材拿出来，搁在流理台上，“什么时候学的做饭？”

周枫：“七岁。”

“七岁？”

“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七岁虽小，但她确实已经知道怎么煮熟米饭和炒熟青菜和肉了。

她不想过多谈论自己的身世，轻飘飘带过，“其实以前做饭一般，就近几年钻研的。”

正说着，门口传来动静，探进来两张羊脸。

一黑一白，高矮不同。

周枫“啧”了一声，拿锅铲吓它们：“今晚吃全羊宴啊我跟你们说。”

木通乖乖离去，倒是没毛站在原地幽幽和她对视，眼神不屑，不知是不是准备要攻击。

不过半晌，居然也乖乖离开了。

周枫：“呀，它这是怕我再给它戴口罩吗？”

温筠鹭笑了笑：“可能吧。”

照着食材做完，已近下午五点多。

温筠鹭窗户一贯开着通风，于是光影在脚下慢慢向西倾泄，厨房内逐渐唯有在余晖里上腾的热气和身边人轮廓暧昧的脸。

周枫找到开关，开了大灯，去开冰箱，问：“温教，菜都差不多好了，我的酒呢？”

“在靠阳台那个吧台后面的酒柜里。”

“都有什么？”

温筠鹭正收锅装菜，闻言，只意味深长地看过来一眼：“去看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