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费没我零花钱多?(21)
“没啊。”两人异口同声,神情天真。
生于大山,长于大山,金欢喜比任何人都明白——山不是用嘴爬的,大山会征服每一个小瞧它的人和嘴硬的人!她不说话了,就等着她俩到时候喊苦喊累。
得到补偿,付子衿慢悠悠地走了,临走时还提着蓝燕仪的耳朵一遍遍叮嘱她,下一次要认真考试,拿出真本事。
等她走远了,蓝燕仪萎靡地站在原地,向金欢喜吐槽:“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付子衿像我妈一样烦人。”
金欢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对了,付子衿下午还要表演节目?”蓝燕仪本来打算下午就开溜的。
“嗯。听说她爸妈也来。”
“她爸妈?”蓝燕仪略微提高了一些音量,露出有些复杂的神情,“这样啊。她弹钢琴吗?”
金欢喜点点头,至于更具体的曲子,她也没听人说。策划人还特地把这节目藏起来当做卖点。
校园论坛人人惊呼,要看年级第一演奏钢琴曲,就来元旦汇演。
这一群群的水军,金欢喜都没眼看。
蓝燕仪没见过付子衿演奏钢琴,想了想,还是决定乖乖留下来听。
“我还以为你对演出没兴趣。”金欢喜的视线掠过一棵棵大树,落在对面打开的窗户上。
“毕竟我只爱文学!”蓝燕仪摊了摊手,转身回了教室。
……
“同学们,现在排队前往礼堂,过程中不要打闹嬉戏,注意看路。”
午休结束,各班组织着学生前往礼堂。
金欢喜还没睡醒,靠在蓝燕仪肩上昏昏欲睡。
蓝燕仪拍了拍她的脸,在她耳边叫了几声。
“醒醒醒醒,你家那位就要表演了,你不激动吗?”
“什么我家。”纵然还没清醒,金欢喜下意识反驳了句。
她这么一闹,她也睡不着了,老老实实排着队,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才坐在了礼堂里。
蓝燕仪迫不及待地打开节目单,惊呼:“她要弹这个?”
金欢喜凑过去看了眼,倒数第二行写着:《My heart will go on》付子衿。
她有印象,初中的时候,她在陈钟灵那补习英语,陈钟灵给她放过这首歌,是《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
“怎么了?这歌有问题吗?”
蓝燕仪合上手里的节目单,摇了摇头,看了她好几眼,最后,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这是她爸妈当初结婚的时候,婚礼上放的歌。”
付子衿的父母在整个圈子里都算出名。两家都是商圈大佬,当初结婚的时候,可以说是门当户对、羡煞旁人,在他人眼里,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强强联合。但蓝燕仪听姑姑说,他们感情一般。
“一个个都昏了头,为了利益轻易放弃了自己的人生。”
姑姑说的时候,她还听不懂这句话。现在,她已经隐隐明白了其中深意。
“婚礼的歌啊。”金欢喜感慨了一声,试图看一眼第二排的座位,人太多,没看清,“子衿爸爸妈妈不是要来吗?还挺浪漫的。”
这话从金欢喜口中说出来,总感觉有点反讽的意味。蓝燕仪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有些坐不住了。
她真想把付家的事全都告诉金欢喜,可惜,上个月她刚和付子衿保证过,不会和金欢喜透露一个字。这两人别扭的,她真是看不下去了。
“干嘛?你要开溜?”金欢喜拉住她的胳膊,警告的意味很明显。
蓝燕仪勉强笑了两下,只能依着她的力道坐下。
“付子衿有和你提过她家里的事吗?”不能走了,她就多打听点八卦。
“家里的事?”金欢喜想了想,还真想起来一件。
初中的时候,因为会才艺的人比较少,每年负责在文艺汇演出节目的人都是付子衿,次次都是钢琴曲。
有一回,付子衿的曲子还没练熟,就拉着她一起,让她监督她练习。
金欢喜坐在她背后,和她背靠着背,听着她反复地演奏,反复地自查。听着听着,她突然有些好奇,问了她一句。
“付老师,你为什么会学钢琴?”
最早的时候,金欢喜以为付子衿是喜欢钢琴,陪她练了一段时间,却觉得她只是把钢琴当做工具,不讨厌,也不喜欢。
钢琴声戛然而止,付子衿的声音通过身体的振动传来,痒痒的。
“为什么这么问?”
金欢喜搓了搓膝盖,揪了揪裤子,也不太明白该怎么说。
“不知道,就是,听起来是这样。”
她是学校里第一个听她弹钢琴的人。第一次听的时候,金欢喜坐在凳子上,被钢琴声展现的优雅、抒情折服。听久了,却觉得呆板。
公式化的学习,怎么称得上呆板?金欢喜回味片刻,改成了“麻木”。就好像付子衿已经弹奏了很久很久,她真心地喜欢过钢琴,也真心地不再喜欢了。
“我最早学的时候,是和妈妈一起学的。”付子衿的手拂过琴键,一个又一个音阶,从低沉到明亮,“那时候,我好喜欢钢琴。”
后来……她没再讲下去。轻轻略去了这一段。
“可能弹的多了,就没那么喜欢了。”
最后,她如此回答。
蓝燕仪听完,严肃地拍了拍金欢喜的肩膀。
“嗯?”金欢喜茫然地看向她。
“你真的喜欢付子衿吗?”蓝燕仪搓了搓手,又问了一次。
“你有病?在这说?”金欢喜捂住她的嘴,看了看两边,没人留意,都在看台上的小品。
“不是。是这样。你看,你现在高一,也就16、17岁,这个时候的人,从科学上讲,心理还没有成熟。你会不会只是产生了一种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