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敌国昏君俘虏后(148)
他合上诏书,心中思定,有诏书和佩韘,加以郑王构害小王爷的证据,郑国就能易主。
可事关国本,真到了楚国攻陷郑国的那一日,楚怀瑜会听他的吗?
分神间,身后忽然传来声音:“袁琼。”
他收好手书和诏书,随后走到床边,为了不让小皇帝怀疑,掀开被子坐回床上:“怎么起得这么早,我不过出去寻个方便,就急着见我了?”
楚怀瑜方才想说的话这会儿叫他一句话给堵了回去,忘了要说什么。
好半晌才又想起:“你下床走动,伤口疼吗?”
袁沃瑾笑道:“得亏陛下药好,好得快。”
“这才几日,”楚怀瑜作势要去掀他的衣裳,“让我看看。”
袁沃瑾捉住他的手:“伤疤渗人,陛下还是别看了。”
再好的药,自然也要养上十天半个月,此刻叫他看了又要忧心。
一向聪慧的小皇帝怎会不知,他抬头看他:“是不是还没好?”
袁沃瑾握着他的手凑到唇边:“不碍事,这几日我少动就是了,陛下别看。”
他绵绵话语带着温情,神色里尽是情义,惹得楚怀瑜禁不住脸色发烫,只好不再强求。
“臣还困着呢,陛下陪臣再睡会儿。”袁沃瑾拉着他躺下,又替他盖上了薄被。
楚怀瑜也没驳他,直到躺进他怀里才睡得安稳。
数日后,临至楚国边陲。
一行人临水搭建帐篷,侍卫们往主帐篷中送了些热水,袁沃瑾拧着布巾要给楚怀瑜擦拭。
楚怀瑜抓过他手中布巾回拒道:“我自己来就好。”
袁沃瑾曲起唇角,笑意看他:“又不是没有擦洗过,你羞什么?”
一听这话,不经撩拨的小皇帝瞬间红了耳,不自在地回他:“你身上还有伤……不方便。”
袁沃瑾应话点了一下头:“陛下倒是提醒了我,我身上还带着伤,自己擦不好,你这营帐中也没有我的亲信,不如陛下帮我。”
楚怀瑜正要开口回拒,只听他又说:“陛下前几日不是还想看臣的伤口么?”
他同他说话,跟哄孩子一般,楚怀瑜有些恍然,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此时袁沃瑾又轻叹一息,自怨自艾:“陛下嫌弃臣。”
楚怀瑜抬眼看他:“朕没有。”
“既没有,为何不愿帮我?”袁沃瑾作似委屈,“陛下不是说要与我同生共死么,如今这点请求都不愿答应我吗?”
楚怀瑜被他说得哑口,只好应话:“朕答应你就是了。”
袁沃瑾暗暗勾起唇角,抬手去解自己腰封,一件件褪下外衫,一件件放置彼此身旁,期间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小皇帝脸上,小皇帝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脱至上半身裸净,而后拿起拧干的布巾开始为他擦拭。
养尊处优的皇帝何曾伺候过人,抓着布巾东一块西一块地抹一下就算完事。
眼见小皇帝就要收回手,袁沃瑾一把抓住他手腕:“陛下如何这般敷衍?”
楚怀瑜轻哼一声:“朕哪里敷衍了?”
覆在他胸膛的手能够透着肌肤清晰地感知他的心跳,看着他的手和自己的手覆在一处,楚怀瑜心中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袁沃瑾拉着人近前一分,声色暧昧:“陛下脱了衣裳,臣给你做个示范?”
楚怀瑜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不、不必了!朕再给你擦一遍。
说罢洗了布巾拧干重新给他擦,这次倒是细致起来,心里想的却是儿时给狗崽子沐浴的场景。
狗崽子一身毛,总爱洗一半就抖他一身水,若是眼前人一身毛,会不会也会抖他一身水?
见他心驰神往的模样,袁沃瑾屈指轻敲了一下他的脑壳:“陛下在想什么?”
楚怀瑜毫不犹豫开口道:“在想你是只狗。”
袁沃瑾:“……”
袁沃瑾矮声笑道:“臣是狗,陛下是什么?是臣的狗陛下吗?”
楚怀瑜当即跳起:“你——”
袁沃瑾拉回人道:“是臣的狗主人,我的好陛下。”
楚怀瑜刚要冒出来的一口气一下子就没了,咕哝着声道:“我不是你的主人,你也不是我的狗,你是你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所属物。”
你是你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所属物——
想起在楚国初次相见之时的场景,袁沃瑾不由得发问:“你就从来没想过,让我成为忠心于你的臣子吗?”
楚怀瑜摇摇头,抬眸看他:“我从不想拘束你什么。”
听了这话,袁沃瑾却有些不明白:“当日是你要用半壁江山换我听信于你,如何不是拘束?”
楚怀瑜有些哑然,道出心中所想:“我只想着……总该拿些什么同你作为交换,才能让你答应我的条件,你答应与否,我都不会强迫你。”
听完这话,袁沃瑾心中却有几分不快,当日百般抗拒小皇帝接近自己,给自己立规矩,如今他倒希望他时时刻刻黏着自己,能约束些自己什么。
袁沃瑾拉过他的手道:“陛下难道就不怕我再忠心旁人?”
能让他忠心之人——
楚怀瑜想了一下:“你若有心去救你的小王爷,我不拦你。”
袁沃瑾愣了一下,后才觉知小皇帝的语气似乎带着点儿醋意,只怕这一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楚怀瑜扯动着手中的布巾又道:“我的人从郑国得了些消息,谭修明对待这个王弟的心思并不如传闻那般,只怕这几日你那个小王爷并不好过。”
不闻人回应,楚怀瑜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直直地看着自己的脸,眼中甚至还带着笑意,他当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