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敌国昏君俘虏后(20)
“……闭、闭嘴!”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的楚怀瑜恨不得抓回药碗扣在他脑门上。
什么男男女女,习惯就好,他没叫女人伺候过就罢了,竟还叫男人着了先,简直可气!
帝王寝殿内,挽月铺好床榻同坐在那里阅书的人道:“将军别等陛下了,先睡吧。”
等人的大将军:“……”
若不是小皇帝未传令,将他禁锢在此,只得随手找了本书打发时间,他恨不得早日逃出生天。
楚国民风开放,况且大将军生得俊朗,挽月并不好奇他二人如何互通曲款,只觉得甜蜜,她又兀自说了几句话,即便大将军不应话也不气馁,活脱脱与这深重的宫墙内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袁沃瑾握着书觑她一眼,王公贵族屋中放几个通房丫头是贯见的事,更何况是年岁十八的小皇帝,想来这丫头是个较为得宠的,才能活得如此肆意。
挽月不知他在想什么,见深更露重也不再多待:“外间有婢子随时可以伺候将军,将军有事只需唤一声,奴婢都交代过了,将军早些歇息吧,奴婢就不耽搁了。”
说着起身退出殿外,合上门,行至廊檐转角处,身前忽然飘过一道黑影,不及她出声,那人便已从后面勒住她的脖子捂住了她的嘴。
啊蕴将人拖至墙角,在她耳边低声告诫:“不许喊,我不会伤害你。”
挽月睁大眼点了点头,啊蕴这才稍稍松开她的口,问:“那郑国将俘在何处?”
挽月只当他是刺客,要来行刺大将军,便不敢如实告知,于是快速想了一处,后道:“在……在太庙内。”
啊蕴追问:“太庙在何处?”
挽月指着宫墙外:“东面宫门外处。”
啊蕴随着她所指的方向往那处瞧了一眼,勒紧她的脖颈不认定她所言:“小皇帝让他去太庙做什么?”
恐是让他生了疑,挽月吞了一口气息,一本正经地胡诌道:“你……你没听说吗?陛下纳他为妃,自然是要将他的名姓——载、载入宗谱。”
第12章 不过走狗
“阿嚏——”
楚怀瑜揉揉鼻子,心头忽然闪过一股不妙的预感。
尉迟睿取过暖袍为他盖上:“夜间凉,陛下还是早些歇息吧。”
回想起方才的梦,楚怀瑜自顾自道:“端王的生辰礼,朕是否还需再备些什么。”
尉迟睿提醒道:“您不是邀了天佛山的寺人们来宫中诵经么,您还亲自刻了雕像送去天佛寺开光,这皇宫中本就衣食不缺,陛下亲手所准备的礼物,端王殿下定会喜欢的。”
听他这番话,楚怀瑜放下手中笔,欣喜追问:“真的?”
尉迟睿应声:“自是真的。”
可小皇帝又惆怅了,支颐滚弄着竹简经书:“你说,这天外当真有神佛能显灵吗?”
“常言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尉迟睿笃定道,“这天外是否有神灵,全凭陛下信与否。”
小皇帝彻底趴下来,怏怏不乐:“可朕信了十几年,上天却从未显过灵。”
“陛下可否想过,”尉迟睿诚然,“——神灵能庇佑苍生之子,却无法庇佑自己呢?”
闻言,小皇帝倏然抬眸望向他,只见平日里惯于恭维的奴才,此刻眼中竟有几分不可言说的神秘。
小皇帝豁然欣喜,立直身形:“你说得不错!”
尉迟睿重新卷好那枚被他拨乱的经书,忽而感慨:“只是有些事恐怕神灵也力所不能及啊。”
他偷觎一眼正处于奋意中的小皇帝,低声道:“这男妃、恐不好载入宗谱。”
“……”小皇帝沉了脸。
尉迟睿讪讪瞥了眼他案上抄写的经书:“不是老奴多嘴,只是陛下这经书……抄写的乃是一人名姓啊。”
楚怀瑜倏地低头,不知手中的“诵词”为何全然都成了他对某人本意的泄愤。
楚怀瑜:“…………”
小皇帝重抄了一日经书,这一次确信没有再写入谁的名姓。
再去祭祀典礼的路上,挽月冲过卫队拦在了小皇帝面前,匆匆禀道:“陛下,不好了,宫中闯入刺客了。”
尉迟睿听闻讶色上前:“你说的是真?!”
挽月气喘吁吁地点着头,简明昨夜之景:“昨夜那刺客胁迫奴婢,要问大将军所在之处,奴婢随后指了宫外太庙,那刺客就击晕奴婢不知了去向……”
她喘下一口气:“侍卫今日才发现的奴婢,奴婢醒来便急急来禀,只怕那刺客已潜入太庙中。”
听她一番话,尉迟睿指着她脑袋无奈:“你这丫头!”
他也不及批评挽月,急向楚怀瑜请示:“陛下,可要派御林军包围太庙?”
楚怀瑜抬手止住他,淡声道:“切不可打草惊蛇,一切照旧,另暗中撤去一半御前侍卫,派隐卫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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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晚,袁沃瑾正于屋中阅书,挽月来告知:“将军,陛下唤您前去。”
目光仍于书上,袁沃瑾头也没抬:“何事?”
这镇定的语气竟让挽月生出这寝殿换了主人的错觉。
挽月摇头让自己清醒,如实按照楚怀瑜吩咐的话说:“奴婢也不知,只是受命传话。”
如果没听岔的话,今日是祀礼,小皇帝一整日都会在宫外太庙中。
既在宗祠,唤他去做什么?
大将军心里寻思着。
甚至有一瞬竟产生了“小皇帝要将他的名字纳入宗谱”这种谬觉。
毕竟小皇帝行事没个下限,实在让人很难不去想他会做出什么更荒唐的事来。
快马行至宗庙,挽月领着人下马车,指着偏堂道:“陛下在偏堂,将军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