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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敌国昏君俘虏后(56)

作者: 落月沉鸢 阅读记录

袁沃瑾:“……”

回到两仪轩,人还未进屋,啊蕴急忙上前追问:“将军,那楚端王同你说了什么?”

袁沃瑾走近案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盏茶,似在琢磨什么。

啊蕴不禁又问:“将军在想什么?”

茶水满盏,袁沃瑾却并未急于饮用:“依你看,这楚端王是当真关切楚怀瑜,还是假意做戏?”

“据属下暗中查探,这楚端王的确无权无势,不似有夺位之心。”啊蕴分析。

袁沃瑾又问:“那你认为,那楚太后与这楚端王关系如何?”

啊蕴答道:“楚太后不待见这楚端王,已是楚国上下人尽皆知之事,将军何须如此问?”

袁沃瑾饮下手中茶,一时未回话,若有所思。

……

夜过酉时,凤梧宫烛火依旧。

楚怀瑜临近殿门,几名宫女陡然见着他,纷纷正待行礼,楚怀瑜微微抬手止住她们的动作,而后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便独自一人径身入内。

慕慈心正于矮案前批阅奏折,目光瞥见小皇帝玄色衣袍,头也没抬:“皇帝知道回宫了?”

楚怀瑜微微行了一礼:“儿臣让母后担心了。”

慕慈心冷哼一声,依旧专注于批阅笔下文书:“是当真愧对哀家,还是来问哀家寻要虎符的?”

楚怀瑜不说话了,他出宫时并未随身携带虎符,也未曾料到那日品香楼一激会致使母后竟翻了他的寝宫,拿走了虎符,虎符一分为二,君帅各持一枚,是为王权制衡,如今失了虎符,难以调兵遣将,稍有不慎,便无法庇佑皇兄。

“皇帝不必担心,”慕慈心执笔蘸墨,用笔尖在砚台内缘汲去多余墨汁,抬眸觑一眼楚怀瑜,“哀家也是见皇帝身受重伤不便批阅奏折,故而替皇帝分忧。”

楚怀瑜立在案前,僵着一张脸:“儿臣谢过母后。”

慕慈心再次垂眸去阅写奏折:“哀家的好儿子身为帝王,走了些错路,哀家要替先帝扶正皇帝,如今皇帝身侧危机四伏,哀家不得不亲手替皇帝铲除。”

楚怀瑜终是忍不住问她:“母后同皇兄说了什么?”

慕慈心抬头看他:“自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

楚怀瑜被堵得无话可抵,一张脸煞青煞白。

“皇帝想要回虎符,也非不可,”慕慈心搁下手中笔,从案侧取过一枚手掌大小的锦盒放置案前,“此处有一枚断肠草,皇帝只需亲自喂给那异国臣子,哀家便将虎符送回皇帝宫中。”

见楚怀瑜望着锦盒闻声不动,慕慈心故笑一声:“皇帝舍不得了?”

楚怀瑜别过脸,攥紧了袖中的手。

慕慈心又提醒道:“下月初便是端王的生辰,皇帝可要尽快拿回虎符。”

……

徒步行回宫中,灌了一路冷风,临至花园亭台内,楚怀瑜终是憋不住心中郁闷,一口鲜血吐出,扶着廊柱咳得不停。

“陛下——”尉迟睿极是担忧,“奴才叫御医来。”

“不必了,”楚怀瑜止住他,抬手拭去唇角血渍,轻喘了一口气,“朕想静一静。”

尉迟睿劝说欲止,只好候在他身后。

小皇帝扶着廊柱缓缓立直身形,一袭玄袍随风微微摆动,削出一截纤细身形,在稀薄月光下,如一只翩然而立的飞鹤。

此刻两仪轩内,啊蕴铺好床榻,见袁沃瑾负手立在窗前微蹙着眉,上前问道:“将军在看什么?”

袁沃瑾回过神来,收回落在楚怀瑜身上的目光,转身进屋:“天凉了,关窗吧。”

第30章 朕要你死

承阳宫偏殿,两仪轩。

袁沃瑾坐于案前,一手执书卷,一手担于脉枕,目光聚于书本,任由梁宜割脉释血。

啊蕴在一旁站立不适,索性双臂环胸抱怨起来:“自古帝王多薄情,说得可真是一点都不假。”

屋内除去他三人外,还有候在一旁呈盛血器具的一名小太监,以及小皇帝的随身侍女挽月。

梁宜捉过袁沃瑾割破的手腕置于琉璃碗口上方,抬头看向啊蕴提醒:“这位小公子可要慎言。”

瞧着自家将军只顾阅书,无所动静,啊蕴甚是不快:“这市井中有一种情爱话本,说的便是那负心的男人为了救治所谓的心爱之人,而要挖其妻的心肝脾肺肾来当药引,可他不知,那心上人实则一狐媚之女,这被剖心肝的妻子才是真心爱他,最后痛失爱妻,这负心汉才知悔过,却到底也不过是红了眼哭两声罢了,梁太医你说,这样的男人不是薄情寡义是什么?”

梁太医话到心口又咽了回去,只道:“老臣不懂情爱,不敢妄语。”

一旁的挽月听着这番话,有些困惑不解:“天下当真有这样负心的人?”

啊蕴冷哼:“这样的人可就在月姑娘身旁。”

“在我身旁?”挽月挠挠头,“难道,是袁将军?”

无辜中箭的负心袁:“……”

挽月歪头问啊蕴:“我说的不对吗?”

啊蕴翻了个白眼:“算了,跟你说了也是白说。”

翡翠琉璃碗盛满一碗血,梁宜取过一旁药匣子里的纱布开始为袁沃瑾包扎伤口,候在一旁的小太监立时上前端过碗。

袁沃瑾瞧了瞧屋内其他人,吩咐道:“你们几人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与梁太医说。”

啊蕴应声点头:“是。”

转头见挽月还在抓耳挠腮地猜测负心之人,顺手抓住她的胳膊便往外拉。

几人退至屋外,袁沃瑾这才转头问梁宜:“敢问太医,这端王殿下饮用了在下的药血,腿疾可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