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敌国昏君俘虏后(95)
楚怀瑜:“——懂吗?”
袁沃瑾愣住。
楚怀瑜伸手剥开他捉住自己的手,随即转身而去。
丛林中的彩蝶追着他的身影而去,小金雀孤冷的背影漠然决绝。
如同一朵高岭之上难以折下的花。
第49章 分道扬镳
落日的余晖将男人的身影拉长,袁沃瑾抱胸斜靠在梨花树下瞧着溪边人,心底某一处,似这余晖一般,遮下一层暗影。
“怎么,又惹人生气了?”洵且声近,不知何时走来。
袁沃瑾回神收回目光,此时归荑也随之走近。
洵且又道:“你既已同意与我们结拜,我们自然也会答应你让神医为她医治,但若她不配合,我们可没办法。”
她瞧向不远处溪边的人:“不过说来也怪,她脾气那么差,大哥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归荑有意止道:“啊且。”
“我说的有错吗,”洵且并不以为意,也随之抱胸,“我承认她是我长这么大见过最好看的女子,可这脸也不能当饭吃啊,况且大哥还年轻,这一辈子还会有很长的路要走,难道往后便要一直忍受她的坏脾气吗?”
往后?
袁沃瑾不觉暗哂。
小金雀可是亲手将他往后的路都安排好了。
江湖陌路,再不相见,不必忍受他的坏脾气。
“大哥可有什么办法,劝说阿甘。”归荑见之无言,上前问道。
不待人答话,洵且抢先插话:“我瞧还不如打晕了省事。”
说到此处,要被商量着打晕的正主从溪边迎面而来,洵且避之一旁,就似方才的话不是她说的一般。
“阿甘来的正好,”归荑惯当理中客,上前温和笑道,“与其我们私下琢磨,不如当面把话说清楚。”
她瞧了一眼袁沃瑾,而后便对楚怀瑜道:“阿甘可知自己身中怪毒,情况危急?”
楚怀瑜近前应声:“知晓。”
见人不惊不燥,归荑和洵且皆是一诧。
袁沃瑾也难得瞧向他,可恰好对上他瞧向自己的眼眸,索性又垂眸收回视线。
归荑只当二人是在赌气,便主动提出:“阿甘若是信得过我们,不如让寨中神医为你过一过脉。”
楚怀瑜收回落在袁沃瑾身上的视线,看向归荑:“那便谢过寨主。”
归荑浅浅应笑,目光又飘过袁沃瑾,而后与洵且互瞧一眼,皆不知这二人是为了什么闹出别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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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诊的“神医”隔着竹帘牵过一条诊线为帘中人号脉,其余几人站在他身侧候着,除此之外,便是一群匪卫布落在洞屋角落。
不过片刻,只听竹帘对面传来一道中老者的声音:“这位夫人所中之毒尤为奇特,不能全凭脉象来断定,还需近身查看,不知夫人可否方便?”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袁沃瑾不由抬眸看向竹帘对侧。
而听闻要近身查看,归荑与洵且暗中互视一眼,心有异动。
窥见二人神态,楚怀瑜暗中抚向自己肩下旧伤之处,故作轻声接话:“就不劳烦二位寨主,在下会另寻名医……”话到此处他忽地一口黑血呕出,随之整个人半伏在坐榻上,扶住榻椅的手显而易见地在发颤。
袁沃瑾猝然醒神,下意识伸过去的手却在近身人之时又收回。
死就死了,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楚怀瑜一手捺住心口,一手覆指拭去唇角余血,勉强露出一个笑:“恐怕还要劳烦神医为在下开一副烈性的方子,好叫在下撑过去。”
见他这强撑模样,袁沃瑾终是上前点住他心口血脉,没什么表情道:“别再强行调息。”
楚怀瑜按住心口浅浅地呼吸,不再说话。
此时隔帘对侧神医又出声:“烈药伤身,只怕难熬,夫人当真不瞧吗?”
洵且终是瞧不下去:“瞧吧瞧吧,死在我寨中还要收尸。”说罢转身出屋。
归荑瞧了一眼帘对侧,最终吩咐屋中其余护匪:“都随我退出。”
屋中人退尽,只余三人,楚怀瑜看向身侧人,他却道:“你有什么是我瞧不得的?”
楚怀瑜淡淡吐出一口气,才道:“你我同在此处,只会叫人怀疑。”
忽听此话,袁沃瑾一时没明他意,见他眼神认真,他侧眸瞧向竹帘后的人,此时竹帘掀开,只见帘内人现身近前:“微臣参见……”
楚怀瑜断去他的话止住他的礼:“爱卿免礼。”
见到梁宜,袁沃瑾诧异问他:“你早知梁宜在此处?”
楚怀瑜微颔首应声:“嗯。”
见梁宜顾虑似地瞧向身侧人,他缓声道:“不是外人。”
袁沃瑾闻言神色一诧,不刻前那莫名的不快竟因这四个字轻而易举地便烟消云散了。
此时梁宜瞧了一眼屋外,近前些道:“那日微臣同扶护卫二人与端王殿下走散便落入这山贼手中,两位土匪头子见微臣会些医术,又见扶护卫武功不低,便强行留下我二人,要微臣与扶护卫归顺于她们,微臣与扶护卫未曾同意,便被关在了寨中。”
话到此处,他看向楚怀瑜:“不知陛下又是为何——”
“此事说来话长。”楚怀瑜紧接他的话,而后又再抬眸看向袁沃瑾。
明白他所意,袁沃瑾应计嘱咐:“不要耽搁太久。”随后快步出屋。
见人彻底出屋,梁宜才道:“陛下所中之毒暂无性命之忧,微臣若不如此说,只怕是见不到陛下了。”
楚怀瑜缓声问他:“朕当日被捆进寨中,为朕号脉的,可是你?”
梁宜应话:“正是微臣,那日隔着竹帘号出脉象,微臣便猜疑会是陛下,故而在此等候能与陛下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