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皇子来种田(20)
“算不上什么工匠,只是会些泥水活。”
徐风来的另一位祖上是当年南迁的难民之一,流浪到上巧村后无以为家,便入赘到了当时的徐家,而徐家资产薄弱,一直以来人丁也不旺,到了徐父这一辈也只有兄妹二人,偏偏父母还早逝,徐父当时自己拿了主意拜了位绝户的泥水匠为师,以给他养老送终为条件学了他的本事,后来他说到做到,也用这门手艺娶了徐母侯如,生下哥儿徐风来,更为家里建了这座院子,置办了许多田地,可以说有今时今日的生活,全靠徐父当年的这个决定和徐母这些年的相互扶持。
周行川点点头,算是了解。
那边徐母从厨房出来,喊他们:“吃饭了。”
两人又转去厨房。
今日午饭的主菜是猪肉炖粉条,副食是玉米饼。
粉条子是自家做的红薯粉,口感顺滑,芬香浓郁。
再以汤水浸泡玉米饼,饼子便混合了玉米和肉与红薯的香。
徐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饭桌上你一句我一句是常事。
徐风来咽下嘴里的饼子,问对面吃相文雅的周行川:“你日日往柳郎中家去,那廉昭可大好了?”他会这么问是因为从找到人那一日见过后就再没去过村里所以不清楚。
周行川放下筷子,以手掩住嘴:“已经能下地了。”
徐风来点点头:“那你们打算何时离开?”
徐父徐母也望了过来。
周行川想不明白怎好端端又赶自己走:“我今日晚归是有事耽搁,下次不会了。”
“谁跟你说这个。”徐风来见他住的这么舒坦,真担心他是不是忘了自己还要回家去。
第13章
那是要说什么?
周行川回想了下今日自己的所作所为,除了在柳郎中家待久了回来的迟并没有其他错事。
他放下手,不明就里:“那为何说起这个?”
徐风来是真的被他这副呆样给逗笑了:“你在这已有一旬多日子,家里不担心?”
徐父一听,也深觉其理:“来宝说得对,你离家这么久父母肯定挂念。”
徐母也跟着劝:“是啊。”
“...”这还是头一回一家三口对于此意见统一,但也不知是不是同一个屋檐下待久了,周行川只觉得徐风来憋着坏,“真不是要赶我走?”
“红口白牙冤枉谁呢。”徐风来被他道破心思,连忙倒打一耙,“你是不记着事了可廉昭没忘,他既然也已经大好,你们不回家去留在这做什么?”
徐父徐母依旧没有怀疑,吃着饼子看两人一来一回。
周行川见他在徐父徐母面前提起‘失忆’的事,更确认他心怀不轨。
“若是为这事恐还要叨扰一段时日,廉昭虽然已经能下地可伤口未曾痊愈,还奔波不得,至于我父母那边,今日廉昭说起过,已有人回去报信,倒不必担忧。”说完他又看向徐母,“还是夫人和徐叔也觉得我烦了?”
“怎这样想?你待多久都行。”
徐母是最见不得他露出可怜表情的,而周行川也惯会拿捏。
徐风来对于他一没招就搬徐父徐母的行为是十分鄙夷,但也能装作看不见,他只抓住了周行川话里的漏洞:“还有别人?”
周行川一愣,怪自己疏忽,忘了这哥儿的心眼就似那蜂窝子:“廉昭说有。”
徐风来见他什么事都推到廉昭头上,眯了眯眼:“我再问你,可得想清楚了回答,你和廉昭因何流落上巧村?可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这事很重要,徐父徐母也停止了吃饼子的动作,一同望着周行川。
按照徐风来谨慎的性子,这话不应该等到现在才问,周行川一时间摸不透,但也清楚徐风来的聪明,怕说多错多:“不会有危险,我也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你可以放心。”
这倒像句人话:“是被人寻仇?”
周行川摇头。
“谋财害命?”
周行川还是摇头,只因害命是真,谋财为假。
都不是...那还能因为什么?
“你家世显赫?”
这点不难猜到,周行川点头。
“是名门望族?”
这也能猜到?周行川惊讶点头。
徐风来嘶了声:“莫不是你家犯了什么事被圣上怪罪,你逃狱至此吧?”
“???”周行川一脸无语:“先前只觉得你能编,现在发现你也挺能想。”
观他表情徐风来就知道自己猜错了,但既然不是因这些还能是哪些?
“总不至于是兄弟阋墙,煮豆燃...”徐风来的话没说完,因为他看见周行川的脸色变了,“猜来猜去都不对怪没劲,吃饭吧。”
周行川很快就收敛了表情,于是除了徐风来,徐父徐母根本没看出来。
徐母还笑他:“你当是猜谜语呢。”
徐风来眼角余光偷偷瞟了眼假亲戚,见他面色如常才稍微松口气,他是独生,不了解家中有兄弟姐妹的乐趣和烦恼,但自相鱼肉什么的确实过于残忍,“廉昭的伤还要养多久?”
周行川想了想,说了个日子:“差不多半月。”
“成,就让你再住半个月。”
“...”还说不是要赶他走,这都把真话说出来了。
周行川有些郁闷,他以为经过这些日子两人就算不能和谐相处,关系好歹也亲近些,结果全是他一人的错觉。
这哥儿还是想着他早日离了去。
但要说有多过分,他又还会在长辈面前替自己遮掩,真真是难以看透的一个人。
徐风来不经意间猜透了周行川的心事,怕引起他伤感,后半段便没再说话,四个人在厨房吃了午饭,各自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