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姐,不可以(126)
又冲着院子喊道:“莺儿,莺儿,快去请大夫!”
莺儿早已经不在院子里了。
她见韩昭进门,差点昏倒在地,吓了一大跳,小姐刚发话,她就慌里慌张地出门,去请大夫了。
大寒这日的雪还在下着,柳絮般的小雪越下越大,院里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积雪。
鹅毛般的雪花,轻飘飘落在院子当中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
“唉哟,这是做什么呢?怎么大雪天的在院子地上坐着?”晓月听院子里动静不对劲,一时莺儿惊慌失措地呼唤小姐,一时向来冷静端庄的贺小姐也哭喊的慌张,忙放下手中的针,迟了一步,才出房间。
她一掀开门帘,就见到院子当中,贺小姐抱着韩昭坐在地上,身上已经落了一些雪花。
她忙走近两步,一看韩昭的脸色不对劲,再仔细一看,衣服上竟有血迹,唬了一大跳,忙道:“小姐,快把人挪来屋里。”
简单的包扎她是会的,屋里也有些金疮药。
贺兰君经晓月一提醒,这才醒过神来。
韩昭脸色这么苍白,更不宜在屋外冻着。
她架起韩昭的一条胳膊,撑着她站起来。韩昭也不是全无力气,靠着贺兰君,勉强站直了身子,晓月见状,也忙过来搭把手,扶着她,进了屋里。
屋里比外面暖和多了,韩昭被放在一张躺椅上。
贺兰君蹲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勉强止住泪,问道:“你哪儿疼?”
韩昭进了屋里,倒觉得稍微好了点儿,她忍不住想,这个毒药好像药性没有那么大,只是,该疼的还是疼。
她轻声道:“小姐,我肚子有些疼,还有些冷。”
方才疼的出了一身汗,她也没有力气大声说话了。
贺兰君慌忙起身,去内室拿了张毯子,严严实实地盖在韩昭身上。
“贺小姐,韩公子这是怎么了?”晓月看贺兰君慌得六神无主,眼泪涟涟的样子,不禁揪心问道。
“她没事的,我已经让莺儿去请大夫了,她一定会没事儿的。”
这话不知是回答晓月的问题,还是安慰躺在椅子上虚弱的韩昭。
晓月吓了一大跳,韩公子这是遭了不测?所以贺小姐才那么伤心?
可她又沉下心来,仔细一想,方才见韩昭,虽然面色惨白,但瞧着并无外伤。
身上是有血迹,可那血迹的位置,实在是巧合,且常见。
她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哭成泪人的贺兰君。贺小姐会不会是关心则乱?
她踌躇了一下,迟疑地开了口:“韩公子,你上个月什么日子来的月事?”
虽然她知道韩昭是女子,可平时为了方便,都称呼她“韩公子”。
韩昭和贺兰君也一点儿没注意到,晓月已经知道韩昭是女子这件事。
韩昭躺在躺椅上,感受腹中一抽一抽的陌生的痛感,难受地呼了口气,听着晓月的问题,疲弱地抬起眼,没什么力气地问道:“什么月事?”
晓月:“你还没有来过?”
韩昭疑惑地问道:“来什么?”
贺兰君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眼泪渐渐止住了,听了韩昭的回答,更是愣了一下神。
按理说,这个年纪,女子大多已经来过初潮了。
她猛然又想起,方才见到韩昭身上的血迹,的确是在腹部以下。
晓月见她疑惑的神情,心里倒有几分确定,于是跟她解释道:“本草纲目上有说,月有盈亏,潮有朝夕,月事一月一行。故谓之月信,月经。”
韩昭仍旧一脸不解的样子,这跟她现下身上的疼痛有什么关系。
晓月思索着该怎么用更直白的语言解释,“就是女孩子家,到了一定年纪之后,每个月会从身下流血,若是受了凉,肚子也可能会痛,你现在是不是只有肚子疼啊?”
韩昭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的确,她从距离家一段路程就开始肚子疼,到现在也还是只有肚子疼,虽然那种疼像是肚子里有什么东西搅着肠子,但的确没有扩散。
贺兰君擦了下眼泪,揭开韩昭身上的毯子,掀开她外衣下摆,果然看见裤子上有一片血迹,洇到了外面的衣服上。
她仍不放心,伸手解开韩昭的腰带,想确认下有没有其他伤口。
韩昭此刻也顾不得肚子上的疼了,忙伸手按住贺兰君的手。
怎么能在这里解她裤子!况且,裤子上都是血。
晓月识趣地忙转过身,背对两人道:“我去拿条月事带,要不然公子去房间里确认一下。”
韩昭半信半疑,但进了这温暖的房间之后,肚子里的疼痛好像的确有所缓解,身下也的确有血黏糊糊的感觉。
贺兰君被拦住,也缩回了手,道:“我去给你拿换的衣服。”
方才她脸上都是汗,身上定然也湿了。
她觉得晓月说的应当是对的,理智才渐渐回归。
从韩昭的房间给她寻了干净的更换衣裳,晓月也拿回来一条月事带,是新的,这个月刚做的。
方才情急,说些倒没什么,如今再对着贺兰君和韩昭,晓月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于是贺兰君就跟韩昭说该怎么用这月事带。
韩昭听着,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好像搞了个乌龙。
又想到方才,贺小姐要脱自己裤子,脸上不由的有些烧,在温暖的室内,炭火一烘,热意上来,苍白的脸上都有了些红晕,看着不那么吓人了。
贺兰君悄悄松了口气,又看韩昭拿着月事带不知所措,问道:“还是不会吗?我帮你换?”
韩昭吓了一跳,忙摆手,“会的,会的,我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