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王辰,我确实没有爱过你。”
好奇怪。
被出轨的那个人在向出轨的那一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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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他们好像和好了诶。”门外,严子衿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
“你少说两句。”范竹忧心忡忡。
十几分钟前,范竹还和叶泊语对峙着,严子衿刚好从卫生间出来。
一瞬间,三人中有两个人傻眼。
严子衿连忙躲到范竹身后,范竹无奈叹息,索性不装了,“我不是让你藏好吗?”
回应他的是叶泊语一声冷笑。
严子衿一边躲,一边说:“你想怎样?我可告诉你,今天王辰也跟着呢。”
“是吗?那正好了。”叶泊语说。
严子衿没听懂。
也不知道叶泊语到底想干嘛,心底发怵。
结果,三个人一块走到包厢门外,透过朦胧的毛玻璃,看到的就是向坞和王辰彼此对望的情形。
严子衿简直要笑出声。
他和王辰本来就是露水情缘、随意玩玩,现在看来,向坞这人还真是窝囊,前男友贴脸出轨,居然还念着旧情……
下一秒,叶泊语不带丝毫犹豫,推门而入。
第22章 到底站哪一边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
叶泊语推开门,二话不说,揪起王辰的领子,摁上茶几。
范竹目瞪口呆,原来叶泊语口中所谓的“教训”如此霸道蛮横。
他来,就是为了揍人。
倒是符合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一直以来,他是这个圈子里的异类……
叶泊语的姥爷是暴发户出身,女儿继承了其父彪悍的人生态度,当初之所以和叶父结婚,想法也很纯粹——就是看这男的长得好看。
因为家里有钱,又是独生女,杨悦可的人生可谓是顺风顺水、无忧无虑,唯一一点坎坷,是叶父给的。
叶泊语的父亲是个事业心重、上进心强的男人,巧的是他的野心和他的实力正相当,结婚后又有老丈人的助力,五年内就让一个初创公司在业界站稳脚跟。
这本是值得炫耀的事,杨悦可却不这么想。
叶汶语五岁了,和自己爸爸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
由于理念不合,夫妻俩总是吵架。
那时候杨悦可已经怀上叶泊语,或许是为了孩子,一向崇尚自由的她,忍下来。
又过了五年,叶父的公司蒸蒸日上,手中掌握的权利也越来越大。
这在旁人看来艳羡不已的生活,杨悦可说不要就不要了。她离婚,不拿叶父一分一毫,只要回自己那份嫁妆。
带走了叶泊语,姥爷曾经想过要把孩子改名,姓杨。
“干嘛的啊,我小学同桌就叫杨博宇,太大众了,一抓一大把!叶盛也就这一个优点啦,姓不多见,您还想给抹消了。”杨悦可看得很开,跟不跟自己的姓有什么关系呢。
人是她选的,路她走过。
一个名字而已,好听不就完了?
叶父则是非常传统的男人,适当的年龄娶妻生子,往后家业由儿子继承。
杨悦可嘲笑过这一行为,说:“你丫当自己皇帝呢?那要不要再立个嫡长子?”
叶父嘴拙,铁青着脸,练习憋气。
结果还是让叶父当成了这个皇帝,两个儿子,杨悦可带走的那个,没有继承权。
叶泊语接不接受呢?
让他选一年到头见不了几面的父亲,还是一个不靠谱爱抢他玩具的妈。
五岁的小朋友选了后者。
叶泊语的童年是在姥爷家度过的,杨悦可对他的管束很松弛。
松弛到什么地步呢?
孩子没死就行。
少了婚姻的约束,那几年她去欧洲、北美旅游,给叶泊语的姥爷发照片,每次怀里都搂着不同肤色的男人。
给姥爷气坏了。
后来姥爷病危,不放心小孙子,千叮咛万嘱咐让杨悦可照料好孩子。
一向积极乐观的女人在病床前流泪,握住父亲的手,说:“别说这些了爸,我和泊语都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所以就是没答应。
姥爷死后,杨悦可带着叶泊语一块生活,小孩要上学,她不像以前那么自由。
于是带着叶泊语吃遍周边的美食,一次消费可以近万元,也会去挤那种很多人排队的小吃摊。
在叶泊语的记忆里,他妈的车上永远放着土嗨音乐,本人也跟着摇得欢快。
他小小一个,坐在副驾驶,安全带就是绑架他的作案工具。
升上初中,杨悦可每个月会给他的卡上打一整年都花不完的钱,挥一挥手:“儿子,妈要远航啦,别太想妈。”
叶泊语会不耐烦地回一个字。
“滚。”
没有不礼貌。
母子俩就是这么相处,杨悦可坑儿子的次数,可比叶泊语大不敬的次数多多了。
杨悦可外出旅游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人回来了,越发虚弱。
叶泊语说:“你别玩得太疯。”
杨悦可笑着,抿起苍白的唇,“怎么?舍不得妈妈啊?可妈妈要去钓凯子了。”
叶泊语:“……”
后来,杨悦可的病情实在瞒不住,化疗剃光了所有的头发。
医院的走廊里,叶汶语代替叶父来探望自己的母亲。
叶泊语站在病床前,女人还跟他开玩笑:“刚见到你哥了?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从你们俩之中选了你吗?”
叶泊语注视病床上瘦弱的女人。
杨悦可咧开嘴,自己先笑了,“因为你长得最好看。”
“一点都不好笑。”叶泊语毫不客气地泼冷水。
杨悦可依旧笑,手指堪堪划过叶泊语的手背,“你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都快赶上你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