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靠卖腐在娱乐圈爆红了(83)
沈宜团是这样的,从来都是这样公公正正地,端平一碗水。
未曾出现过一丝的偏袒和私心。
坦诚得令人如此憎恨。
然而看着那三个散发着香甜清新气息的蛋糕盒子,李微澜不知道在想什么,越过了新鲜的蛋糕,选择拿出了那杯冰美式。
这一刻的心情让李微澜有一些陌生。
心脏正在从阴暗处滋生出来的曼妙恶意。
他发现在这一刻,他开始有些恨沈宜团了。
或者那种奇怪的恶意一直藏在心底,从未消亡。
它们只是藏起了起来。
骗过了沈宜团,也骗住了自己,还以为自己真的像表面上那样,每天像个出生不久的小猫一样跟在沈宜团后面,装傻撒娇就行,毫无攻击性。
事实上,他一直痛恨沈宜团从孤儿院里带出的坏习惯。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沈宜团对别人好的时候,总是这样地,大方无私,一视同仁呢。
李微澜恶狠狠地把细长吸管刺进咖啡杯里。
低头喝了一口,冰美式如预料中的苦涩。难喝得李微澜想吐。
然而渐渐地,李微澜似乎感觉到舌尖被麻痹了,一直到心脏。
那阵难以言喻的苦味沉下去以后,渐渐弥漫起的,是一丝难以言喻的欣愉滋味。
这是我的了。李微澜面无表情地咬着吸管,一口一口地咽下苦褐的液体。
我真的不想要跟大家一样的蛋糕。
我想要的是独一无二的冰咖啡。
李微澜想要的是独一无二的目光和偏爱,可是沈宜团为什么总是做不到呢?回到家了,眼睛还在盯着手机,还骗他说是公司的事情。
明明就不是啊。
李微澜咬着咖啡吸管,把牛皮纸啃得破破烂烂的,牙齿咬得咯咯响。
最终李微澜很受不了地,把咖啡杯往桌子上一放。
这时候,沈宜团又放下了手机,目光重新放到了李微澜脸上。
沈宜团抬起头,眼睛里带着笑,“嗯”了一声,问:“怎么啦?”
直面着那样的目光,李微澜又收回了手,藏在背后,摇了摇头。
一瞬间冷静了下来。
李微澜回忆起刚刚自己的念头,就觉得自己很可怕。
他在想什么?他刚刚竟然想抓着沈宜团的头发,迫使他昂起头来,露出脆弱的血管,逼视着他,让他只能看着自己。
他还想掐沈宜团的脖子。
他怎么能这样做呢?简直就是偏执狂才会有的行为,太恐怖了,沈宜团一定会吓到的。
幸好,幸好,及时冷静了下来。
同时,李微澜又感到后怕,如果下次控制不住怎么办呢?
他不正常。李微澜知道自己。
偶尔会有那种很暴戾很血腥的念头。
不行,一定要紧紧地藏好,磕药片也行,反正不能在沈宜团面前失控。
沈宜团似乎毫无危机意识,笑眯眯地看着李微澜:“兰兰,跟你商量一件事好不好?”
“嗯?什么?”
李微澜心跳疯狂跳动,还在后怕,担心自己真的做出混乱又疯狂的行为吓到沈宜团。
李微澜的表情倒是装得淡定,抬起眼睛,歪了歪头,像小猫那样竖起琥珀色的瞳孔,似乎在等着沈宜团接下来要说的话。
只是,如果沈宜团仔细看的话,他会发现,李微澜琥珀色眼底涌动着一片炽热的欲念,情绪深不见底。
可惜他没仔细看,脑海里纠结着接下来要说的话:“兰兰,你想学写歌吗?”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李微澜很冷静的语气。
沈宜团想了想,把Simon今天跟他说的话,完整地跟李微澜转述了一次。
李微澜听了以后,沉默了一会。
沈宜团低声说:“去吧,好不好。”
李微澜咬着牛皮纸吸管,慢吞吞地说着:“你很希望我去吗?”
沈宜团说:“是的,真的很想很想很想。我好希望Apollo能继续走下去,有时候会梦见我们四个人站在一个巨大的舞台上唱歌,麦克风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台下全部是挥舞的闪光的荧光棒,做了好长的梦,梦里一直在开演唱会,梦的最后是洒下来的金黄色纸花,太美好啦,不过醒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个是梦,会有一点点,一点点难过。我跟林枭也聊过,他说他也做过同样美好的梦。”
李微澜快把冰美式喝光了,吸着杯底,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似乎在斟酌。
沈宜团感觉到似乎有希望:“怎么样,怎么样,兰兰,而且你去写歌的话,你也会有很多版权收入呀,赚了钱,就不用坐五菱宏光了,还能买一个有恒温系统的浴缸,这样洗澡的时候就再也不会被烫到了。”
“而且门哥真的人很好,他不会怎么样你的,是觉得你人超级聪明超级有天赋才会这样说的,你别担心。”
沈宜团绞尽脑汁想一千个一万个理由,真的很想让李微澜同意这件事:
“而且很多人都会听到你写的歌,你所想表达的东西,你的灵感,你的天赋,你的想法,会有很多人在认真倾听,是不是听起来很棒?”
“……”
沈宜团:“总之,如果学写个的话,除了稍微辛苦一点,完全没有别的坏处,可以让Apollo起死回生,可以让你赚好多好多钱,可以让更多人喜欢你……”
沈宜团说了好多,墙壁上的分针转了大半圈,留下长长的阴影。
到最后,李微澜把那杯剩下的冰美式喝光了,捏了捏杯子,“啪啪”作响,很认真地问:“你常常会做那个梦吗?”
沈宜团面露迷茫:“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