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茗指腹触摩挲着白明旭的发丝，牙齿暗暗施了点力，咬破了他柔软的唇瓣，渗出鲜红的血液。

“疼……”

白明旭眼睛泛着点点的湿意，身体往后缩了一些。

声音又轻又微弱，这一声“疼”，又撩得苏景茗浑身血液沸腾。

他手摸向白明旭的眼尾，擦去湿意，然后低下头，故作凶狠恶煞的道了一声：

“先别着急哭。”

“等会有得你哭的。”

…………

第78章 不会再有下次了

折腾了一夜，白明旭幽幽转醒，精神有些困倦，眼角还带着泪痕。

他按压着太阳穴，纾解几分疼痛后，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06：30

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涂好药的唇瓣传来轻微的刺痛，白明旭皱眉哼了一声，翻个身，从上铺爬了下来。

“苏景茗。”

“你在哪？”

听到他的声音，苏景茗抖了一下肩膀，支吾半晌，最终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我在。”

应完，他一脸脆生生的，紧张又透露着心虚道：“小白，你醒得……怎么这么早？怎么不再多睡一会？”

“要不我现在去食堂一趟……？给你带点吃的再回来？”

白明旭睨他一眼，坐到椅子上。

手指叩了叩桌面，不紧不慢地道：

“跪到这里。”

嗓音清冷好听，宛如雪水浸润，却毫无温度，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苏景茗闻言立刻上前几步跪下，浑身冷汗涔涔。

他整个人都绷直了，脑海中嗡嗡响，心跳愈发急速，简直要从嗓子眼里的跳出来了。

白明旭掀起眼帘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苏景茗，脑袋悄悄清醒了几分。

他伸出手，“把你的手机给我。”

苏景茗从桌子上拿起手机，解开锁屏，忙不迭地递给白明旭。

他犹豫良久，还是忍不住试探性的问道：“小白……关于昨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记得多少？”白明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播放相册视频的指尖微微停下，语气平淡，“大部分。”

酒醒后，他渐渐回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一切。

他与苏景茗之间……亲了啃了相互帮助了。

十指之间残留着彼此的昨天。

“是吗…”

苏景茗心凉了半截。

“你骂我驴、笨蛋、倔脾气、死脑筋……还有什么？”

“八嘎。”

苏景茗轻咳一声，小声补充，“咳，你非要听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白明旭扬起了手。

苏景茗以为他要扇自已，下意识闭上眼，挺直了腰，打算正面迎接，反正事情都是他做的，就任由白明旭收拾了。

然而落下的不是手。

下一秒，苏景茗感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体朝自已脸颊上敲了敲。

“手机还你，视频我删了。”

苏景茗瞳孔一震，收好手机。

视频没有备份，本来就是打算录给白明旭看的，让他不要事后抵赖用的。既然白明旭已经看了，那就没有再留着的必要了。

只不过，白明旭看完之后，怎么没有一点反应？

“……小白。”苏景茗轻轻喊了他一声。

“嗯。”白明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唇角微勾，“趁人之危，可真有你的。”

苏景茗身体一抖，没有吭声，自觉端正了跪姿。

白明旭沉默半晌，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冷静。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景茗。

视频他全部看完了。虽然……绝大部分是喝了酒的缘故。但毕竟是他先主动的，他并不打算抵赖。

昨天被苏景茗刺激过头了，他短暂的失去了理智，变得不像自已，不仅动用暴力，还在学校里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

事情都发生了，再去否认也无济于事。

只是一般意外失误，互相忘掉，就结束了。

不过……

我的泪腺原来这么发达吗？

白明旭有些疑惑的偏了偏头，又抬手揉了揉眼角，眸光微闪。

“小白……！”

“你干脆直接给我个痛快吧！”

“给个准话吧！！”

白明旭安静的出奇，惹得苏景茗坐立不安，额头上的汗也更多了。

“……不打你。”白明旭叹了口气。在半分钟前决定戒掉随意打人的习惯。

“怎么每次都有你？”他盯着苏景茗的脸，唇角微不可闻动了下。

“嗯？小白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白明旭摇摇头。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去向小言告白吗？”

“啊？嗯。”苏景茗有些意外，没想到白明旭会主动提起他之前提过问题。

“你以为我没有尝试过吗？”

白明旭目光平静，声音没有丝毫情绪起伏道：

“‘要一直在一起’，‘毕业之后一起住’，‘比起对象我更喜欢和你待在一起’，‘想成为你最依赖、最信任的人’，‘喜欢你在身边’……”

“像这样的话，我不记得向小言说过多少次了。”

“你知道，他每次都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白明旭眼底神色渐冷。

他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暗光，模仿着许赫言平时的语气，笑着说道：“‘嗯，明旭！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小言他只把我当成朋友。从始至终。”

他说话顿了一下，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第一次见到许赫言的情形。

这份心意或许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

但是他绝对不能说出口。

他知道说出口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