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兄长的遗产(117)
郝誉叔叔好久没来看他。
白岁安就这么好吗?
“哼。他们可是叔侄。”修克呓语起来,自我安慰一般,“白岁安不可能加入军雄作战,他和郝誉叔叔就是叔侄关系——我和他计较什么。”孩子模糊察觉到自己对郝誉的心思,却不好确认到底是什么,胡乱想了许久,甚至将衣服脱去大半,对着镜子古怪扮相。
“嘿咻。绳镖——”修克大腿一抖,绳镖垂落下,还没落在地上,给蝎尾一勾,递到修克手中。年轻的雌虫对着镜子“咻咻”好几声,摆出几个帅气姿势,自我美化中。
这显得亚岱尔和白宣良上门不会挑时间。
三人大眼瞪小眼片刻,以修克慌慌张张穿裤子穿衣服收尾。两个年长雌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在修克换衣服的背景中泡茶、静坐。
“白……白叔叔。”修克脸都红了,他坐下,茶未动半分,忸怩起来,“刚刚我在换衣服。”
白宣良咳嗽好几声,寒暄几句,给孩子台阶下。他们随意吃茶、给修克补充日用品,送上拜访礼品,后谈到最关键的事情。
“修克。这是你的亲叔叔。”白宣良为修克介绍亚岱尔,“是你雄父那边的亲戚。”
亚岱尔终于抬起头,微微与修克对视。
他早就知道自己哥哥有一个私生子,也知道私生子由哥哥爱慕对象孵化——基于这两点,再加上伊瑟尔的愚蠢表现,亚岱尔对修克没什么好印象。可就是这种心理预期下,亚岱尔也不得不承认修克是个有天赋的孩子。
那闪亮的脑域,简直是照亮整个屋子的存在。
再算上他的虫种,亚岱尔迅速给出一个符合他与亚岱尔家利益的反应,“你好。修克。”
“听说你已经入选军部人才库。未来想做什么呢?”
“我想加入郝誉叔叔的团队。”修克诚实坦白道:“郝誉叔叔一直说这不行。我也不知道未来要做什么。”
“这样啊。”亚岱尔沉思片刻,伸出手再次介绍下自己,“容我重新介绍下自己。军雌亚岱尔,代号每天都在变。目前身份是郝誉阁下第三期任务的搭档。”
*
另一边,考场外。
郝誉将白岁安送到目的地,最后一次检查孩子的备考用具。“考试结束不要走。”郝誉看一眼自己当天的工作安排,叮嘱白岁安,“我去巡考总部点个卯,开个小会。你别一个人坐公车回去。”
白岁安望着郝誉,有些心不在焉。
窗外,地面车与航空器上陆陆续续下来年轻雌虫与他们的家长们。他们穿过郝誉与白岁安所在的停泊位,前往入考点,晨光在他们脸庞镀上层柔光。每一个家庭在此刻,都呈现出一致的考学期盼。
“小叔。”白岁安低声道:“你之前说,不需要雌虫搭档。”
“嗯。”
“我不喜欢那个亚岱尔。”白岁安拉开门,作势要下去。郝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解释的话。那孩子却同兔子般弹射回座位,明确地在郝誉脸庞上留下一吻,接着拽起书包,飞奔入人群。
刷卡,进入考生队伍。
郝誉追上去时,只看到这臭小子站在检查队伍里对自己做鬼脸。他又气又恼又进不去,差点动用自己巡考军雄的特权,冲进去把亲侄子暴打一顿。
干什么?这又是干什么?怎么还管起自己的事情来了?
“太过分。我不行了。”郝誉拉开位置,颓废瘫痪在沙发上,引得其他三位军雄看过来。他自己则撕开果干包装,边吃边吐槽,“军部给我塞了雌虫。一切都乱套了。”
军雄优卡知道这件事情,“红发的亚岱尔?”
军雄亚萨没感觉多麻烦,他热衷于拱火,“怎么个麻烦法?”
郝誉嚼吧嚼吧,将粉末都倒在嘴里,才说道:“就是很麻烦。他来了后……我总觉得我好像在这个家里不重要了。啊,我好不容易才把关系理清楚。”
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什么雌虫。郝誉心里一直有杆秤。
他也承认自己偏心,可偏心也是他用秤仔细衡量过的。
亚岱尔一来,郝誉心里又乱了。
他对同僚大吐苦水,“他居然只穿睡袍跑到我房间,还插手我的家事。他以为他是谁?”
亚萨:“所以呢?你和他睡了吗?”
优卡:“他还挺洁身自好的。所以,睡了?”
郝誉:“……没有。”
亚萨锐评,“不像话。送到嘴的肉都不吃。”于是,整场小会画风一转,十句谴责郝誉作风不像军雄,中间穿插一句正事,再来通篇军雄私生活作风的八卦讨论。
郝誉被迫听到某军雄和三军雌打野战碰到寄生体,“野战”变“野战”的奇葩新闻,还听到两个军雄为一对父子大打出手,还听到某军雄因偷懒没有带对象做基因检测,喜提乱/伦者称呼。
郝誉:“……我迟早要把你们送去九一那工作改造。”
一群没事整天乱搞的王八蛋,统统去边疆跟着他的好朋友挖孢子吧!
“别说这个。要不是九一跑得快,他也要被军部改造成淫/乱的样子。”亚萨磕磕瓜子,舒坦道:“他给你送药了?效果怎么样?”
“好极了。吃这个比基因库的药舒服。”
“也就你和他能吃。”亚萨羡慕道:“你们两都是毒物。抗毒要达到多少来着?”
“一万五千七。低了不能吃。”
亚萨算了算标准,叹口气,断绝吃同款药的念想,“普通雌虫毒抗也就一百出头。我半年前还特训过,一千出头的毒抗指数。”
这是军部生化机构出的最新指数。郝誉这类从小具备毒物天赋,定期食用毒物,催化蝎尾尾针的军雄,第一批被拉过去凑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