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城(82)
甘却伸手圈住他脖颈,上半身有点凉,衣襟松松地敞开着。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为什么不直接说话?
他抱着她稍稍弯了腰,抽出指尖,在CD播放器的触屏上点了几下。
低沉空旷的前奏响起。
“你遇见的我,是这样的,懂了吗?”张存夜抱着她站在原地,吻了吻她鼻尖。他指的是歌。
“I ha·ve been left out alone like a damn criminal.”
“I ha·ve been playing for help cause I can not take it all.”
壮阔,瑰丽,悲凉,挣扎。
这首歌的旋律词作让甘却看见五年前的他。
穿一身黑衣黑裤,独自行走在暗夜中;
如困兽;
如无脚鸟;
如亡命之徒;
如潜伏的剑客;
如英雄碑上的无名氏。
“I am not done,It is not over.”
“I am so damn lost,oh I wish it was over.”
…………
甘却凑前去跟他说:“我学了英文了,我能听懂一点了。”
“我知道,”他吻她眉心,随口说了一句,“荷兰有我的不夜城,不夜城里有我的小麻雀。”
她嫌不够,伸手捧住他侧脸,想让他低下头来吻她的唇。
张存夜轻咬她下巴,抱她往里面走。
震耳的音乐回荡在偌大的套房,各个角落都在共鸣。
他用鞋尖抵开书房门,俯在她耳边唱:“Cause your soul is on fire. A shot in the dark. …What can I do?Don not let it fall apart?”
那些暗夜里的战争,旋涡里的纠缠,是我的事。
你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
☆、第四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2017.08.16
欣赏过的很多性艺术作品,都总是给我一种故作迷幻的感觉,包括“做·爱时看见海平线”这种描写手法。
我倾向于性是一种建立在原始大自然欲望之上的玩意儿,本质还是粗暴且血腥的。
诸物消逝,单眼瞄准。
世界倾塌, 暗夜枪响。
我只有一发子弹, 却要干掉一堆怪物。
我连枪都握不紧, 却要保持绝对自信。
以绝望, 以不甘,锤炼出我狂妄的心跳。
以隐忍, 以高傲, 浇铸出我滚烫的灵魂。
所以你知道吗?
那时候的我, 没心思喜欢任何人。
甚至不想费劲记住你。
2
书房也是昏黑,只有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投射进一点微弱的光芒。
他的夜视能力似乎极好,又或者是因为对他自己的空间太熟悉, 抱着她走,竟然什么都不会撞到。
甘却的掌心发了些汗,有点湿, 搭在他肩膀上。
“张张, 我觉得我也会唱这首歌。”
“这么了不得吗?”
“是呀,我把你随身听里的歌曲都循环好多遍了呢。”
“要夸你吗?”
“嗨呀, 夸什么呀, 我会膨胀的, 嘿嘿。”
他停下来, 甘却正想转头看, 就被他放下去,坐在凉快的平台上,正好跟他齐腰高, 坐着的时候一仰头就能吻到他下巴。
“给你膨胀的机会。”
他站在她面前,长指揽着她脑袋,低头吻她,没有轻重,肆虐一般,鼻尖相擦。
他在她唇边低声问:“喜欢和我接吻吗?”
甘却想用行动回应他,可是黑。太黑了。
她干脆闭上眼睛,摸索着把舌头探进他唇间,学着他的样子,可惜变成了胡搅蛮缠,频频咬到他。
张存夜退出来,轻捏她鼻子,“笨成这样也是不容易。”
“哪有?是你自己的舌头一直在动。”
“………”他不跟她争辩,指尖从她后颈往前划,流连在她可爱的锁骨处。
甘却觉得痒,想看他的表情,什么都看不见。
冷不防他低头来吻她的侧颈,细细密密,绵长又暧昧。
她侧着脑袋配合他,搭在他肩上的手却不自觉收紧,浑身酥麻。
他的吻蔓延到她下巴下方,迫使她仰起头,这种侵占让她呼吸紊乱,忍不住喘·息。
“我、我刚刚有出汗……”
“开心吗?”张存夜咬了一下她纤细的脖子,“我有洁癖。”
“那你、还吻?”
“让你知道一下自己的份量。”他开始轻啃她的锁骨,说话时字音有点模糊,听起来格外令她耳热。
“你为什么一直咬呀?那个、不能吃的。”
“那什么才能吃?”
甘却吞咽了一下,“……口水。”
“想得倒好,”他站直身,似乎是笑了笑,抬手敲她脑门,“谁要天天吃你的口水?”
她揉着自己的额头,小声嘀咕:“@#¥&*%#$%^&”
“说什么?”张存夜稍弯了腰,侧耳在她面前,“大声点。”
“我每次跟你接吻,就莫名其妙吃好多你的口水………”
“………”
行,这是在讽刺他吻技不过关呢。
她的手在他身上乱摸,从肩膀一路摸到他下巴,“‘十八岁’,我看不见你呀,能不能开个灯?”
“不开,怕你害羞,”指腹在她下唇轻抚,张存夜朝她脸颊吹气,“你不害羞吗?”
“谁说我害羞啦?”她不服气了,鼓着腮帮子,“我、我……”
她的招数还是只有一个———直接动手解自己的胸扣。
“别动,”他觉得好笑,准确地扣住她双手,“不准自己脱衣服。”
“为什么呀?自己脱、多省事!”
她的声音清脆脆的,落地如珠,在这昏暗暧昧的空间里凸显出某种单纯天真的气息,让他心神微漾。
“以后都不准自己脱…”手指顺着她颈线下移,摸到她敞开的上衣衣襟,张存夜的声音低了一度,“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