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揉了揉太阳穴。
三天不眠不休瞎折腾的结果就是今天早上来到律所就开始头疼,幸好今天没有什么重要事情,一到下班时间他就准时回家,饭也不吃一觉睡到晚上才勉强恢复了一些精神。醒来之后,他一边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收拾吃的,一边问埃德温:“和吴霖关联的那件案子,就是和他在一起的然后被丈夫杀死的那个女人,这件案子的档案可以调取到吗?”
埃德温道:“需要提供案件当事人姓名或者其他关键信息。”
沈昼皱了皱眉。
因为在这整个事件之中,似乎被提及的只有吴霖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一开始他的着手点就是吴霖本人,所以出轨而被丈夫杀死的女人、女人患有精神病的丈夫,仿佛都只是存在于故事中的模糊概念。
可是如果就像是吴霖说的,这只是一场卑劣的陷害,那么那个女人到底是根本就没有出轨;还是说,她的出轨对象不是吴霖,另有他人。如果是前者,那女人岂不是枉死在了丈夫刀下,如果沈昼没有记错,他们还有一个当时连一岁都不到的儿子……
他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竟然没有发现锅里的面包已经糊了,埃德温连声提醒:“沈老师,注意你的食物!”
沈昼这才低下头去看,可惜,那片面包已经成为了黑炭。
沈昼叹了一声,认命的啃了两口干面包,忽然抬起头:“埃德温,通讯靳总。”
埃德温答应了一声“好的”,没过一会,沈昼面前的通讯屏幕了出现了靳昀初的面容。
“好家伙,”靳昀初惊讶道,“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妙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沈昼一边刷锅一边道:“应该没事吧。”
他将刷好的锅从洗碗机里拿出来当镜子照了照:“就是没休息好而已。”
“这么晚通讯,有事?”
“对,”沈昼点头,“我还是觉得吴霖那件事有蹊跷,您能帮我查到当年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的案子吗?”
“你不能自己调档?”
“找不到,”沈昼摇头,“像是有人故意抹除过这些信息,不知道是星研院还是别的谁,吴霖自己也不愿意提那个名字,但我总觉得……不对。”
靳昀初的神情竟然和他一模一样的若有所思:“我之前看到那位吴副院长的名字时就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当时觉得和这个名字很普通,如果当是重名的话应该也有可能……”
“您见过他的名字?”沈昼的眉毛挑的高高的,“还能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吗?”
“当然想不起来,”靳昀初摊手,“不过我会帮你查一查。”
她眨了眨眼:“毕竟,我有最高权限。”
通讯断掉之后她仍旧坐在桌前没有动,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思考着什么。
“阿昀?”暮少远叫他,“通讯完了吗?该休息了。”
“来了!”
靳昀初站起身回到了卧室,暮少远随口问:“想什么呢?”
“你有没有听说过吴霖这个名字?”靳昀初问,“我总是觉得这个名字很熟。”
“不是星研院那个副院长吗?”
“不是,我应该在这件事之前也见过他的名字,但我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慢慢想,总有想起来的时候。”
靳昀初平平的躺下去,忽然道:“暮少远,你说我是不是精神修复做太多次,所以记忆才会出现问题?”
“你的记忆没有任何问题,”暮少远道,“一个名字而已,忘掉很正常。”
靳昀初“哦”了一声。
但是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她还是没有想起来,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名字。已经让刘副官去查沈昼所说的案子,但是关键信息太少,估计短时间内不会有结果,吃过午饭后,她将电子笔抛来抛去,终端的通讯等却忽然亮了起来,她一看,是暮少远。
“你是不是三分钟不见我就会死?”靳昀初无语,“在同一层办公室还要通讯?”
暮少远无奈道:“我临时要出差,告诉你一声。”
靳昀初:“……哦,去哪啊?”
“去白塔区,”暮少远道,“穆赫兰估计也会过去,不过不是什么大事,下一批星舰型号的问题而已。”
“这么点小事还要过去一趟,啧啧啧。”
“今年的军备分配该下来了,理论上该过去一趟。”
“好吧,替我向老李问好——”靳昀初说着,脸上的表情忽然仿佛凝滞了一般,她缓慢的眨了眨眼,道,“我想起来了。”
暮少远有些疑惑:“想起什么了?”
“你不用帮我问候老李了,我现在就给他通讯!”
靳昀初说完不等暮少远答应就断掉了通讯,她的神情逐渐凝重起来,半晌,她打开通讯录,给李政元帅通讯。
李政元帅有些讶然,笑道:“昀初,怎么现在想起来给我通讯,有事?”
靳昀初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当年和朵莉丝……的那个人,是不是,叫吴霖?”
李政元帅怔了一下,神情淡了下去,道:“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是吧?我一直觉得这个名字很熟,就好像在哪里见过。”
“都是过去的事了,”李政元帅风平浪静的道,“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靳昀初散漫地道:“我本来觉得我最近记性不好,怀疑是精神修复做多了,现在看来暮少远说得对,我的记忆果然没有什么问题。”
李政元帅不知道想起什么,沉沉的叹了一声,转过话头和靳昀初去聊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