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当时有人经过，才被她逃掉，从此之后，日日夜夜都是噩梦。

后来她受不了去自尽，被救了回来，她才将这件事告诉了祖母，祖母心疼她，第二天就给她说了人家，然后没过多久就嫁给了李世永。

虽然那个老鳏夫没有得手，但洞房当夜，她生生晕了过去。

后来每一次她都会想到那个老鳏夫恶心丑陋的嘴脸，然后身体抗拒李世永，疼痛难忍。

可李世永以为她身体不好，一直都很体贴她。

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对不起李世永，就越觉得疼。

许霖伏问：“那个老鳏夫还活着是吗？”

“活着，活得好好的，可我知道，那是个畜生，因为那会他说过，村里的谁谁也被他睡过，全是年纪跟我差不多一样的姑娘，甚至还有不少男孩也被他……”

“那样的恶人，为什么不遭报应，还活得那样的好？小伏，我只恨我自己没有勇气杀了他，他害了这么多人……”

许霖伏安慰吕氏：“大嫂，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大哥对你这么好，你不应该只想着那个恶人。”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如果他死了，你会好好的吗？”

“他死了，我大概就不会做噩梦……我每天晚上，都害怕自己会说梦话，让世永知道我有这么肮脏的过去，每天晚上我都不敢睡太沉！”

许霖伏深深吸了口气。

这样的阴影，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确实像一座搬不开的大山压在她们身上，让她们终日惶惶不安，提心吊胆。

“大嫂喜欢大哥的对吗？”

“世永待我极好，可我却……”

“大嫂，你敢赌一把吗？”

许霖伏看得出来李世永对吕氏的在意，否则不会数年如一日待她，更没有因为她在那上面无法满足他而乱来甚至是休了她。

许霖伏敢打包票，李世永知道这件事，只会更加怜惜吕氏，而不是嫌弃吕氏。

因为李世永不是钟老二！

吕氏颤声问：“赌、赌什么？”

“你害怕老鳏夫，是因为担心他把这件事说出去，然后传到大哥耳中，遭大哥厌弃是吗？”

“世永太好了，我舍不得他，所以我很怕他不要我。”

“大哥不是那样的人，我觉得这件事你应该跟大哥说，大哥是疼你怜惜你的人，他知道了，你就不会有心理负担。”

“他会嫌弃我……”

许霖伏劝吕氏：“那这么多年你一直抗拒夫妻之间的事，他嫌弃过你吗？没有，我看得出大哥是个忠诚且专一的人，否则今天的你他的夫妻缘分到头了。”

“我看人从来没有出过错，你若是信我，你就赌一把。再坏也不过如此了，如果真的是我看错了人，那么大嫂我养你一辈子。”

“小伏……”

“大嫂，这世上能让你放下心中枷锁的，只有大哥了，旁人说一千道一万，也不及大哥一句话。”

错并不在吕氏，李家的人个个忠厚善良，绝非大富村那些阴私狠毒之人。

也是正是看出李家的品性，许霖伏才劝吕氏的。

否则的话，他不仅不会让吕氏坦白，还要叫她千方百计瞒下这件事。

毕竟，吕氏是不可能离开李家的。

吕氏沉默了许久。

许霖伏也不逼她。

不过他决定今晚要去替天行道。

这种心里变态的畜生，就别当男人了！

吕氏终于抬起头：“小伏，我真的可以告诉世永吗？”

“可以的。”

“那你帮我把他喊过来。”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如果现在不说，只怕是走回去之后，她又不敢说了。

“好，大嫂在这等等我。”

许霖伏说完，身形一晃，很快就消失在吕氏视线里。

吕氏被惊住了。

李世永很快就跟着许霖伏匆匆赶来。

许霖伏没有靠近，远远地顿下脚步，将空间让给这对夫妻。

大概过了一刻钟这样，李世永忽然紧紧抱住吕氏，浑身都在发抖。

许霖伏听到了他们对话的过程。

他没有看错李世永。

李世永知道之后，心疼得哭了出来：“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该死的是那个畜生，而不是你！媳妇，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过得这么苦，孩子咱们不要了，到时候跟过继一个好不好？”

“永哥，你、你真的不嫌弃我吗？”吕氏颤声问出心中最害怕的事，“我、我……”

李世永直接打断她的话，满眼通红：“不要说这种傻话，以后咱们就不要孩子，从老二或者老四那过继或者去抱养一个。玉芬，谁都没有你重要，你过得那样苦我心疼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呢？”

听了李世永这句话，压在吕氏心头多年、令她惶惶不可终日的大石终于被搬开了。

她泪流满面，夫妻二人抱头痛哭。

许霖伏远远见着，也不由得有些动容。

不过李世永两人毕竟也不是刚刚成亲的小年轻，想起是在外头，很快就抹干眼泪，一起走到许霖伏面前。

李世永直接道：“小伏，我们不要孩子了。”

“永哥，那不行。”吕氏立刻拒绝，她害怕那件事，可他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连一个孩子都不给他生下呢？

再疼，她也要给他生个孩子。

“我们要一个孩子。”

“玉芬，有没有孩子没关系，只要你好好的就行，咱们可以过继的，养得好也跟亲生的没区别。”

李世永闻声安慰吕氏。

许霖伏开口道：“大嫂心里有阴影，紧张害怕，抗拒这件事，自然会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