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用的那些脂粉，上了脸都是惨白惨白的，如今不仅细腻还自然。

嫔妃们想要买到同款胭脂水粉的心态更加迫切了。

等太后召见命妇，命妇们见到太后第一眼同样是震惊。

太后头回被人夸了又夸，比起往年走过场一样的拜年，今年更多了几分热闹。

不过，那些跟祖母或是母亲一道入宫、原本是给太子相看的人，反而一个个都被忽略。

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太后身上。

这是在许霖伏意料之外的。

下午还有宫宴。

许霖伏不太喜欢凑这些热闹，便去了九公主那边。

八公主至今还被禁足。

“八姐姐一开始又闹又骂，后来被父皇加重了惩罚，这才安静下来。”凤蓁道，“你今日应该是在宫宴上见不着她的。”

“见着我也不怕，反正最后吃亏的还是她！”许霖伏完全不怂凤菲。

这种就会被人当枪使的公主，就是只纸老虎。

再说了，她要真往他面前凑，也不知道会是谁哭，许霖伏是保证这个人不可能是自己。

“还是少些起冲突吧，宫中不同宫外，时时刻刻都有人算计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摆了一道，所以尽量避开麻烦是再好不过的。”

“好吧，我听九姐姐的。对了九姐姐，我听说初一这宫宴，是专门为了太子哥哥所设，要给太子哥哥挑太子妃？”

“先前是有这么一说，但最近宫中有传言，说是太子这两年有劫数，不宜大婚。”

“啥？”

许霖伏以为自己听错了。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传出来的，母后最近心情都不太好。”

许霖伏怎么觉得这流言来得有些奇怪呢？

好端端的，太子怎么就有劫数？

“传得很玄乎，说若是今年三月底昌林郡发大水，便是太子哥哥劫数，太子哥哥提前成亲，会有大难。”

许霖伏：“……哪个神棍在胡说八道？”

“我听说是从钦天监传出来的。”

“放屁吧！太子哥哥成亲怎么还扯上了命数不命数？”

“可不是，我也不信，不过太子哥哥到底是母后所生，母后听到这些传言，心里也不舒服，便跟父皇商议一下，暂时将此事延后，等过了三月份再说。”

“是谁这么担心太子哥哥成亲呢？”

“不清楚。”

九公主摇摇头。

既然皇后没这个心思了，宫宴自然是走个过场就结束了。

许霖伏留在仁寿宫陪太后打麻将。

他一边放水，一边挑好听的话，将太后哄得心花怒放。

入夜之后，许霖伏才问起太后关于太子劫数流言一事。

太后冷哼:“倒是那些宵小之辈，怕阿旭成亲诞下太孙，阿旭成不成亲，这储君位置已经坐稳了。

不过阿旭自己也不愿意这么快成亲，说是先前中毒还有些余毒未清，怕会影响子嗣，想等年尾再订婚事。”

凤旭的身体其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许霖伏听到这里，隐隐有种凤旭自己造自己的谣的感觉。

但他没有证据，不敢确定。

“小伏，等过了年，你再给你太子哥哥诊脉看看。”

“嗯，皇祖母放心吧，我会让太子哥哥的孩子个个活蹦乱跳的。不过调养身子是个漫长的过程，再等个一年半载也不迟，毕竟太子哥哥还年轻。”

“那就辛苦我们的神医了。”

“皇祖母又在取笑我!”

“哈哈哈!”太后大笑。

只要许霖伏在，她总是特别的放松愉悦。

祖孙两人又聊了会，太后见时候不早，便让许霖伏去歇下了。

许霖伏是个坐不住的，等太后睡了，他就悄悄摸到东宫去。

如今已是新年，凤旭也没有休息一说。

平日做什么，现在还是做什么。

工作狂太子真可怕!

太子是在自己寝宫看奏折，身边伺候的宫人也被打发了下去，寝宫里最后他一人。

“太子哥哥。”许霖伏悄无声息闪身入内，悄悄唤了他一声。

凤旭闻声抬头，见是许霖伏，身上的杀气瞬间消退。

“这时候你怎么不歇着”凤旭放下奏折，责怪地瞪了他一眼，“宫里乱跑，小心被当成刺客。”

“哼哼，禁卫没这个本事。”许霖伏一脸骄傲。

凤旭失笑，他自然是知道许霖伏本事了得，在高手如云的大内皇宫也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

“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许霖伏来到书案边，凑到太子耳旁低声问:“太子哥哥是自己造谣自己吗”

凤旭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无奈:“何出此言”

“那我就不信宫里猜不到那流言怎么来的不过太子哥哥，你为什么会说昌林郡会发大水”

“关容说的!”

“关容你去见过他”

“没有，是我的人看到他神神叨叨。五哥说了，关容有些话可以利用一下。”

许霖伏眉头微皱。

难道在关容前世里，昌林郡真的有水灾

“关若的老家便在昌林郡。”凤旭又说了句让许霖伏惊讶的事。

“所以你是为了关若自己造谣自己”

良久，他才犹豫问道:“如果昌林郡没有水灾，你要制造一次吗”

凤旭忍不住弹了一下他脑瓜子:“瞎想什么你太子哥哥不会牺牲无辜子民成全自己，这样的事，万万不能做!”

“这只是暂时拖延这件事而已，小伏，哥哥也想为自己争取一次！”凤旭看着他，眼神坚定。

从小到大，为了当一名合格的储君，他丢掉了很多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