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大佬他是隐性戏精(128)

肥大的虫后近在咫尺。

漠德斯特毫不犹豫地转身，发送定位、退出洞穴、启动机甲的升空装置。

所有机甲都在飞速离开地面。

除了祁术。

“祁术！”

祁术没动。

事实上他也动不了了，除了精神力，全身上下没有哪怕一块肌肉能够接受他的调动，精神力也不能收回，因为虫后的挣扎从未停止，他和他的机甲被牢牢禁锢在原地，等待冲击炮的来临。

“祁术！”

漠德斯特目眦欲裂。急切的情绪让他想要破口大骂，但在那之前，机甲在空中完成了180°的急剧转弯，和其他反应过来的人一起，架起了属于祁术的那台。

他们是被剧烈的余波给冲进宇宙的，舰艇来得要比这晚得多，漠德斯特呼唤着祁术的名字，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耳边没有回应——连最简单的一个'嗯'字都没有。

“漠德斯特。”

有人在呼唤他。

是霍森·路易斯，耳机里，他发哑的嗓音温柔得好似在哄孩子。

“舰艇到了，漠德斯特。”

舰艇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漠德斯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入舰艇的，他的状态比不上祁术糟糕却也绝对不算好，这次他们真的躺在相邻的治疗舱里了，旁边还有活下来的所有人。

巨大的载人工具在这停留了整整三个月，目的是翻遍虫星（联邦并不愿意花心思给它取名）的每一个角落，确保没有存活下来的虫族。

不幸的是这三个月里其他人都陆续离开了治疗舱，祁术却全无醒来的迹象，如果不是显示屏上他的心跳还算平稳，漠德斯特觉得自己可能会发疯。

实际上，祁术只是在'升级'。

通俗易懂的说，他的身体和精神力在临近死亡的高压中得到了突破，自我防御机制的影响下，他陷入某种类似于植物人的状态，能听到和感知到周围，但不具有行动能力。

自己还待在治疗舱里。

祁术做出结论。

他确信如果不是这样他必然能听到漠德斯特的声音，而四周非常安静，身体陷于柔软之中，是治疗舱特有的环境。

这也不奇怪。对一个'植物人'来说，除了医院的专属病房，治疗舱是最佳的选择，它不仅能随时监督使用者的状态，还能及时为使用者提供营养——储备充足的话。

祁术在和02聊天。

长时间动也不能动真的很无聊，而是任务过程中他不能回到系统空间，只能安安分分当他的病患。

【恕我直言，如果您当时愿意兑换恢复药剂，就不会到现在还躺着了。】

【但那就太无趣了。】

祁术在心里撇了撇嘴。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情况，临近死亡和会死是两回事，既然联邦的手段能够把他救回来，动用时空管理局的力量就像是游戏外挂一样没意思。

【但漠德斯特·伊凡先生把自己折腾得又瘦了两圈，您真该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形容枯槁，如果我的成语水平还算过得去。】

这听起来有些讽刺，02这样的系统成语水平说不定比祁术这个宿主还要精湛，它的描述祁术不用验证也知道会准确，只是从前它绝不会在意他人为了宿主变成什么模样，更不会特意将这件事告知宿主。

这听上去像是在为漠德斯特打抱不平。

祁术没有回应这句话，他看着完全不在乎漠德斯特，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让02给他朗读书籍，还恶趣味地要求清朗少年音。

五个半月后，'升级'完成，治疗舱自动打开，祁术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听到门被撞开的声音。

“将军。”

他平静地打招呼，目光落在漠德斯特身上，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曾经体格完美的人如今成了骨架子，被他抱住的时候祁术能感觉到突出来的骨头硌着自己，非常不好受。

而且，漠德斯特抱得太紧了，他仿佛要把祁术揉碎进自己的身体，以此证明怀里的人真实存在，不是他期待过度产生的幻觉。

祁术看到大开的门口逐渐挤满了人，他们惊喜的目光在看清屋内的情景时变成欣慰，接着默契地转身，关上了门。

“祁术。”

漠德斯特终于开口了，他的嗓音听上去非常嘶哑，像是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又像很久没有说话。

“……我还没喝上你亲手泡的茶呢。”

祁术心尖一颤。

不负联邦不负卿（9）

漠德斯特把所有的等待都融入这句似撒娇又似委屈的话里。

祁术回抱住他，名为心疼的情绪丝丝缕缕蔓延开，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有些陌生，但并不让人觉得排斥。

“抱歉。”

真正看到漠德斯特的模样，祁术才产生了反思的想法，他虽然不后悔自己当时做下的决定，但再来一次，也许会选择更稳妥一些的方式。

漠德斯特埋在他肩膀上摇了摇头，祁术任他抱着，原本是想等他的情绪缓过来再进行交谈，结果等来的是就着这个姿势沉入梦乡的长官，他抿了下嘴角，将人打横抱起。

房间里就有现成的床铺，祁术松手的瞬间漠德斯特就睁开了眼睛，神色清明又混沌，嘴里喃喃着他的名字，可熟悉的气息笼罩在身侧，漠德斯特摸索着握住祁术的手，意识很快陷入虚无。

“他已经七十多天没有睡过好觉了。”

霍森·路易斯坐在祁术旁边，声音很低。

他是在漠德斯特睡着后不久来的，看到躺在床上的漠德斯特和床边紧握着的手，他的眉眼微弯，说不上是喜悦还是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