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大佬他是隐性戏精(139)

祁术低下头。

原主当然想过求救。

最开始的时候，他找过邻居、找过老师、也试图让他们帮忙找过警察。

可祁父太有经验了。他刚回老家时打在原主身上的伤都是看着不严重实则特别疼的，邻居、老师都检查不出什么，祁父又伪装得天衣无缝，他们就认为原主是在夸大其词，而祁父接受了他们的道歉，回头就给了原主更大的教训，久而久之，原主不再期待有人能救他，只想快点长大，远走高飞。

再后来，祁父嗜酒成性、好赌成性，动手也就越发没了收敛，他们搬了家，新的邻居站出来过，一次，隔着门小声劝说几句，被祁父叱骂回去，就没有然后了。

挂柯南还是挂科难（2）

“其实我有想过，苏老师或许会帮我。”

祁术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只是，没来得及说。”

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在这个真心对他好的老师面前撕开血淋淋的过往寻求援手。

没来得及说服自己，这次的结果会和以前不同。

“是老师的错。”

苏禾摸了摸他的额头，不想丢脸地在学生面前哭出来。

“老师应该早点察觉到不对劲的。”

“不是老师的错。”

祁术摇头。

他没办法说出'老师发现得还不算晚'，因为原主确确实实死在了那个隔间里，原本的世界线中，苏禾找到的只是他的尸体。

但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件事，苏禾都是没有错的，她已经做的够好了。

两人正聊着，入口处传来规律的敲门声，三名警察带着录音笔和记录本走进病房，朝祁术露出温和的神色。

“祁术，是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大概需要十分钟。”

“好。”

祁术在苏禾的帮助下坐起身，这么小的动作，他做起来却颇为费力。

问话的过程其余人等是不能在场的，即使苏禾再担心也只能离开，询问的警察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温和些，用词再委婉些，以免造成二次伤害。

祁术却是很平静。或者说他的样子用麻木来形容更贴切些，十二年来经历的每次巨变仿佛深深刻在他脑中，那些惶恐不安、惊慌失措和痛苦挣扎最终都归于沉寂，说出来时像是其他人的故事。

年轻些的男警上前握住他颤抖不停的手，戳穿了这个孩子努力伪装的成熟。

“警察叔叔，他会坐牢吗？”

祁术像是终于忍不住，第一次问起祁父。

他对这个生理上的父亲早就没了感情，就算有，也是仇恨恐惧，和避之不及，问话的中年男警点点头，郑重其事。

“放心，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们现在担心的是祁术以后该怎么办，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祁父这边已经没有能担任监护人的角色，最好的办法是联系他的母亲，但他们和祁术提起这个建议，却得到男孩的摇头。

“我能，去孤儿院吗？”

祁术不想去打扰原主的母亲，那是个勇敢的女人，她已经逃离了，他不希望再拿过去裹挟她。苏禾倒是有想过收养他，但她家里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不符合收养条件。

最终，祁术还是收拾好行李，走进了当地的孤儿院。

祁父被判了十年，无缓刑，法院同时宣布剥夺他对祁术的监护权，开庭那天，祁术在原告席看着那个外表文质彬彬的男人，脸上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祁父进去后，祁术的生活彻底安定下来。

孤儿院条件算不上好，但基础的一日三餐还是有保障的，苏禾以资助的名义接济他，祁术也没有拒绝。

他清楚自己最该做的事是什么，在每次的考试中不动声色的提高成绩，知道他情况的老师也没有怀疑，只觉得这孩子本就有高分的天赋，心里对祁父更加憎恶与唾弃。

初中三年，苏禾的资助、每年的奖学金和各种竞赛的奖金是祁术全部的经济来源，他心里对未来有绝对清晰的规划，在以满分的优异成绩顺利取得他们市的中考状元后，他接受了市一中递来的橄榄枝，校方承诺学费住宿费全免，要求是他必须能考入国内顶尖大学。

祁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政府给的奖励到手后，他去拜访了苏禾。

“不行，我不能收。”

苏禾对祁术的到来很高兴，打开门看到人就先恭喜他考了状元，还拿了不少水果零食招待他，关心他接下来的打算。

但当祁术表明自己的来意，从书包里掏出几个厚厚的信封后，苏禾的脸色就变了。

“祁术，这钱你留着高中和大学用，老师知道你是个懂得感恩的好孩子，但还钱的事等你大学毕业找到工作再说，现在要把这笔钱好好投资在自己身上，知道吗？”

“老师，您说的那部分钱我都有留下。”

祁术将信封放在茶几上，语气诚恳。

“政府的奖励加起来有二十七万，我留下七万就够了，我明白您想说什么，您要觉得过意不去，可以给我打欠条，但这钱您必须收下，就不要再和我推辞了。”

祁术带来的足有二十万，苏禾当然没资助他这么大的金额，他这么做，是因为苏禾的小女儿年前生了重病现在还在医院，夫妻俩急需用钱，苏禾甚至开通了水滴筹，却还在为祁术的未来考虑。

这种情况下，祁术不可能坐视不理。

他将信封又往前推了点，苏禾用力闭了闭眼睛，拿出纸写下欠条。

“老师会还的。”

“嗯，我相信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