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大佬他是隐性戏精(155)

所以他也想了很久，思考自己是天生就喜欢同性、还是单单喜欢祁术一人，思考现在让他直接放弃祁术的可能性，思考除了祁术以外他有没有对其他任何人产生过'喜欢'。

他想了将近两周，直到五天前才正式想明白，然后他找到舒涵，母子俩开诚布公地聊了聊这件事。

“你知道了？”

这是舒涵最不愿意发生的事。

感情这种东西不知道的时候还能潜移默化地改变，一旦被察觉，就会像饱受阳光雨露的种子拼命扎根、疯狂生长，越是回忆越是深刻，越是求证越是加分。潜意识将喜欢的人美化成更喜欢的模样，又因为更深的喜欢在脑海中再次美化，如此循环，甚至都不用对方做什么，自己就能把三分变成五分，把七分变成十分。

然后再想拔除，就是百十倍的困难。

早知道自己的举动会适得其反，舒涵绝对不会选择这种方式。

“妈，是我自己想明白的，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也迟早会想明白不是吗？”

离景皌坐在母亲身边，看着她眼角的皱纹。

“我知道妈是为了我好，是为我的将来做考虑，你爱我，所以希望我平安顺遂，不用经受世俗的眼光和流言蜚语的影响，不用去追求希望渺茫的喜欢。”

舒涵叹了口气。

她知道她的儿子是聪明的，即使在感情上有时候不太开窍，但却是一点就通，所以听离景皌说出她的想法，她并不觉得意外。

作为儿子，离景皌无疑是了解母亲的；那作为母亲，舒涵又怎么可能不了解儿子呢？正因为了解，在离景皌来找她谈这件事时，舒涵就明白他想说的话。

“皌皌，妈妈阻拦不了你，对吗？”

她看着她的儿子。

从牙牙学语到现在，十九年的成长时光，她和丈夫总是愿意去做开明的家长，无论离景皌想做什么，只要不违反道德法律，只要是他深思熟虑后做出的选择，他们从来都没说过反对。他们把他培养成了阳光、自信、开朗、敢于尝试、不怕失败的人，让他即使希望渺茫也会勇敢追求，这不是什么坏事。

“如果你真的想好了。”

只要你真的想好了，确定不会后悔了，那就去做吧。

离景皌成长的过程中，很多次听到父母的这句话。

每当他提出一些听起来不符合寻常逻辑的要求，比如小学就想做游戏代练赚零花钱，比如初中要开个游戏账号做主播，比如初三暑假准备用自己赚来的钱来场说走就走不问归途的个人旅行。这些在其他家长看来堪称是异想天开的要求，他的父母知道后，总是会告诉他想好了就去做，他们不会阻止，但他必须经过慎重考虑，也要独自承担可能的后果。

“是，我想好了。”

离景皌不确定自己的这个决定最终会带来什么，但他知道，他已经想得不能再清楚，唯一会成为他的阻碍的，只有母亲的反对。

“妈，对不起。”

对不起，不能成为你希望的那样。

“谢谢你。”

谢谢你，一如既往地支持着我前行。

那个瞬间，舒涵意识到自己的儿子是真的长大了，她握住离景皌的手，深吸一口气。

“皌皌，再给妈讲讲小祁吧。”

既然儿子已经做好决定，无论结果如何，舒涵都愿意多了解了解他的心上人，这个能被儿子喜欢的，必然极为优秀。

“好。”

离景皌其实和舒涵说过很多关于祁术的事了，但母亲想听，他又兴致勃勃地挑了许多之前没说过的事。

那次谈话后，离景皌心情豁然开朗，游戏直播的时候面上也多了笑意，更衬得那张脸灿烂阳光，吸引不少颜粉。

“祁哥，冰箱里没有存货了，我们等下去趟超市，买些蔬菜水果，鱼肉蛋奶之类的怎么样？”

“好，你列个清单，看看要买哪些东西，等下我们动作也能快点。”

祁术把洗好的床单被褥挂在阳台，离景皌就坐在换了垫子的沙发上，在手里备忘录里删删减减。

这么看来，倒像是情侣的同居生活了。

脑中划过这个念头，他不由抿嘴笑起来。

喜欢就追求，离景皌的性格里没有逃避。

但不逃避并不意味着直白莽撞，什么都不确定就开门见山的告白，那不是勇气可嘉，是傻气冲天，想到之前祁术对感情的见解，离景皌打算先了解他的感情经历，确认他的取向，然后再徐徐图之。

这之外，离景皌还要给父亲做心理工作，对方至今还不知道儿子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又多次明确表示过想要软软糯糯的孙女，离景皌也不确定这个心理工作要多久能成功，而没有解决好家庭的后顾之忧，即便祁术的取向为男，他也不愿意贸然展开追求，否则就是对两方的不负责。

这么想想，离景皌再次庆幸舒涵愿意站在他的角度支持他，有母亲的陪伴和鼓励，他才有更多的耐心和勇气。

“景皌？”

祁术伸手在离景皌面前晃了晃。

他确定不是他的错觉，这个学期开始后，离景皌就有些不同。从眼神变化上看，祁术认为他已经发现了对自己的感情，但两人间的相处和以前没有区别，除了离景皌隐晦地试探他的取向——当然，这种隐晦只是在离景皌本人看来，要祁术来说，这个手段实在有些稚嫩。

也就是前两天，离景皌提出这周六要不要在家看电影，说是班里的朋友给他推荐的，保证好看，他想和祁术分享。

朋友间约着看电影是常事，祁术当然没有拒绝，周六下午，他准备好鲜榨果汁和水果拼盘，离景皌将电影投影到电视端，然后与他并排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