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大佬他是隐性戏精(244)
只是以陈雪婷的性格,蓝峰死了她绝不会独活,而蓝汐颜对父母同样情感深厚,到如今似乎也完全丧失了求生欲,方才蓝峰与陈雪婷说话时她呆立在旁边,眼神中唯有空洞。
诚然祁术可以在蓝峰死后催眠这对母女,覆盖她们脑中的记忆,也确信此方世界不会有任何人能解开他的催眠,她们可以安稳地活到自然死去,但'活下去'是祁术的希望而非她们的意愿,强加在她们身上,在祁术看来又显得没必要了。
他心中有了决断,面上却露出几分脆弱,将自己的想法与曲谟郃说了部分,神色无助。
“谟郃,我该怎么办?”
他的语气与其说是在寻求答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曲谟郃知他内心善良柔软,哪想过这般品格如今反而困住了他,放下既心动又心疼,扶着祁术的肩膀将他慢慢转向自己,动作轻到似乎生怕弄疼了他。
“阿术,不要因其他人的选择为难自己,你的心是好的,无论结局如何,都是她们做的决定。”
“我又哪里不明白呢?”
祁术叹息着,失了力气般倒向曲谟郃,额头抵在他肩上,整个人跟着软了下来。
曲谟郃僵着身子不敢动。
他仿佛被不知名的力量点住了哑穴和璇玑穴,以至半个字都说不出口,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肩颈处祁术额头传来的体温,隔着三层布料,却好像能穿透阻碍,烫伤他的皮肤。
而在他看不见的位置,祁术闭着眼,嘴角勾起得逞的笑。
但这不是邪教啊喂(25)
曲谟郃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雕像。
他抬起的右手不知犹豫了多久才轻轻落在祁术的背上,心里反复斟酌的安慰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察觉到祁术平稳的呼吸。
睡着了?
曲谟郃心下诧异,而后就是心疼。这些天以来祁术有多忙他是看在眼里的,尽管对方在他面前从不表现出那份忙碌,但眼底浅浅的青色以曲谟郃的目力又怎么可能看不到?教中的事物要管,兼有父亲体内的毒压在心头,偏偏祁术忙成这样,脑中还惦记着如何让陈雪婷和蓝汐颜能够活下去,忧思过重,不自觉睡过去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想通这些,曲谟郃更觉心疼。
正直秋季,院中凉风习习,放任祁术睡在此处,醒来不说染上风寒,也必然不会舒服,曲谟郃知道此时两人四周匿有影卫,正如当初祁术在他面前醉倒时凭空出现的黑衣人,可当时他能看着对方当着他的面背起祁术,现在却是不能了。
曲谟郃揽过祁术的背,稍加用力,将其打横抱起。
怀中人比他想象的还要轻些,大概是姿势突然的变化惊扰了他,祁术猛然睁开眼,眸中满是锐利与警惕,但这些情绪在看到曲谟郃后很快烟消云散,祁术低声喃喃了句什么,沉重的眼皮垂下,靠着曲谟郃的胸膛再次睡去。
曲谟郃耳根通红。
他听清了,祁术彻底闭上眼前,口中唤的分明是'谟郃'二字,那么轻、那么柔的腔调,似乎认出他后,就能毫无保留地交付出全部的信任。
这份信任让曲谟郃难以抑制地感到欣喜,又不可避免的有些惶恐。
祁术是真心与他交友,才会交付信任,可他纵使也对祁术真心,却多了旁的想法,若是这份心意暴露,对方还会像现在这样,以这般全然信赖的模样与他亲近吗?
曲谟郃心里有了答案。
这答案涩得叫人难过,但他脚下的步子依旧很稳,内力将门打开,曲谟郃俯身将祁术轻轻放在床上,为他脱了鞋、盖好被子,就要转身,衣袖处微不可查的力道阻止了他。
祁术的指尖勾住他的衣袖。
曲谟郃猜测这是巧合,许是刚才他整理被子时袖口就落在祁术手边,祁术处在睡梦中,指尖不经意勾起,正巧将其勾住。
他略微抬手,要将衣袖抽出,本以为不会收到什么阻碍,不想祁术指尖动了动,收紧几分,眉间也偏偏蹙起。
这下曲谟郃哪还有半点抽出衣袖的想法?
他还不至于认为祁术这么做是想留下他,但偶尔骗骗自己也没什么,挥手关了门,曲谟郃靠着床边坐下,忽然就想起祁术夜闯他寝室那晚。
祁术闯入时他正在休息,察觉到有股气息极快逼近,刻在骨子里的警觉立刻唤醒了他,然而伸向床边长刀的手在辨认出气息的主人后停了下来,没有半夜被吵醒的恼火,曲谟郃坐起身,仅剩的念头就是祁术怎么会这时候来找自己。
后来祁术就坐在类似他如今的位置上,而他们的手靠着极近,依稀能感受到彼此。
那个时候,他对祁术就是喜欢了的吧?
曲谟郃侧头看着祁术的睡颜,无数相处的片段在脑中闪过,述说着他的笨拙与迟钝。
原来那么早之前,他的心与本能就把祁术放在了首位,余下大脑笨得可以,傻傻地相信这种特殊源于'知己'二字,源于知音难觅。
曲谟郃有些想笑。
他也真的笑了起来。
嘴角无声的、缓缓地扬起弧度,那双温情满满的眼眨也不眨地看着祁术,看着他睡着后因为放松柔和的线条,鬓边的碎发遮住小半张脸,曲谟郃几乎看痴了去。
阿术。
他心里念着这个名字,满腔柔情化作汩汩春水,滋润着广袤的心田,让它繁花似锦、绿草成荫。
这温暖的春水在他身体里缓缓流淌,不知不觉,将他也带入了梦乡。
*
曲谟郃醒来时感到久违的轻松。
刚刚那场觉睡得太舒服,这段时间来因为感情困扰而夜不能寐的疲倦仿佛被全部带走,他惬意地蹭了蹭柔软的枕头,翻了个身准备再赖上半刻,可这想法还未付诸行动,他先发觉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