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大佬他是隐性戏精(365)

“是啊，有何烦心事，陈妈妈但说无妨，汀阑阁向来安分守己，能帮得上忙的，本少爷自当尽绵薄之力。”

老鸨知道这话并非胡诌。

开口的是彭太师家的小公子，别看这位爷今年不过十六，可是汀阑阁的常客，昨夜竞拍他也在场，她没记错的话，当时对方可喊出了三万五千两的高价，若没有逍遥王突然叫价，兴许最后赢得拍卖的就是他了。

彭小公子素来出手阔绰，平日也不轻易发火，称得上是汀阑阁众人最愿意招待的恩客，便是老鸨，面对他时语气也真切两分。

“唉，瞧我，没管好情绪，倒是叫各位爷担心了，说来也非大事，但事关阿术，妈妈我总不觉上心几分。”

“阿术公子？”

果不其然，这个名字一出口就引起了热烈反应，老鸨点点头，眼神自然流露出担忧。

“方才果儿那丫鬟找到我，道是阿术今日体乏力倦，也不知怎的了，现在还没能起身，小丫头心系主子，说话时泪水都在眼眶打转，我这听着也是不好受，只得叫她嘱咐阿术暂且休息，万不得勉强。”

“体乏力倦？阿术公子可是害了风寒？”

“许是昨夜吓着了？毕竟是逍遥王殿下。”

楼下众人七嘴八舌地猜测着原因，楼上，果儿推开房门，迎面而来的就是祁术含笑的目光。

“果儿姐。”

每当听到他这般叫自己，果儿就知道，她拒绝不了对方的任何要求。

“术不好露面，妈妈可有为难于你？”

果儿摇了摇头。

“妈妈心善，怎会与奴婢为难？只是她虽同意公子今日休息，又言晚些时候会来一趟，奴婢瞧着，似是不太愉快。”

“这倒无妨。”

祁术摆弄着桌上的茶宠，将瓷质的翡翠白菜转了个圈。

他不意外老鸨会来找他，谁家精心栽培的员工上岗第二天就偷懒，老板都会给予适当的关心，何况老鸨对他寄予厚望，更不可能对他明晃晃地撂摊子视而不见。

果儿传完话没多久，老鸨就推开了门。

祁术已经沏好了茶。

“妈妈方才说了许多话，想是该口渴了，茶温正好，不若先润润嗓子。”

老鸨酝酿好的情绪就这样被堵在半途。

她顿了顿，狐疑祁术特意备了茶堵她，可观祁术神色真诚，又疑自己多心，加之方才在楼下为应付那些客人着实废了口舌，当下也不多想，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微微烫口的茶水下肚，原本的七分不满也化去三分，老鸨叹了口气，在祁术对面落座。

“阿术，你实话告诉妈妈，今日之举，是不想接客？”

“妈妈言重了。”

即便真的不想，祁术也不会在这时候表现出来。

“妈妈于术有恩，又允术只做清倌，如此爱重，术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于此事推脱？术只是觉得，物以稀为贵，妈妈既想将术养成头牌，也该是一面难见，才显得稀罕。”

“你竟是这般想法？”

老鸨心中最后几分不快散去，神色重新温和起来。

“傻孩子，此事你能想得到，妈妈难道还不懂吗？但你可知，一面难求确是稀罕，前提却是此'一面'数人争抢？而今你虽名扬京城，靠的却不过是逍遥王殿下之势，楼下那些争着抢着要见你的，看重的也不过是逍遥王殿下的名头，如今你风头正盛，最是稳固地位之时，若错失良机，叫那些人新鲜感退了去，再想做些什么，可就晚了。”

“妈妈所言极是。”

老鸨这番话也算推心置腹，祁术点点头，不欲与她装傻。

“既如此，妈妈可愿与术打个赌？”

“赌？”

一笑百媚生（6）

老鸨站在汀阑阁门口，百无聊赖地观赏着新染的指甲。

娇艳的水红色，衬得白皙的手更加柔软，放在平日，老鸨能反复看上两盏茶，然而今日她还有正事要做，未免就显得心不在焉了。

“陈妈妈。”

过往的客人与她招呼，老鸨恭维了两句，目送对方进去，又懒懒倚回门框，看着街尾处火红的夕阳。

她守在这儿的原因，要从两日前她与祁术打的那个赌说起。

“赌？”

突如其来的提议让她愣了愣，祁术颔首，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娓娓道来。

“妈妈方才不是说，术此时不愿露面，过不了多久，那些人就会对术失去新鲜感吗？那妈妈不若与术定下赌约，就赌三日内，逍遥王殿下是否会再临，再来见术。若术赢了，往后无论逍遥王殿下来否，术每月只见三次客；若妈妈赢了，往后如何行事，全凭妈妈做主。”

“这般豪赌，你可想好了？”

老鸨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祁术点头，笑得坦然。

“妈妈不必担心，术不曾与逍遥王殿下约定什么，此皆出自术之私心，输赢与否，术绝无怨言。”

“我倒不担心这个。”

老鸨轻叹。

便是祁术真与逍遥王有约又如何呢？能让逍遥王许下承诺，那是祁术的本事，老鸨输了也心服口服。

她不过觉着，如此轻易将自己的未来系与旁人，祁术到底太年轻，太容易轻信。

“罢了，你既已将话说到这份上，我与你赌上一赌又有何妨。”

就是因为这句话，老鸨不惜亲自迎客，守在门边。

酉时三刻，天边最后一点光线暗下，老鸨接过小厮递来的茶，刚送到嘴边，就听见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辘辘辘。

木轮滚过行道，稳稳停在汀阑阁门前，驾车的马夫跳下车，手脚麻利地摆好马杌，而后退至一旁，神色恭敬地朝车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