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178)
所有人都会被遗忘。
在这个不会下雨的地方,我好像,也难以避免,渐渐地,死去…
2018年6月2日。
疲惫与倦怠占据身心。
虚掷了一些钱,希望自己不要死太快。
在什么都不想做的时候,至少还有事可做,真是再好不过了。
可是,也总有这样一些时刻,认定自己命不久矣。
会去伤害那些爱我的人,爱我的人也毫不吝啬地伤害我,久而久之,循环往复,我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所谓不求回报的爱与关怀。
活着真的好难,很快我就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明天了。
每时每刻都有立刻放弃的想法,感受不到生机的时候就把耳机音量调到最大声。
2018年6月4日。
今天也是不想睁开眼睛的一天。
没有想要好好生活的意愿,只想就这样腐烂,不想拯救自我,更不想拯救别人。
2018年6月5日。
梦见弟弟举着枪要射杀我。
我逃进迷宫,奔向那座昏暗恐怖的老房子。
最后,我杀了他。
梦里,我还跪在老房子面前,哭到肝肠寸断。
因为,实在太可怕了——人们竟然可以在恐惧的情形下投靠向自己本身就惧怕的地方,以此来躲避自己的恐惧。
——梦里那座老房子,是大人们锁过我的地方之一。
2018年6月7日。
午休醒来总要用很长时间回神。
一颗脑袋昏昏涨涨,好像哪里都不对劲。
2018年6月9日。
今日中国高考应该结束了。
中午午休梦见了香蕉,我跟她说我又拿了一次年级第一,太没意思了,没有更高的噱头了。
香蕉给了我一盒话梅,她说那是很咸很酸的零食,等我晚上复习困了时就可以嗑一颗,提神。
我收下了,我带着那盒话梅上学,一直到初中毕业。
我总是跟姐姐说,香蕉才是最疼我的最疼我的最疼我的呀,哪像你,你一点也不疼我…
等到高中,颠覆理智之时,刀尖划破皮肤,深入肌肉的时候,我才猛然想起那种…被刀具绽开皮肉的痛楚。
我才明白腿上那道刀疤是怎么来的。
我才想起香蕉对我做了什么。
我总是把这种残忍的事情忘掉,我总是把这些记忆分配给不同的我自己,企图以此减轻自身的痛苦。
我还想起,从小到大,每当三姐妹走在一起,姐姐总是和香蕉牵着手,而我总是走在她们的身后,我每次都把自己的双手裸·露在外,掌心向上,摆出一种等待的姿势。
因为,我也很想要被人牵牵手,就一下吧,一下也好…
可惜,我是最聪明的,却也是最肮脏的,最被人嫌弃的。没人愿意牵我的手。
2018年6月17日。
在平行时空深爱着我的一个人也被人们杀死了。
可见,爱的确是一个危险的不利因素,感谢她最终又证明了这一点。
还有,人间是留不住愿望的。
这是一个真理。
2018年6月25日。
生活不就是这样?
我所站着的凳子,随时可能被人们推倒。
然后,悬在我脖颈的那根绳子,就开始生效了,杀人了。
你不能说人们就是凶手。
但,你也不好意思说人们不是凶手。
2018年7月6日。
我断断续续地写着这个故事,在家里,在车上,在飞机上,甚至在某些公共椅子上,当我有说话的欲望时,我就会在这个框架里讲述一切。
曾经我真的一度信任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但事与愿违,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明显不是如此简单的。
人类的劣根性主宰一切。
我真诚地愿意年少的张和饶束都能坚持各自的理念,我真诚地希望我能以一个完完整整的个体存活着。
我曾认为这个世界是善恶分明的。
我以为,善会迟到,但绝不缺席;恶会先行,但无法长久。
可是你看,明显不是这样的,当·权者利用着所有的一切善恶,他们没有善恶之分,只有高低之分。
我凝视着他们的所作所为,我跳出这个框架,我狂笑不止。
为这谬然的社会,为这被奴役的人们。
2018年7月28日。
离开那些小镇后,我开始寻找一种生而为人的意义。
我曾说自己就是赋予一切意义的人,我对此深信不疑。
尼采的超人不一定不存在,正如我一直充当着我自己的超人。
百分之八十的世人都是肤浅的,我希望这百分之八十的人们不要看见我的自言自语。
我不认为这百分之八十的肤浅人们能理解我的话语。
当然,谁又能说,到底谁才是那百分之二十呢?
我对世人没有任何信任感。
我游离于社会之外,却也活在更深层面的社会之中。
没有爱,没有恨,没有牵挂,没有欲望,没有弱点。
我恣意而散漫,疯狂且放肆,社会法规在我眼前一文不值。
我渐渐忘却伴侣,也不需要伴侣。
我与孤独共舞,却不再被幻觉支配。
我仍以My demons呼唤你。
亲爱的你。
无名的你。
第77章 凤栖于梧
正是因为规则的存在, 才使得那些反抗命运的人拥有了【反抗命运】这一特点。
要跟我谈天意吗?
我就是天意。
Why so serious?
(笑)
人间只是一个巨大的游戏场, 别当真,好好玩。
只要你把世界当成一个游乐园,就没什么不可解决的事情。
如果你想逃避这个世界,最好先深入了解它, 如此才能在逃避的过程中产生巨大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