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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离婚(56)

作者: 月下乌尤 阅读记录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身后响起椅子倒地的声音。

回头一看,男生A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站在他面前的,是举着小风扇满脸怒气的应倪以及跟在她身边拎着杯星巴克的狗腿孙超。

陈桉不知道她发什么疯,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两步,然后背对他们继续撑遮阳棚,后颈露出的一截脖子晒得绯红。

“不是——”男生A摸着屁股爬起来,痛得莫名奇妙,“你干嘛呢。”

“你们是瘫痪了?”应倪瞥了眼旁边的陈桉,“让他来弄,有病是吧?!”

听到这话,陈桉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想确认这个他指的是谁。

男生B似乎被冤枉急了,呵一声:“我们忙活了一早上,桌子椅子都是我俩搬的!”

应倪冷眼打量着他们,“是吗?”

男生A也有点生气的样子,“不然呢,他一个人搬得完么?一个人能搞成这样么?”

“哦。”应倪将小风扇调至最高档,风呼呼地吹在她脸上扬起发丝,“你们从哪里搬来的椅子。”

男生A眼神飘忽,“从——”

说没说完,应倪唰地垂下手,这回踹的不是男生A,而是旁边的孙超。

她生气地指着陈桉:“你为什么要叫他来?会不会办事?还钱!现在就还钱!”

孙超赶紧哀求:“别呀,别呀姐。”

直到这时,陈桉才确定应倪嫌弃的是他。

那会儿心想,如果不是吃人嘴短,他也不乐意大夏天的来这儿当苦工。

于是抬起用来借力搭遮阳棚的长桌,打算放回原位后走人。

应倪站在那里和孙超理论,前一秒在想怎么掐死他,但下一秒,看见陈桉一个人把两米长的桌子抬起来往左边挪时,忽然什么都忘记了。

那张桌子很大,抱起来并不轻松,陈桉肩胛骨在单薄的白色体恤下因为用力而微微翘起。

或许是因为衣服微微渗汗而变得透明,依稀可见覆在布料之下却怎么也藏不住的薄肌纹理,也或许是他手臂绷起的青筋宛若韧劲十足的葡萄藤,显露出超越同龄男生的沉稳力量。

虽然身材有些消削,但并不显得过分单薄。

应倪走了过去。

陈桉将桌子摆正后顺手将扔在地上的空瓶子捡了起来。整个过程一直觉得有道视线落在后背,擦了把汗水回头看去时,应倪已经离他很近了。

没等他说话,她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矿泉水瓶,命令道:“不许捡!”

“他自愿来的。” 孙超在旁边小声嘀咕。

“鬼信你。”应倪愤愤:“一看就是你逼良为娼。”

陈桉心说逼良为娼不是这么用的。

同时陷入了迷茫,因为这样的对话并不像是厌恶他的存在,甚至有一些鸣不平在里面。但他的手掌还是在衣摆上蹭了蹭,迫不及待地想要转身。

“喂。”应倪叫住了他,下巴往旁边抬,白皙纤细的手指也指过去,“坐那儿。”

陈桉从小反感带有命令语气的话语,他一直觉得,无论是流淌着同一条血脉的家人,还是天长地久的朋友,抑或是朝夕相处的同学。都没有资格命令对方。

人是自由的,是独立的个体。

因此没有人能强迫他做不想做的事。

可鬼使神差的,他走向了椅子。

“把这个喝了。”应倪把孙超手里的星巴克递过去,“我的,还没喝过。”

陈桉没接,应倪强塞进他手中。

阴影完全完全覆盖了他,冰冷的水雾感延着指尖传递进头皮,滚烫的热气瞬间消减一半。

在他晃神的这段时间里,应倪一直不经意地偷偷打量他的手。在等了几秒,对面捏着杯子没有任何动作时。

应倪敲了敲桌子,“难道还要我给你插吸管?”

“我现在不想喝。”陈桉抬起眼。

他很高,坐下来也不用仰视应倪,应倪想了想,或许是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开恩道:“那你等会再喝吧。”

说完,她将手里的电风扇放在饮料旁正对陈桉的脸。

调整了好几次位置,趴在桌子上用手试风,因为始终不满意而抿着嘴角。

应倪今天特意打扮过,化了淡妆,唇瓣亮晶晶的。在往下,是修长的脖颈和深凹锁骨,一字肩的领口本来是敞开,但因为俯身而变得空旷,包裹着起伏的蕾丝边比肌肤还细腻。

陈桉的视线像被烧红的火石烫了一下,迅速移到地上,移到桌沿投下的光阴,一动不敢动。

“喂,问你凉不凉快。”应倪叉着腰。

他还能说什么呢。

“凉快。”

“那就好。”她捞过他的手,强势地掰开他虚握住的拳头,再次命令道:“别动!”

陈桉眼皮半垂,视线不知该落在哪里。

应倪一根一根地掰开他手指,掰到最后的大拇指时,他干脆松了力气,五指摊开。静默片刻后,冷不丁且有点不耐烦地问:“你到底在看什么?”

应倪闻言没有抬头,反而凑得很近了,捏住他手腕瞧了又瞧,用一副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当然是伤口啊,好得挺快嘛。”

陈桉胳膊僵住。

她似乎感应到了,掀起被阳光照得近乎透明的眼皮,手指捏得更紧,同时眨巴眨巴眼,有种说不出讨好的意味:“还疼不疼呀?”

陈桉薄唇抿起。

这瞬间,他明白了她在干什么,也恍然饭和衣服是谁付的钱。

从那双澄亮得像波光粼粼的湖面的瞳仁,他好像看见了应倪嘴硬心软的另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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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泡面下肚,驱赶了一天以来的恐惧和疲惫。也在这时,应倪收到了余皎皎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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