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离婚(83)
“开始给我请假没同意,还扬言说不干了,现在倒是不走了,但死活不换衣服,在那儿哭哭哭。”领班气愤地吐槽完,话锋一转,直指应倪,”说你羞辱她。”
人无语到极致只会笑。
她不是一心想嫁入豪门吗,怎么说真话就成羞辱了?
做人最忌讳又当又立。应倪哦一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淡漠样。
领班倒不是想找她麻烦,而是今晚的活动早就宣传出去了,白调其他公主长得漂亮的没Lily会扭,比Lily会扭的没她漂亮。
当然还有个例外,应倪美得不用扭。
“你顶上去。”领班说。
“我?”应倪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你确定?”
“又不是没培训过,你蹲下去再摸起来,掀掀裙子,眼神勾人一点。”领班教她。
应倪呵一声:“我跳起来只会像个弱智。”
领班拉着她说好话,“笨蛋美女嘛,男人就好这一口。”
应倪一口回绝:“我不跳,你找其他人。”
“你是领班还是我是领班?”对面冒火了,油盐不进就只能把话说开,“让你上去扭个屁股没让你去卖,跟不跟人走你自己说了算,都来万丽卡了真以为自己只是个服务员?”
应倪牙齿陷进唇瓣,领班继续扎心,“你想想看,什么服务员能拿几万块的工资,别又当又立!”
舒缓的背景音不知何时换成了躁动的鼓乐,酒杯碰撞的声响和失控的笑声充斥在摇曳迷离的灯光之下。
应倪沉默地站在原地,领班骂了两句匆匆去隔壁深蓝拉人。
仿佛和周遭隔离,闷在真空玻璃罐里。
耳膜却重如擂鼓。
又当又立……
原来在别人眼里,她是另外一个Lily。
“傻站着干什么?还想不想上班了?”领班的声音从耳麦里传出,“七号桌的客人点名找你,赶紧过去。”
应倪深吸口气,扯出招牌式营业笑容,向七号桌的位置走去。但当确认这位客人是陈桉时,笑容立刻就绷不住了。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桉。
“介绍一下。”陈桉修长的手指在皮质的酒单外壳上点了点。
“没长眼睛?不知道自己看。”
陈桉翻开酒单,没有看她,“只是想点个酒而已,用不着带情绪。”
应倪扯了下唇角,俯身凑近,将胯贴在桌沿,左手半撑着。
“陈先生,请问您想喝点什么?”
她一字一顿,笑容是从未有过的妩媚。
温热的呼吸扑在他挺直的鼻梁上,空气骤然升温。
陈桉似被烫得掀起眼皮,两道视线在昏暗放荡的光线里碰撞,像无形的争夺战,不知道谁的目光锐利得更胜一筹。
过了须臾,他将酒单推到应倪手旁,“帮我选一个。”
应倪直起身体,从桌子下方取出一个平板,食指划拉着。
公办公事的口吻:“你喜欢喝什么?”
“你觉得我会喜欢喝什么。”陈桉反问。
应倪唇线绷着抬眼,“敌敌畏。”
“可以。”陈桉说:“给我来一杯。”
应倪手指顿住:“……”
陈桉乐了,“看来不是真心话。”
应倪哼一声,点了杯最贵的,抱着平板走远。
不知道领班说了什么好话又或是给了什么好处,Lily在酒池中央的台子上卖力地跳着,镭射灯随着音乐富有节奏地打在身上,游刃有余地展示自己。
最忙碌的时间段已经过去了,应倪靠在角落的吧台,和所有的人一起,目光聚焦在Lily转身时扬起的裙摆下若隐若现的春光。
具体描述的话,从上往下依次是:舔唇角的舌尖,波涛起伏的沟,盈盈一握的细腰,以及从腿根延伸进神秘地带勾人无限遐想的丝袜吊带。
原来清吧也是会变的。
应倪托腮看着,思绪逐渐神游,灯光也因此变得模糊,渐渐地,舞台上那个人好像变成了自己。
又或者,是自己变成了她。
“格梅酒庄的酒还是差了点意思,我点的是特级园干红,浓郁度不够,酸涩度也低,要不是在万丽卡,我真会以为你们卖假酒。”
耳旁一直有声音响起,直到听到最后一句,应倪才反应过来是在和自己说话。她偏过头,GT男居然没走,摇晃着高脚杯,
应倪开了麦,“林哥,有客人觉得酒是假——”
GT男抢下她的麦,“我只是随口一说,一杯酒而已。”
应倪忍耐着道:“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GT男望了一眼台中央的Lily,漫不经心地笑了下,“其实我今天来第一眼看见的是你。”
应倪上下看他。
GT男抿了口酒,语气散漫,“前些天去庙里上香碰见个大师,说我最近不顺,但会遇见个贵人,那人脖子上有颗小痣,说是长得倾国倾城。”他说着视线落在应倪的肩颈处,“开始我还不信,以为是骗子,结果八亿的项目说亏就亏,昨日打牌手机也烂,一场输了八位数,啧~”
应倪抱起双臂。
“不过我不在乎,对钱早就没有概念了。”GT男举起杯子,腕表尽显,“去我那桌,赏脸喝一杯?”
应倪笑了笑,没说话,重新趴回吧台。
落在GT男眼里,以为是欲擒故纵的把戏,他放下酒杯,从背后打量了一会儿。
腰肢看着比那个Lily还软,忍不住从身后揽去。然而刚碰到布料,手臂忽地被人攥起往后折起。
“嘶——痛痛痛!”GT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疼得精神一阵恍惚,只知道往下弓背缓解折迭的角度。
应倪被他叫得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