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当打之年(73)
杨姐伸出三个手指头。
“噢。”
向中微微松了口气,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心多了一个缺口,那王玉溪……注定是留不下来了。
心痛。
向中攥紧拳头,咬牙强逼着自己一个闪念:留不下来也好!
向中竭力劝慰自己。
情感失控的列车已经开出去了,谁知道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万一脱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也尴尬嘛。
不如索性,接受命运的安排好了。
是走是留,听天由命。
她尽了最大努力退一步海阔天空,但仍压不住心头的阵阵隐痛。
“你想什么呢?”杨姐莫名其妙地拿手在向中眼前晃了晃,“不是和你说了嘛,你没事。早知道你心思这么重,就不把这个消息提前告诉你了。”
向中红了脸,她真不知道该感谢杨姐提醒,还是该怪她多嘴多舌,扰自己烦心。
“呃咳!”
只听一声咳嗽,茶水间的门被推开了,王玉溪面容平静地走了进来。
杨姐对嘴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然后自己提前先撤了。
向中傻愣愣的还待在原地。
“你和杨姐又聊啥呢?”王玉溪弯下腰,依旧是背对着向中边接水边问道。
“没、没什么。她……她说她家里那点事儿呢。”
向中端着咖啡,满怀心事地匆匆离开了。
40.向前盯着他妈一开一合不停翕动的嘴,就像是一只面目可憎的胖头鱼,还是临死快翻白眼,特别凶煞的那一种
自打向前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柴进就收到风声了,明里暗里的揶揄了她不少。
什么“抱大腿,越级,变节”都是小儿科。
柴进自此不看《水浒》,改读《三国》,动不动就把“三姓家奴”挂在嘴上。
向前懒得理他,他就跟个女人似的,闹一闹也就过去了。
到了下班时分,向前比平时早走五分钟,可也过了打卡的点儿,柴进就抱着胳膊跟个柠檬妖似的在那酸不溜秋。
“哟,这有了靠山就是不一样哈。早走都这么理直气壮。”
向前乜了他一眼:“你有病吧。”
柴进气呼呼地翻了个白眼,遁了。
毕竟,现在等于在整个滨江官宣了,向前是御前红人,他自己是盘隔夜菜。
向前开车回家,想想路上还是给向南打了个电话。
向南心情不好,趁势就跟向前吐槽了江宏斌布置给她的“作业”。
“剪彩?剪什么彩?”向前搁上蓝牙耳机。
“好像是老江给一座聋哑学校投钱,搞了个关爱扶植基地。”向南道。
“聋哑学校?”
向前觉得耳熟,她果断一转方向盘靠边停车,打开手机地图。
“向南,你说的是不是世纪大道后面的那家聋哑学校?”
“是啊,姐。你怎么知道?”向南道。
“好,我知道了。”
向前心里开始盘算。
“对了,晚上?晚上又是什么活动?”
“姐!我正为这事儿发愁呢!你知道吧?老江他……他居然买断了吕凉的十二件雕塑作品,说要放在新建的产业园里。明晚是签约酒会,还叫我去,尴尬死人了!”
“那你就去呗。”向前道,“他都不尴尬,你尴尬什么?你和吕凉谈的时候,还没他江宏斌的事儿呢。”
“……”向南语塞。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一般人还真做不到如此的“宽宏大度”。
“行了,你别想那么多了。明天晚上不是酒会嘛,你地址发给我,我陪你去!”
向前豪爽地拍胸脯,表示愿意作陪。
“真的?”向南喜出望外。
“嗯。”
向南心里早就落了底,无论江宏斌如何避而不见,她都要一再求见。
见面三分情,见面才有破局的可能性。
另外,她也确实不放心向南。
晚上。
向前停好车,回到家。
她累得直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有时候人的累不是来自于体力,而是禁锢于心累。
“妈咪!你回来啦?陪我们玩儿!”
左左右右一见向前,就像口香糖一样粘了上来。
左左是小男孩,调皮,动作幅度也大,一个不小心,一脚带翻了茶几上的一个杯子。
象牙色的液体洒了出来,飞溅了一桌!
每每经历这种画面,没有哪个妈妈能够不炸毛,就算表面上再伪装,面带微笑,心脏都已嘭成了苍耳。
“哎呦!你慢一点呀!什么东西?谁喝剩的?怎么放这儿啊?!”
向前捡起插着纸杯的吸管一看,是一杯奶茶。
“奶茶?这谁喝的?”
向前严厉地追问左左右右。
“不是我喝的。”
“不是我喝的。”
两个小粉团儿异口同声。
等下!
这个杯子上贴的配料……?!
向前似曾相识。
加芋圆、奶盖、三分糖?
等向前想明白了,她的心继续炸裂,从苍耳直接胀成一只布满了刺的河豚!
“是不是李老师喝的?!”向前用几近失控地语调质问道。
左左摇摇头,表示他没注意。
倒是心细的右右,想了想,“检举”道:“是爸爸帮李老师叫的!爸爸还问我们喝不喝?”
“什么?!”
向南怒不可遏,直接凌空而起,冲着厨房里正忙活的高家母子就怒吼道:“高平!你给我滚出来!”
高平正帮着高母洗菜,一听向南变了调的声音,吓得手一抖,一笸箩的菜直接掉进洗碗池里。
高平妈忿很地侧目,没好气道:“看把你吓得!她嚎她的,你紧张什么?能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