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当打之年(95)
医生看了下记录,回答她道:“快两个月了。你们也太不当心了。”
江梓涵听了也往后一个趔趄,而后拉住江家巧就哭泣起来:“姑,是不是……是不是我害了向南?害了我的弟弟妹妹?”
江家巧手足无措,嘴里敷衍着她:“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赶紧……赶紧告诉你爸!”
江梓涵颤抖着手,给江宏斌打电话。
江宏斌听完江梓涵带着哭腔的陈述,心头一沉,但碍于旁边有人,嘴上也只是轻轻带了一句“知道了”。
向南脸色惨白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她眼睁睁地盯着天花板,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就算医生不告诉她,自己身上掉了块肉,不知道也知道了。
江家巧和江梓涵坐在床边同时止不住地流眼泪,江梓涵哭得伤心,恨不能抽自己俩耳光,给向南解解气。
“给我姐打电话。”
虚弱的向南,进医院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52.做生意太油滑,什么套路全都会,在套路中找套路,一定会钻进死胡同
接到向南电话的十六小时前。
向前快要睡着时,突然收到了董事长秘书的微信:董事长明早海钓,让叫上你一起。
随后,紧跟着发来一条定位。
向前不敢怠慢,推醒已经鼾声大作的高平。
“明早我有事,凌晨四点就得出门。”
“出就出呗!你推我干什么……?”高平睡眼惺忪。
“我就是和你说一声。”
“哎呀,有什么好说的?!睡了哈,别吵我。”
向前的手从高平的肩膀上松了下来。
高平是个作息极其规律的人,从不熬夜,习惯早起,异常自律。
不像向前,一有工作,通宵达旦熬夜加班是常有的事儿。
向前不明白这个时间节点董事长找自己的用意,这事儿又不好找柴进商量,她提着心吊着胆,竟一夜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吊着两个黑眼圈,迎着晨曦,独自开车往鱼肚白的海滨赶。
向前到那的时候差不多早上七点,董事长已经泡了壶茶,在秘书的陪伴下,坐在帆板上执杆儿了。
向前耐着性子,陪着董事长钓了一会儿。鱼儿迟迟不上钩,晨风倒是裹着凉意,一阵接一阵袭来。
向前下意识地裹紧风衣。
“小向啊,以前钓过鱼吗?”
半小时后,董事长终于开了金口。
“没。”
向前如实回答。
海钓、冲浪、帆船、攀岩、高尔夫,这些有钱人的活动,她确实接触得甚少,即使偶有参与,也是硬着头皮为了陪客户。
海钓她还是第一次。
董事长笑笑,没说话。
又过了半晌,鱼钩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旁的秘书有些急了,怕董事长不高兴,于是小声建议道:“您要不要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董事长还是若无其事地盯着鱼竿尽头,不置可否。
这时,向前识趣地接了上去,不卑不亢道:“所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董事长,您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钓的并非这海里的鱼吧?”
董事长嘴角微微牵动,听了向前的话,看不出是喜是嗔。
这时,海里的浮标动了,董事长的鱼杆儿抖动了两下。
董事长笃定地站起身,用手臂肌肉的力量,奋力一挥!
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就从天而降到了甲板上,“踢踢哒哒”地热闹个没完。
秘书赶紧俯身扑住鱼,抓去一边料理。
董事长摘下手套,面带笑意地回过身,邀请向前去船舱里坐。
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沏上来,董事长对向前道:“你说我姜太公钓鱼,可知他钓鱼是为了灭商?”
“灭商?”
向前掩嘴,意识到自己似乎一语双关说了不吉利的话。
谁知董事长却不以为意,给向前斟上一杯茶之后,缓缓道:“你说得也没有错,商场上大家都喜欢讲‘共赢’,但其实任何生意,无论大小,都是兵戎相见的你死我活。”
向前不解董事长的意思,不敢乱接话,只点了两下头应承。
“柴进最近在忙什么?”董事长推了茶盏,问。
向前道:“看起来在声色犬马。”
董事长笑:“看起来……”
“是。”
以向前对柴进的了解,他说会去“托着桥”,就一定会“托着桥”,至于手段嘛,“美男计”他是用惯了的。
“江宏斌那边有什么说法吗?”董事长又问。
向前把这些天的工作做了汇报:“他对我上次做的企划书,很感兴趣,让下属打电话过来,跟我对接了好几次。但……”
董事长抬起眼睑,凌厉的镜片后闪过一丝微光。
“但他似乎不太有诚意。”向前赶忙又解释,“不光对我们,之前对盈润也是如此。”
“噢?”
董事长质询地看了向前一眼,等待她的下文。
“不过,这些天,我似乎理出点头绪,还没和柴进去对,先说给您听听。”向前对董事长直言,“世纪城的项目,外界都传洪江集团志在必得。可是江宏斌的下属每次来谈合作,多质询玻璃幕墙和高钢的价格。一开始,我以为他是想打造高科技园区,但质询的次数多了,我觉得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儿。”
“怎么讲?”董事长搁下茶杯,明显来了兴致。
“您上次给我演示了汉堡的拆分方法。我悟到江宏斌是想装一装逼格,但——想了几天,我还是觉得不对。”向南戴着一顶白色的鸭舌帽,晨光中继续,“世纪城的周边多是以石材为主的古朴建筑,就算是江宏斌要打造现代化的社区,也不可能和周围的风格相去甚远。如果在石建筑群的周围,突然来一座玻璃幕墙的建筑,一来很突兀不美观,二来规划局也不可能批这样的项目。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世纪城在紫金山脚下,那块地绝对不适合一座摩天大楼拔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