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姨从厨房出来,看到她很吃惊,“夫人,你就起来了啊。”
“我平时不都这个点么。”温漓去卫生间洗漱。
“陈先生说你昨晚很累,我还以为……”江姨尴尬地笑笑,“他还说如果你没醒的话,让我帮你向公司请假。”
温漓轻轻哦了声,没有像往常一样,问陈清轨去哪了,用冷水冲了一把脸,然后撕开创可贴,对着镜子贴在红痕处。
江姨在卫生间外看着她不喜不悲的样子,小心问:“你和陈先生吵架了?”
“不算。”温漓说,是单方面施暴。
她打理完自己,看到江姨还站在门口,“还有事吗?”
“陈先生要我熬鸽子汤,让你起来喝,还有几分钟好。”江姨道,“我没想到你起这么早。”
施暴后的补偿么,温漓淡淡道:“不用了,我现在要去上班,来不及喝。”
“可是……”
“你喝了吧,要是他问起来,就说是我喝的。”
温漓没胃口,也没有吃别的,回房间收拾东西上班。
因为陆铭,她对上班多多少少有顾忌,可能是之后陈清轨干的事太深刻了,对比起来陆铭只是小巫见大巫,温漓心里毫无波动。
不过该预防还是得预防,她装了一瓶防狼喷雾到包里,这时温母打电话过来,说要用下她的结婚证,买房有补贴,贷款也容易下来。
温漓问:“你要用我的名字买?”
温母道:“肯定啊,我就你一个女儿,我走了后东西都是你的,懒得改来改去,你声音怎么这么哑,感冒了?”
“没有。”温漓清了清嗓子,“复印件行吗?”
“银行的人说要原件。”
“那我上午寄给你。”
温漓在床头柜抽屉里找到结婚证,顺手塞进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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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漓提前十分钟到公司,前厅没来几个人,聚一起聊天吃早饭,她进来时都抬起了头,眼神有点怪,温漓似无所觉,直接进办公室。
张宜是踩点到的,一路跑来气喘吁吁,路过温漓办公室看到她在,惊了一下。
“你竟然来上班了!”
办公室茶香四溢,温漓站着靠在办公桌上,端着茶喝了一口,“这有什么奇怪的。”
“谁让你不回我信息,”张宜见她气色差,脖子上还有创可贴,很担心,“你怎么不坐。”
“腰不舒服。”
张宜瞪大眼睛,紧张兮兮的,“是陆总对你做了什么吗,他真的把你……”
昨天喝嗨了,张宜不太清楚包厢外发生了什么,听到外面传来骚动,她和其他人一起跑出去看,还没看清什么,温漓就跑走了,留下陆铭一个人站在那儿,脸上顶着鲜红的巴掌印。
“没有。”温漓不想提,眉眼疲累,“你别问了。”
“好吧。”张宜说,“有事找我,别憋在心里。”
今天有一堆事要处理,温漓打开电脑,工作微信振不停,客户各种事找她,又是开票又是导表。
刚刚对张宜说的还是保守了,不仅腰,身上没哪块地方是舒服的,温漓抿了抿唇,又喝了口茶消火。
有个客户要的资料只有陆铭那儿有,温漓直接把陆铭手机号给他,让他自己打电话要。
上午过去一半,陆铭一直没有找她,温漓自然也没理他,她考虑过离职,但现在直播做得蒸蒸日上,走了的话相当于心血全给了别人。
她不甘心。
温漓思考利弊的同时在顺丰里下单,打算先把结婚证寄了。
手机界面突然变成来电显示,温漓看到陈清轨的名字,手指微顿,干看着不接。
铃声响了五分钟才停,温漓下完单让快递员上门取件,陈清轨又打来了,每一次都打到无人接听,重复三遍后温漓还是接了。
“有事?”
她语气很淡,陈清轨顿了几秒,道:“你在哪?”
“公司。”
“你去上班了?”
“嗯。”
“上得了?”
“你上得了我为什么上不了。”
陈清轨安静了会,问:“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不清楚,要加班。”
“我去接你。”
“不用。”
说着,温漓听到有人敲门,便道:“我还有事。”
电话挂了后,门外的声音也变得清晰,是陆铭。
“温经理,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一谈。”
温漓拿出包里的防狼喷剂揣进口袋,起身去开门。
陆铭眼睛一亮,连忙靠近她,“阿漓,我……”
“有事就在这里说吧。”温漓反手关上门。
“这里?”
后面就是办公区,陆铭转头看着工位上十几号人。
“人多口杂,我们在办公室说吧,我说的是私事。”
温漓道:“我没有私事和您说,请回。”
“你是不是在生气?”
陆铭看着她冷淡的表情,顾不得那么多,“抱歉,昨天我喝醉了意识不清醒,才做出那种畜牲事,你要怎么样都可以,原谅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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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昂静有工作和陆铭汇报,去他办公室没找到人,抱着一迭资料回来,看到陆铭在温漓办公室门口前,和温漓说着什么。
应该在说昨天的事,陈昂静心里一紧,昨晚吃饭她没去,听同事说温漓扇了陆铭一巴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不得而知。
难道陆铭是在找温漓算账?
陈昂静立刻走过去,逐渐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内容。
陆铭情绪那么激动,好像随时要给温漓一拳,但他说的却是: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乱来了,给我一个机会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