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走廊里有人。
温漓嘴瞬间闭上,睁大眼有点无措,又听到门锁转动的声响。
“江姨回来了?”
她一紧张,陈清轨也不好受,差点就出来,亲吻她的眼皮,低声安抚:“没事,放松点。”
“她都要进来了。”温漓魂都要飞了,赶紧推他,“你、你快放开。”
她越动越磨人,陈清轨再也克制不住,凶起来,温漓呜咽叫着,声音被他堵回口中,指甲在他背上乱抓,留下鲜红的抓痕。
温漓注意力在门外,一下紧绷一下又被他打散,脑子都不清楚了,又听到有人关门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是隔壁的人家回来了。
男人折腾得没完,时间没了概念,温漓太累了,趴在他怀里怎么都不肯动,问:“你有完没完。”
“没。”陈清轨就一个字,简洁明了,目光代替手,细细描摹她秀致的眉眼,低声问:“你喜不喜欢我。”
温漓意识不清,没回答,即将昏睡之际又被他撞醒,这回听清了,说爱。
“多喜欢?”
温漓形容不出来,意识随着身体一样浮浮沉沉最后陷入了黑暗。
再次醒来,外面天已亮。
她头疼欲裂,浑身的肌肉都在喊疼,嗓子干得发不了声,床头柜上有有个保温杯。
她顺手拿过拧开盖子。
水是温热的。
她喝完,舒服了些,发现昨天的裙子已经被换掉了,老老实实穿着脖子都没漏的睡衣。
温漓捞起枕边的手机看时间。
十一点五十三分。
她竟然一觉睡到了中午,难怪陈清轨不在。
昨晚被他硬生生做晕,之后的事记得不太清,印象比较深的是他不依不饶地问她喜欢不喜欢他。
之前也特别喜欢问,一定要她回答喜欢才罢休。
粘人又凶。
温漓轻轻叹气。
想起楚弥说的,这哪里像小狗,分明是狼。
强忍酸痛,她起床离开房间。
江姨已经做好了饭,招呼她,“鸽子汤正好煲好了,我这就去盛过来。”
似曾相识的场景,温漓道:“又是他让你准备的吗?”
“是啊,他说你这些天工作辛苦,多补补身子。”江姨说着,看到她的左手有东西,笑了,“还是第一次见你戴出来,真好看。”
温漓一愣,看向左手,无名指处竟有一枚戒指,菱形碎钻镶着光,银白剔透。
江姨把饭菜从厨房里端出来,发现温漓今天的胃口特别好,不仅吃了两碗饭,还喝了两碗汤,她都担心自己做得不够,“你吃报了吗,要不要我再炒一个菜。”
“不用不用。”温漓连连摇头,“已经很饱了。”
休息了一小时,她回房间开电脑,等待开机,她目光时不时被手中的戒指吸引住,意识到自己看太久,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到屏幕上,登录账号点开后台。
99+的私信。
她简单扫了眼,大多是粉丝,问她陈清轨的事。
他们连CP粉都有了。
温漓有些好笑,一目十行看过去,对于头像是logo的人会特别注意。
人气起来后,有很多公司找她代账,她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报价也跟着涨,在此基础上详细了解对方财务状况后才会判断接不接。
有的税务一看就有很大问题。
她迅速跳过。
这时,一个眼熟的logo映入眼帘。
她握着鼠标的手一顿,脸上浮现意外。
是虹峰。
*
虹峰,大厅,下午六点,邱雅看到颜月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颜姐,今天又怎么早啊。”
颜月嗯了声,“有事。”
邱雅迟疑了一下,问:“前几天我看到你和一个男的走一起,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相亲对象而已。”
“我就说,那男的又胖又矮,你怎么看得上。”
邱雅打哈哈,颜月没笑,淡着脸继续整理东西。
邱雅看她这个样子,心里犯嘀咕,自从陈清轨公布和温漓结婚后,颜月就很少笑了,工作也时常走神,也不再接案子加班,现在每天走很早。
应该是,彻底放弃了。
邱雅也经历过失恋,感同身受,就连她知道了陈清轨已婚都难受了好久,何况颜月从大学开始就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其中辛酸只有她一个人懂。
“你现在回去也是为了相亲吗?”邱雅问。
颜月不避讳,点点头,以前父母就催着她找对象结婚,还找了媒婆说媒,她连见都不愿见。
现在她无所谓了,相亲了好多次,有钱的丑,没钱的也不好看,不自觉拿陈清轨做标准,没一个满意的。
想走,走不出去。
陆闻河过来问:“轨哥在办公室不?他有快递到了,我干脆就一起拿了。”
邱雅道:“不知道,他现在每天也好早走。”
“他在。”颜月突然开口,看了陈清轨办公室一眼,声音轻轻的,“没看到他出来。”
“哦好。”陆闻河去找陈清轨。
邱雅看着颜月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颜月拎起包,走了,走到门口,迎面撞上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温漓和大学相比几乎没变化,穿衣风格都没变,无论外套还是毛衣都喜欢浅色系,脖间系着卡其色针织方格围巾,长发披散开来,瓜子脸更显小,刘海垂在眉间,又瘦又白,乌黑的眼澄静透明。
颜月脚步猛地顿住。
温漓看到了她,没说什么,往旁边挪了一步,让她先出去,她们心知肚明,彼此之间的关系没有好到见面打招呼的程度。